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個負責和聲鋪底,懂?”
弦樂四人組馬上明白了。
“明白。”四人齊聲道。
只是兩個打擊樂手還沒明白自己要干的活兒。
秦鍵看向鄭峰二人:“你們倆來打這一段旋律的主題,代替人聲。”
“鄭峰你打小木琴,注意音量不要太大,控制好。”
最后他看向了曹艷,“曹艷,你打鋼片琴,記住你是這一段旋律的絕對主角,把聲音放開,不要怕。”
“啊!”
“等一下社長,我...我不行,”曹艷面色一窘,有些結巴道,“還...還是峰哥來打鋼片琴吧,我..我怕我打不好。”
秦鍵搖頭拒絕了對方的請求,“未來我們會排演更大的曲目,會用到的打擊樂聲部將越來越多,你們打擊樂聲部要一直靠鄭峰一個人撐著嗎?”
鄭峰在一旁用實話鼓勵道:“鋼片琴我不如你。”
“沒事兒,艷子你就聽社長的話,你沒問題的。”
“是啊,就當玩唄。”
秦鍵的話,再加上幾人的鼓勵,片刻,曹艷一個深呼吸,走到鋼片琴握起了琴錘。
“我明白了,社長。”
見對方克服了心理上的障礙,秦鍵放下了心,確實如鄭峰所說,整個大一新生的打擊樂里,自幼打馬林巴出身的曹艷是打鋼片琴打得最好的。
“ok,這一段你們都熟悉,關于音樂我就不多說了。”
“我只有一個要求。”
“演奏務必要輕盈,把所有的華麗裝飾都統統去掉。”
隨著秦鍵的話,幾人微微琢磨了一下。
“看李莎莎的手勢,到時候我肯定沒時間來給你們指揮。”
“等你們。”
說罷,秦鍵離開了樂池,來到觀眾席一角坐下等待了起來。
說實話,他也不確定出來的效果會是什么樣,一切只有聽過之后他才能確定。
安靜的大廳繼續安靜著,只有幕布上的小精靈們在不知疲倦的飛舞著。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間,一聲銀鈴般的聲響的升入半空。
叮叮鈴鈴的歡快無比。
接著弦樂的跳弓俏皮的加入了進來。
霎時間,打擊樂與弦樂魔幻的交織到了一起。
所有人在這一刻驚奇的發現自己宛若置身到了一個巨大的八音盒中。
秦鍵嘴角一揚。
就在這時,李三立帶著老伴出現在了藍海音樂廳的大門口。
叱咤歌劇界的老爺子什么場面沒見過?
這進來抬頭一打量,也是有點意外。
“姥爺你怎么來了!”李莎莎一出樂池就發現了李三立坐在第一排觀眾席,而她的社長正站在一旁苦著個臉。
彩排當天因為李三立老爺子的到來一直持續到臨近傍晚才結束,老爺子把能指出的問題都悉數講了一遍,眾人大獲受教的同時秦鍵心里更踏實了。
向來不茍言笑的老爺子在彩排最后結束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予了他不小的鼓勵:“秦鍵啊,這次好好演,演好了這學期保你不掛科。”
不過在回去的上,他也單獨給秦鍵說了不少,開車的李莎莎聽著自己姥爺的的話,心里還有那么一點不是滋味。
秦鍵安靜的聽了一路,沒怎么發言,他明白老爺子的意思,所以也沒什么可說的。
就像老爺子最后說的那句,“你們還年輕,有的是打磨的時間,切莫心急。”
笠日,一眾成員大早再次集合到了學校的音樂廳,今天每個人都穿著演出的禮服。
不過今天上午不排練,09:30,陳唐杰聯系的攝影師帶著助理來到了音樂廳。
照相,照集體照,照舞臺照,照聲部照,最后照指揮照。
照片自然是用來宣傳的,作為海報,作為邀請函請柬的封面。
忙碌了一個上午,下午陳唐杰王小亮二人拿著照片去印了海報和請柬。
秦鍵也沒閑著,帶著樂團天老爺子昨天指出的問題又細致的處理了一番。
傍晚十分陳唐杰二人才帶著海報和一大摞精致的請柬趕回學校。
秦鍵過了下目,“不錯,唐杰,明天早晨你帶幾個人把海報送到保利劇院交給黃橙師姐,上午你們就陪在那,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們就搭把手。”
陳唐杰:“ok。”
王小亮:“那這些請柬?要不明天我去給老師們送。”
秦鍵想了想,“還是我親自送吧。”
次日一早。
秦鍵7點半就來到了教學樓的第一階梯教室,他打算上一節8點的思修課。
想著點名的時候露個面,好讓思修老師知道自己還能搶救,結果思修老師點到他的時候還把他跳過去了。
不過一節大課的時間他也沒閑著,他本就是帶著文獻去的。
下課鈴一響起,他收起文獻,起身主動出擊。
從包里拿出了一張邀請函,在一眾驚異的目光中直接走到了講臺前。
思修老師看清帽檐下的來人,以為自己眼花了,“秦鍵?”
“咳咳,孫老師。”秦鍵有些靦腆的將邀請函雙手遞給了對方,“明天晚上請您蒞臨指導。”
“哦哦。”孫老師緩過神,接過邀請函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過來,早就聽聞說學校的新生社團最近在搗鼓小動作,她一直還挺好奇,現在全明白了,便回道:“謝謝,明晚我一定去。”
秦鍵牙一呲,微鞠半身,“麻煩您嘞。”
秦鍵離去后,孫老師翻了翻手中的邀請函,品頭論足的點了點頭,“做的不錯。”
化身送票小哥,秦鍵離開教室,接著從院長到各系主任,把每個校領導及專業老師的辦公室跑了個遍,人頭一張。
就是到了李三立老爺子那兒,老爺子開頭就要三張票,說是之后讓李莎莎把票錢給他,這他哪能,忙說著不用不用,接著就把自己留下以備不時之需的四章票都給了對方。
一圈跑下來,能想到他都送到了,至于這些大佬們來不來,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了。
除此之外,他還專門去了一趟燕京交響樂團的駐地。
這種事怎么少的了夏冬,秦鍵給夏冬留的票是真不少,連帶著燕交的幾個首席,他一共給對方留了10張票。
不過夏冬對這種事有經驗,“兩張就夠了,明晚我和二全過去看看就行了,其他人拿著票也不一定會去。”
中午秦鍵要請夏冬吃飯,結果夏冬請他吃了一頓,他借機又學了點指揮臺上的小經驗。
最后走的時候,秦鍵還是把剩下的那八張票塞給了對方,不管夏冬怎么說,他的心意到了。
再回到學校已是下午三點,秦鍵進了校門直奔沈清辭辦公室。
“現在想見秦指一面是真不容易。”
一進門。
一句夾雜在鋼琴聲中的刺撓迎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