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別多諾斯采夫當然能看出多爾戈魯基公爵的疑惑,自然又是將李驍的解釋拿來就用。隨著他這么一忽悠多爾戈魯基公爵頓時恍然大悟,覺得這一招還真有點攻其必救的意思,當下里是一口答應。
隨著保守派新生勢力的兩大派系達成一致,烏瓦羅夫伯爵必然要面臨全方位的圍剿,看上去是相當的不妙。
而另一邊李驍也找到了康斯坦丁大公,準備“開誠布公”地跟這位談一談。
“那個雜種要見我?”
康斯坦丁大公一聽到李驍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某人就是他的克星。只要是遇到了某人就沒有好事!
想一想還真有點道理,李驍穿越之前康斯坦丁大公活得那叫一個滋潤,不說呼風喚雨至少也是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樂無邊。
可李驍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就公開讓他們父子丟人現眼,之后更是遇見他一次就克他一次,以至于今時今日他都淪落到了人見人厭狗見狗煩的程度。
康斯坦丁大公自然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問題,而是將所有的問題都歸咎于李驍身上,認為就是李驍攪和了他的好事。
自然地讓他去見李驍是絕不可能的,他怒氣沖沖地沖管家吼道:“告訴送信的人,讓他的主人有多遠就滾多遠,我沒興趣見他!”
管家心里頭那叫一個無語,先不說這么答復實在是有點小家子氣,就算你們堂兄弟之間仇深似海,但在貴族圈子里混最基本的原則和規矩還是要講的。
人家客客氣氣地上門你不能給人家打出去不是。這要是傳出去了大家只會說你康斯坦丁大公不講規矩不給面子氣量狹小。你這不是往自己臉上抹黑么!
管家是愈發地覺得自己這位主人神經質了,如果任由他這么折騰下去,恐怕真的沒辦法在圣彼得堡混了。于情于理他都要提醒一二,于是硬著頭皮說道:
“殿下,直接趕人有點不妥,不如我去告訴他您事務繁忙沒有時間赴約,如何?”
應該說管家的應對還是比較妥當的,可康斯坦丁大公早就恨透了某人,覺得沒有將某人的手下打出去就已經夠給面子了,自己家的管家竟然還向著外人說話,這是幾個意思?
頓時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幾,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狗奴才,是不是收了那個雜種的好處,竟然幫著外人編排自己的主子,今天若是不治一治你這個狗奴才,今后你們要翻天啊!”
二話不說他上去就給了管家一計響亮的耳光,打得老頭一個趔趄,不要說管家自己就是旁邊的仆人都懵了,大家伙都搞不明白康斯坦丁大公這是抽得什么瘋!
打了一嘴巴康斯坦丁大公猶自不解氣,緊接著又踹了一腳,給老頭踢躺地上了,眼看著他就要沖上去一頓王八拳活活打死老頭的時候一聲冷哼打斷了他的暴行。
“你這是在干什么?覺得眼下的情況還不夠亂,覺得外面的丑聞還不夠多嗎?”
打斷康斯坦丁大公暴行的正是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她是真沒想到就是一會兒沒盯著康斯坦丁大公這個活寶就差點要搞出個大新聞了。
不,實際上已經算搞出了大新聞。他剛才的行為肯定會傳出去,恐怕到了明天早上整個圣彼得堡都知道他毆打自家管家的光輝事跡了。
是的,管家是自家的農奴,從法律上說就算打死了也不用負責人。但法律是一回事惡劣的影響是另一回事。
哪怕全俄國都覺得農奴不過是灰色的牲口,哪怕全國百分之七八十的農奴過得都不如狗。但作為皇子作為曾經高呼廢除農奴制度提倡改革的人,你這么搞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外面的人會怎么看?會不會覺得你就是說一套做一套,會不會覺得你就是假道學和偽君子?
不客氣地說,哪怕是保守派貴族家庭都不敢像你這么明目張膽的毆打自家的農奴,這影響力太壞了!
到時候絕對會群情激奮,你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么!
反正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是氣不打一處來,愈發地覺得康斯坦丁大公真心是個坑貨。
她惡狠狠地瞪了康斯坦丁大公一眼,然后柔聲對左右吩咐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扶伊凡.尼古拉耶維奇起來,趕緊找個醫生給他看看!”
打發走了仆人們,她氣沖沖地質問道:“您到底想要做什么?覺得現在的形勢還不夠亂?還要故意再燒一把火?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為尼古拉、奧爾加和薇拉想一想!您難道想讓他們被人笑話嗎?”
康斯坦丁大公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此時此刻稍微冷靜一下之后他也覺得自己剛才是過分了一點,怎么就跟炮仗一樣一點就著了呢?
不過他依然不會從自身找原因,而是將責任全部推給了別人。
他抬起頭怒氣沖沖地回答道:“還不是因為那個狗雜種,如果不是他派人故意來氣我,我能有這么失態?”
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很清楚自己丈夫嘴里的狗雜種是何許人也,除了能讓他破防的堂弟還能是誰。
唯一讓她有點搞不明白的是李驍做什么了讓康斯坦丁大公這么生氣?
她緩緩地問道:“出什么事兒了?他對您做什么了?”
康斯坦丁大公氣咻咻地回答道:“出什么事兒了?那個混蛋竟然派人來送請帖,說要見我!”
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頓時有些莫名其妙,送請帖求見面這怎么了?難道是聽貼上說了些不堪入目的話?應該不至于吧?
一肚子疑惑的她干脆從茶幾上拿起了請帖仔細端詳起來,可是他前前后后看來幾遍都沒看出什么問題。上面的話還算客氣,至少是沒有一丁點出格和不給面子的言辭,只是詢問能否見談一談,這有什么問題?
當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問出了疑惑之后康斯坦丁大公居然理直氣壯地回答道:“怎么沒問題,他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東西?要跟我談就該恭恭敬敬地上門來,讓我出去跟他談?他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