一個小時后,fuge酒吧門口,黑色的沃爾沃停了下來。
秦鍵從車上走了下來,接著蔡松從副駕推門而出。
“這名字不錯。”
蔡松抬頭打量了一下酒吧的牌子,“老板有品味。”
“那是,”秦鍵一笑,“來吧,這里的酒也不錯。”
兩個年輕人一前一后走進了酒吧的大門。
Fuge酒吧內還是一如既往的顯寧靜,除了坐在吧臺上的小資們偶爾發出一兩聲輕笑,就只剩下小舞臺上的大提琴獨自拉著琴弦,演奏者是一名中年男人。
兩人來到秦鍵從前常坐的位置,交了兩杯酒。
蔡松的突然到來秦鍵沒料到,起初他也想邀請對方來看首演,但是他以為對方正在全帶團全國巡演,便沒有開這個口。
直到路上聊天的過程中他才知對方在首演到場了,不過因為次日要演出當晚也沒給他打招呼就直接離開了。
這讓秦鍵還是挺感動的。
“這酒不錯,”蔡松抿嘴放下酒杯,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黑色請柬,“后天晚上,國家大劇院。”
秦鍵翻了翻劇目,“《費加羅的婚禮》,挺好。”
接著抬頭道,“你們每一場的演出劇目都不一樣嗎?”
“嗯,有交響專題,也有歌劇。”
蔡松點頭,“這次把費加羅的婚禮安排在大劇院也是我和公司協調了很久之后才決定的,畢竟國家大劇院是個大場次。”
秦鍵表示贊同,收起了請柬,“后天我晚上我一定到。”
說著他舉起了酒杯,“預祝演出成功。”
蔡松狐疑一笑,不過并沒有舉杯,而是接過秦鍵舉起的酒杯放了下來,“別急,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哦?”秦鍵疑聲,“什么事,你說,不過先說講清我最近挺忙的。”
見秦鍵的態度,蔡松連聲道:“這你放心,我就要你20分鐘的時間。”
秦鍵眉頭一皺,接著心中一動,“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當嘉賓吧?”
蔡松收起了笑容,“沒錯。”
不待秦鍵反應,蔡松滔滔不絕的講起了他的設想。
蔡松的設想是由秦鍵和他的Gu樂團一起完成候場音樂,曲目他都幫秦鍵設計好了——莫扎特k466的第一樂章,他解釋道k466和費加羅的婚禮產于莫扎特統一創作時期,所以由k466第一樂章為費加羅的婚禮劇目做過渡開場,從氣氛上也再合適不過。
“這個開場設計還是我從你這偷來的。”暗指‘帕帕吉諾想找個伴’的開場設計。
“怎么樣?”蔡松接著拋出籌碼,“大劇院的國聲音樂廳可是2100人的大廳,票一個月前就售罄了。”
“而且是有酬的。”
說罷,蔡松不再說話,話已說完,他等待秦鍵的帶 他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接受。
在找秦鍵之前,蔡松已經和公司高層聊過這個設想,公司答應的很痛快,并許以重酬。
但是公司更看重的是秦鍵作為一個自由人在燕京圈內的影響力,并非秦鍵在莫扎特音樂上的藝術造詣,
在商人看來有秦鍵的協助出場,勢必會為這臺演出制造一些話題和熱度。
當然,客觀來說,這也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共贏事件。
不過秦鍵更看重的是2100人的大場演出,前日里他還在琢磨著怎么再搞一筆崇拜值,這今天就有送上門的好事。
片刻。
“行,”秦鍵點頭,“這事沒問題,曲目就按你說的。”
蔡松一聽這話,放下了心,有了秦鍵的協助,他更有把握將演出再次提高一個水準,他得出發點是舞臺藝術。
可就在他準備端酒致謝時,秦鍵開了口:“酬勞我可以不要。”
蔡松一聽‘可以’二字,下意識道:“有什么條件你開。”
秦鍵一笑,直勾勾的看著蔡松,開出了自己的條件:“我要你幫我指揮一場魔笛,再加一次排練課。”
秦鍵把問題交還給了蔡松。
這次蔡松犯難了,秦鍵的心思他哪能不懂。
給對方樂團上一節排練課是小意思,就以二人的關系,只要秦鍵開口,他在時間允許的范圍內一定會趕到。
可問題是——指揮一場魔笛,這對他來講就是個麻煩事了。
他不像秦鍵是自由身,他有公司的合約在身,公司是不允許他以指揮的身份參與其他商業演出的。
見蔡松一臉犯難,秦鍵大概也猜到了對方的難處,“實在不行就算了。”
秦鍵話沒說完,蔡松便打斷了他,“你等我一會兒。”
說著就離開了。
“這。”秦鍵看著對方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也是個急性子。”
他本要說,不行就算了,對方的忙他忙了,只用幫自己上兩節排練課就行了。
蔡松是職業指揮家,對樂團排練的整體格局肯定不是自己這個半吊子能比擬的,讓蔡松給樂團上上課,也能開拓一下大家的眼界。
再說朋友之間,相互幫點小忙也算不得什么事。
尤其是他倆這種位置關系以及現實處境,幫助對方無異于也是在幫助自己,而且長遠來講也是一種對未來的投資。
仍誰都看得出,華國古典音樂的未來,這二人必有屬于各自的大席。
沒一會,蔡松回來了。
帶著一臉輕松。
‘生意’談成了,剩下的就是把酒言歡加扯蛋了。
就喝了不少,蛋也扯了不少。
許久未見得兩人話也多的不得了。
秦鍵的蛋里自然少不了華沙之行。
蔡松也講了不少巡回演出的趣事,比如某地的小吃和風情啊,還有不同地區的觀眾氣氛啊。
秦鍵聽著也有些向往,巡回演出這事,他還沒經歷過。
午夜已過,二人也琢磨著撤退了。
“明天早晨八點半,華院門口等你。”
把蔡松送上了出租車,秦鍵找了個代價把人和車送回了學校。
宿舍自然是進不去了,好在他下午出發前還帶了309的鑰匙。
一進309,他就倒在了板床上,拿出手機發了兩條信息便睡去。
過了沒一會,他的手機連續亮了幾次。
一列來自段的信息中,夾雜著一條‘姐’的信息。
一夜無話。
秦鍵做了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