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戈魯基公爵很自信的認為改革派缺少底蘊,如果能抓住機會再上級法院扳回一城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他認為最關鍵的就是要快!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把判決結果翻轉過來,這樣才能減少打擊改革派咄咄逼人的氣焰,才能遏制住保守派斷崖式下跌的趨勢。
這讓他有些郁悶,這么關鍵的時刻他卻只能去管康斯坦丁大公這點兒雞毛蒜皮的破事,你說說這叫什么事兒?
這讓他愈發地痛恨波別多諾斯采夫了,安安發狠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只不過一時半會兒他沒有抓住對方的把柄,也只能想想罷了。
就在他不情不愿地去處理所謂的康斯坦丁大公的流言蜚語時,作為當事人康斯坦丁大公也收到了一些風聲。
“殿下,情況有些不對勁!”
普羅佐洛夫子爵對流言非常敏感,發現坊間關于康斯坦丁大公的謠言越傳越多的時候他立刻引起了重視。
“這些謠言據我觀察都是沃龍佐夫公爵以及尼古拉米柳亭伯爵的人在散播,說明他們就是沖著您來的!”
康斯坦丁大公心情不是特別美麗,不過也正常,換成誰剛剛吃了這么大一個敗仗又在伊蓮娜大公夫人那里吃了閉門羹都會很不爽。
這口氣還沒出干凈結果頭號謀士又告訴他以前最親密的戰友還在緊鑼密鼓地針對他,你說說他是什么心情?
“他們想干什么,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康斯坦丁大公不出意料地發火了。
只不過在普羅佐洛夫子爵看來發火毫無意義,無法解決任何問題。更何況最近一段時間康斯坦丁大公發火的頻率太高,以至于他發火是正常的不發火反倒有些奇怪了。
“殿下,我認為他們的行動太古怪了,恐怕有陰謀!”
康斯坦丁大公問道:“你發現什么了?”
普羅佐洛夫子爵一邊搖頭一邊回答道:“我暫時還沒有發現什么,但事情不對勁!您想想,現在對他們來說最關鍵的是上級法院的再審,應該在上級法院做文章,而不是弄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造謠中傷您,以沃龍佐夫和尼古拉米柳亭的水準,不至于分不出輕重!”
康斯坦丁大公虛著眼睛看著他,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不滿,很簡單,雖然你說得很對,但聽起來我好像就是個無關輕重的要卒子,這也太傷人了吧?
不過普羅佐洛夫子爵可沒有心情照顧他,很直接地說道:“我認為這是他們擾亂視聽的煙霧彈,目的是轉移視線!將陛下的注意力牽扯到其他方向,方便他們在上級法院搞名堂!”
康斯坦丁大公咂摸了一番,狐疑道:“可我怎么覺得這意義不大呢?亞歷山大在上級法院的優勢太大了,這種手段能管用?”
普羅佐洛夫子爵搖搖頭道:“不是管不管用的問題,而是他們沒有其他更好的手段了!”
康斯坦丁大公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普羅佐洛夫子爵的真實目的是什么!這是在委婉的提醒他反擊的時候到了!
道理很明白,尼古拉米柳亭黔驢技窮了,此時不反擊更待何時!
他頓時就高興了,興奮道:“我應該怎么做?”
普羅佐洛夫子爵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認為您應該立刻去見陛下,跟陛下好好地談一談,決不能再出現上次那樣的失誤了!”
康斯坦丁大公現在最不愿意見的人就是亞歷山大二世,打心眼里不想看對方的臉色。
自然地對普羅佐洛夫子爵的建議相當不感冒,更讓他糟心的是他還不能表現出來,他只能強忍著滿心不忿回答道:“有這個必要嗎?”
普羅佐洛夫子爵很肯定地說道:“當然!如果您不能跟陛下做到共同進退,接下來尼古拉米柳亭伯爵依然會在這方面做文章,搞不好上級法院那里又會出岔子!”
康斯坦丁大公扁了扁嘴,他依然想要拒絕,但理智告訴他不能拒絕。
不光不能拒絕甚至應該更加痛快地答應,只能答應。
他努力地想要擠出一點笑意,但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不聽指揮,導致他的笑比哭還要難看!
“好…好吧!”
他猶豫了很久才答應,只不過這一次普羅佐洛夫子爵沒有那么容易被他糊弄了,對方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仿佛在等待什么。
康斯坦丁大公知道普羅佐洛夫子爵在等什么,等著他立刻動身前往冬宮。
他又一次強自擠出笑容問道:“現在就要去?”
普羅佐洛夫子爵鄭重其事地點頭回答道:“是的,現在就要去,而且我會陪著您一起去!”
他太了解康斯坦丁大公,上一次就被對方給耍了,結果該做的事情沒有完成,導致事情又橫生出許多波折,這一次他汲取教訓一定要盯緊康斯坦丁大公全程陪著他前往冬宮。
他還就不信康斯坦丁大公還能玩出什么名堂!
康斯坦丁大公能玩名堂嗎?
當然還可以,只不過他知道自己決不能再陽奉陰違了,上一次普羅佐洛夫子爵已經出奇地憤怒了,如果再惹毛對方恐怕對方會真的撂挑子了!
如此一來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帶著普羅佐洛夫子爵一起前往冬宮,他也豁出去了——長痛不如短痛,丟臉就丟臉吧,反正已經丟過一次了再丟一次也沒什么。
只不過這一次他并沒能很順利地見到亞歷山大二世,因為他根本不在。
亞歷山大二世選擇前往加特契納度假,頓時讓康斯坦丁大公長出了一口氣,他飛快地對普羅佐洛夫子爵說道:“你看,他不在,這可不是我故意搞名堂…要不這樣吧,過兩天我們再來…”
普羅佐洛夫子爵白了他一眼,斷然道:“不行!我們立刻去加特契納,今天無論如何都必須跟陛下溝通好!”
康斯坦丁大公又一次不情不愿地被押上了車,這一路上他的表情比死了老爹還要難看。而另一邊普羅佐洛夫子爵則思索著亞歷山大二世在這個時間去加特契納度假的意義,怎么看這個時候他都應該留在圣彼得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