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二世這才知道地方上的官僚有多么不靠譜,他又不能將這些混蛋都給殺光,也就只能暫時咽下這口惡氣了。
想了半天他不死心地問道:“能不能收買這個烏梅洛夫呢?”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淡然地回答道:“可以,但我覺得意義不大…從克萊因米赫爾伯爵的反饋來看,這應該是個很聰明很謹慎的人。像他這樣的人最擅長明哲保身,面對生命威脅的時候,很難想象他會利令智昏!”亞歷山大二世皺起了眉頭,這么說起來烏梅洛夫豈不是油鹽不進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見狀,嘆道:“陛下,您不應該讓克萊因米赫爾伯爵和普羅左洛夫子爵一起去找這個人的!”亞歷山大二世愣住了,不明白這里頭還有什么說法。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解釋道:“東方有句老話叫一個和尚擔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有時候人多不一定是優勢!”亞歷山大二世咂摸了這話,心中一陣嘆服:確實是這個道理啊!之前他跟康斯坦丁大公鬧得不算愉快,最后才各退一步都派了一個人。可以想象出面的克萊因米赫爾伯爵和普羅左洛夫子爵都是各為其主。都不會為對方的主子多做考慮,也就是說遇上了麻煩的棘手事,這兩個人很難形成合力反而會互相拖后腿。如果去的只是他們中的一個,為了完成任務肯定全力以赴,拿下烏梅洛夫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說到底這還是豬隊友拖后腿啊!亞歷山大二世在心中哀嘆了一聲,知道自己也有責任,如果不是他跟康斯坦丁大公別矛頭也就沒有后面這些破事了。不過事已至此最重要的是亡羊補牢,他苦笑道:“那有沒有補救的辦法呢?”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思索了片刻,頹然道:“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辦法,事情已經辦砸了,越想彌補反而只會讓事情變得更亂更棘手,不如斷然止步做好應對后面可能出現的問題的準備…”亞歷山大二世有些失望,不過考慮到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一貫的忠誠和作風,也許這件事確實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疇,確實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想要亡羊補牢是不可能了,如今也只能聽他的意見做好應對不測的準備吧!說到這點他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這個烏梅洛夫真有膽子違抗我的意志?”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笑了笑道:“他有沒有膽子不好說,但我覺得說著不算什么,可是對您來說能接受嗎?”亞歷山大二世嘴角抽了抽,他確實接受不能。畢竟這一戰關系深大,一個弄不好他連底褲都要賠進去,讓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官僚的責任感上,那等于將錢借給騙子。這種蠢事他不會干,所以他只能相信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遂問道:“那我應該準備些什么呢?”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直言不諱地說道:“您應該做好法庭審理期間烏梅洛夫不配合或者傾向于尼古拉.米柳亭伯爵的準備,想一想一旦這種情況發生了該怎么應對!”亞歷山大二世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但如今是未雨綢繆一開始就做好最壞的打算還是沒錯的。他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當然是設法將其換掉!”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毫無表情地反問道:“如果換不掉呢?”亞歷山大二世愣了,他不明白為什么換不掉一個小小的法官,地方法院難道有這個膽子公然跟他叫板?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嘆道:“我不相信地方法院的人,因為他們根本靠不住…如果他們真有這個膽子,您能怎么辦呢?將他們上上下下都撤職換掉?”亞歷山大二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真這么干不是不可以,但吃相太難看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別干。想了想他回答道:“換掉他們的頭頭總可以吧?”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板著臉反問道:“這和將地方法院全部撤換掉有區別嗎?”亞歷山大二世臉上一紅知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說得在理,這確實沒區別。可是如果不能換人他還能怎么辦呢?意識到這一點后他心臟咯噔一跳,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可以用來施壓的手段真的不多,如果對方真的不買賬,他除了撤職查辦之外還真沒有其他干涉手段!可一旦用上了換人的手段,講實話這個案子他已經輸了,外人都能看到連地方法院都不買他這個皇帝的賬,可想而知他這個皇帝的權威和影響力是多么有限。那時候將會有更多的人不把他當一回事,也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跟他唱反調。這根本得不償失好不好!亞歷山大二世沮喪地嘆了口氣,他發現自己把當皇帝這事兒想簡單了,別人以為他口含天憲可是實際上他受到的掣肘非常多,別說隨心所欲了就是想稍稍維護一下自己的權威都費勁。個省心的。不管做什么事他都得先跟身邊的臣子交戰一番,贏了不見得一定能干成這件事,但輸了肯定會被弄得灰頭土臉。“那您覺得應該怎么辦呢?”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還是那么從容淡定地回答道:“沒有特別好的辦法,只能發動關系網設法軟硬兼施影響地方法院和烏梅洛夫。”亞歷山大二世默然不語,作為皇帝他當然不是特別喜歡這個主意,因為效果實在太一言難盡,而且也顯得他還無能。只是誰讓這個主意是羅斯托夫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