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麻煩事兒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白了李驍一眼,很不客氣地說道:“跟別人我可以不計較,但是跟你我必須算清楚。誰讓某人一貫喜歡占便宜呢!”
占便宜?
李驍大呼冤枉,他什么時候占過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便宜?每每都是在他那里吃虧受苦好不好。合著只要沒讓您多占便宜就是讓您吃虧了?您這賬頭是算得真精明啊!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一擺手道:“我不跟你饒舌,要么就按照規矩來,要么我也不跟你講規矩,隨你選!”
李驍趕緊告饒:“行行行,按照規矩來!全部按規矩來,誰敢跟您不講規矩啊!您我們可得罪不起!”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只是橫了某人一眼,倒也沒說什么。只不過那個態度就很明顯,就是看不慣某人這副嘴臉。
見此李驍小心地說道:“有件事情想請您幫忙,您這邊得空嗎?”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心中冷笑不已,他早就猜到某人就是有事,否則怎么可能跟他這里逗悶子磨牙?
他一點兒都不給面子地回答道“沒空!我很忙!”
李驍陪著笑臉說道:“別這樣啊!這個忙只有您能幫得上,而且也不是幫外人,都是正事!”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只是冷笑,這讓李驍有點無語:“您這么大年紀了又是這么高的身份,都說宰相肚里能撐船,怎么滴也得大度一點啊!可瞧瞧您這幅嘴臉,典型的小人得志!”
不過誰讓他有求于人呢?他只能繼續陪著笑臉說道:“您還記得安東嗎?就是基輔那個小伙子!他遇到麻煩事了,你看他這么好一個小伙子您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看了看他,某人都用上見死不救了,可見情況有點麻煩。而且以某人的能力,不是真遇到大麻煩還真不至于求他。
只是他有點奇怪,安東他是了解過的,這個年輕人還是比較穩重的。如果他老實做事情怎么會遇到大麻煩?
看到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投來懷疑的眼神李驍趕緊解釋道:“真不是我危言聳聽,安東確實遇到大麻煩了。您知道赫爾岑吧?”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不動聲色地回答道:“知道,雅科夫列夫家族的那個小子是吧?他不是流亡倫敦了嗎?跟安東有什么關系?”
李驍苦笑道:“本來是沒有什么關系的,但是您知道他們對國內年輕人的影響還是很大的,經常有學生私下里傳播他們的非法刊物。”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哦了一聲,這個情況他當然知道。畢竟第三部就是管這個的,赫爾岑編的那份《鐘聲》雜志都公開鼓動推翻沙皇的專制統治了,肯定在俄國屬于禁書之列。傳播這玩意兒理論上跟造反是一個性質,抓到了少則坐牢重則流放。
當然啦,你也知道的,俄羅斯的傳統就是看上去管制很嚴格,但實際上老朽的官僚機器早已是千瘡百孔,貴族青年們一直都在私下里傳播這些危險的東西,隨著克里米亞戰爭的慘敗以及改革的呼聲越來越高這已經成為一種潮流。
這么說吧,傳播這些東西已經屬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屬于民不舉官不究的事情。
按說現在很難因為這點兒小事惹上麻煩,更別說惹上大麻煩了。所以安東究竟干了什么?
李驍苦笑著解釋道:“安東當然不會主動招惹這種麻煩,他很聰明也很有分寸,自然知道該拿捏什么尺寸…只不過呢,您知道的,烏克蘭當前的情況有點復雜…”
說到這里李驍是欲言又止。原因嘛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自然是知道的。烏克蘭的情況何止是有點復雜,簡直…簡直是烏煙瘴氣。
烏克蘭成為改革試點之后,當地的進步青年和學生那就跟出籠的野豬一個樣子。他們大概覺得既然都改革了,那么自然是一切都向自由看齊。覺得烏克蘭將跟自由的法國同步,所以之前禁止的或者說他們認為應該不被禁止的行為都是合法的。
那真心是一個個都放飛自我,跟法國大革命爆發后的進步人士一個鳥樣,那是變著法子的作死。
當地的警察和憲兵已經被這幫人整無語了,抓吧,畢竟烏克蘭是改革試點。可是不抓吧,這些事情又是命令禁止的。
米哈伊爾.戈爾恰科夫親王已經不止一次向圣彼得堡反應過這個問題,也不止一次地寫信給尼古拉.米柳亭等人,要改革派的大佬們站出來管一管這些越來越過分的進步青年。
不過么,你懂的,效果不說完全沒有但也是差強人意。尼古拉.米柳亭自己都是一屁股爛事管不過來,自顧不暇的他哪里有功夫管千里之外的烏克蘭的事情?
而且說實話吧,如今圣彼得堡對烏克蘭的掌控力很低。之前的叛亂雖然被鎮壓下去了,但是蔓延了整個烏克蘭的叛亂將當地幾乎所有的舊秩序幾乎全部摧毀,大量的基層官僚都起義軍一掃而空,說不客氣點如今的烏克蘭基層已經屬于真空狀態。
這樣的狀態下想要管住那些青年學生怎么可能?
只不過這也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愈發地疑惑了,按說這樣的狀態就算因為進步青年的事情惹出了亂子,也不至于搞出大麻煩啊?
“誰說不是呢?”李驍攤了攤手,苦笑道:“安東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釋放了幾個傳播違禁書籍的青年學生,但誰想到這幾個被舉報的學生被釋放之后竟然去找到了那名舉報者,將其痛打了一頓…”
好吧,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開始覺得有點不妙了,恐怕那位被打的學生沒有那么簡單!
果不其然李驍繼續說道:“這名學生有點背景,他的祖父是別斯圖熱夫—留明伯爵。”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沒好氣地望著李驍,現在他知道事情麻煩在哪里了。別斯圖熱夫—留明伯爵其實不算什么,只是很不巧的是亞歷山大二世最近很寵幸的情婦是這位伯爵的曾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