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左洛夫子爵很想勸康斯坦丁大公收手,最好向尼古拉米柳亭道歉獲取諒解,否則按照現在的趨勢下去,就算最后亞歷山大二世能贏最后康斯坦丁大公也會輸掉底褲。
畢竟康斯坦丁大公的基本盤還在改革派這邊,他能夠賴以生存的關鍵力量也是來自改革派的支持。
可隨著跟尼古拉米柳亭鬧翻,隨著案子第一階段輸得那叫一個脆生,可以想象改革派中支持他的力量會變小甚至消失。
這些消失的支持者可不會隨著亞歷山大二世絕地翻盤重新回到康斯坦丁大公身邊,真心屬于不可再生資源用一點就少一點。
這讓普羅左洛夫子爵原本的全盤算計落空了,按照他最初的計劃向亞歷山大二世求助其實是借勢施壓,就是狐假虎威的把戲。
用亞歷山大二世給尼古拉米柳亭施壓,迫使對方放棄戰斗舉手投降。
結果尼古拉米柳亭扛住了壓力硬挺著不松口,普羅左洛夫子爵只能寄希望改革派中的其他大佬不要跟尼古拉米柳亭一樣死扛到底,于是幾乎施壓。
但讓他驚爆眼球的是其他改革派大佬一樣也是不服軟,硬頂著壓力跟亞歷山大二世和康斯坦丁大公干,讓事情完全脫離了控制。
最后他曾經指望靠操縱司法部門擊退對方的攻擊,誰想到也是不盡如人意,烏梅洛夫擺明了就不給面子,然后康斯坦丁大公和亞歷山大二世又莫名其妙地掉了鏈子,結果…
結果就是一敗涂地輸得毫無還手之力。
整個庭審過程普羅左洛夫子爵看得真真的,每一步他們落於下風,尼古拉米柳亭總是搶在他們前面落子讓他們無子可下。
然后司法部也極其不給力,烏梅洛夫在幾個關鍵的節點上都沒有起到應該有的作用也就算了,他早就知道這廝靠不住,更要命的是連自己人反水認罪了還毫無察覺。
整個一套組合拳下來他們被打得鼻青臉腫是一點兒都不奇怪。唯一讓普羅左洛夫子爵想不通的是尼古拉米柳亭和李驍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
按說優勢應該在他們這邊才對啊?
如果李驍聽到了他的心聲,恐怕會告訴他:人心齊泰山移,人心散搬米難!
康斯坦丁大公和亞歷山大二世從來都不是一條心,事到臨頭了兩兄弟還互相推諉扯皮,這樣要是能贏那才叫見鬼了。
只不過這個道理那兩兄弟根本不懂,獲知了庭審結果后他倆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根本想不通為什么會輸得這么干脆,怎么看他們都不應該這么不經打啊!
對此康斯坦丁大公咬牙切齒地咒罵道:“一定是亞歷山大在搞名堂,他故意不使全力還暗中放水,這個混蛋太陰險了!”
是的,康斯坦丁大公想到會輸的唯一原因就是他被亞歷山大二世給坑了。覺得是對方故意“帶籠子”先故作慷慨引誘他上鉤,然后將他晾出去跟尼古拉米柳亭火并,最后又在司法部門耍詐,整個這一套把戲就是想讓改革派內訌火并連帶著打擊他這個最危險的弟弟!
看穿了亞歷山大二世險惡居心的康斯坦丁大公后悔不迭,他就不應該上當以為亞歷山大二世真的會念及兄弟之情幫自己的。
那個混蛋眼里哪有他這個弟弟,恐怕巴不得他死了才好!他也是鬼迷心竅才會傻乎乎地主動登門,現在好了根本沒辦法收場了!
康斯坦丁大公糾結無比,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旦官司輸掉的消息傳開了,那全俄國都知道改革派哪怕沒有他也能打贏沙皇。
那時候他這個大公對改革派就可有可無了,以前那些支持他的人肯定會重新考量,只要他們不蠢都知道該怎么選!
也就是說他完蛋了!
一旦喪失了改革派內部的支持,他還拿什么跟尼古拉米柳亭和亞歷山大二世打對臺?
分分鐘就得被淘汰出局,未來的他只能像其他兩個不成器的弟弟一樣混吃等死了此殘生!
野心勃勃的他如何能接受這種結果,此時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緊想辦法!趕緊自救!
只不過他并不是特別擅長想辦法,于是乎他只能眼巴巴地望著普羅左洛夫子爵。
對此后者能怎么辦?還不是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向誰倒。
沉默了許久普羅左洛夫子爵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殿下,您有沒有考慮過同尼古拉米柳亭伯爵和解?”
如果在庭審之前康斯坦丁大公肯定對此嗤之以鼻,他怎么可能跟尼古拉米柳亭和解,那個混蛋羞辱了他豈能輕易算了!
可現在他已經沒那個心思了,如果可以和解的話他當然愿意收手,可問題是人家為啥要跟他和解?
優勢全在人家那邊,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種情況下換做他是尼古拉米柳亭才不會答應和解,而是會加大力度往死里搞他,整不死他都算輸!
這個道理普羅左洛夫子爵當然知道,他知道康斯坦丁大公幾乎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可是他覺得事情也沒有真的到那一步!
為什么這么說呢?
普羅左洛夫子爵分析過形勢,誠然現在對康斯坦丁大公是很不利,但也不能說他一定輸了。
畢竟這還只是第一回合的交鋒,畢竟結果剛出來亞歷山大二世那邊的反應還很難說。
如果亞歷山大二世被刺激到了,覺得太丟臉要找回面子,他未嘗不會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的沙皇還是很可怕的,而且保守派輸了這一陣肯定也覺得丟臉,一定會想方設法在第二回合找回面子。
接下來的交鋒他們肯定會全力以赴,到時候尼古拉米柳亭能保證自己一定會贏?
普羅左洛夫子爵認為如果這時候康斯坦丁大公放下身段認輸,對方搞不好會見好就收。
趕緊將勝利的果實吃進肚子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嘛!
普羅左洛夫子爵將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告訴了康斯坦丁大公,建議道:“殿下,我覺得您真的應該再跟尼古拉米柳亭伯爵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