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李驍的點撥安東立刻就調整了策略,烏蘭諾夫想跑那就讓他跑,他要是不跑反而更麻煩,跑了正好坐實罪名將屎盆子全扣上去。
那時候既丟面子又丟里子的肯定是圣彼得堡那邊的某些大佬,就算亞歷山大二世有心捂蓋子都做不到。
不過放任烏蘭諾夫逃跑不等于真的不聞不問,而是將監視轉入地下,轉入超前工作狀態。
一方面設法打通叛軍那邊的關系盡早找到烏蘭諾夫的去向,另一方面則提前在沿海城市做好準備,結網以待只要烏蘭諾夫來了就收網逮捕!
很快叛軍那邊就有了消息,告之李驍他們烏蘭諾夫正在西科金的地盤。甚至還告訴他們,西科金最近很不對勁,似乎有逃跑的趨勢。
對此李驍一點兒都不意外,現在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叛軍頭領都知道要盡早的自謀生路,不管是跑路也好還是投誠也好動作都得快。否則一旦俄軍的主力殺過來了,那只有死路一條!
西科金和烏蘭諾夫合作逃跑雖然不算是最好的選擇,但也比那些徘徊在基輔周邊還做夢攻占基輔的傻缺強。
“那就盯住這個西科金,看住他就好了,”李驍很是輕松地說道:“不過我估計他多半是要向南逃跑的,要提防他們化整為零利用烏蘭諾夫的關系網穿越封鎖線!”
安東點點頭道:“我也有類似的懷疑,按照您的說法,南方我們的兵力比較薄弱,形勢又比較混亂,他們如果真的偷偷摸摸地越境還真不一定能發現。”
這也是沒辦法,雖然科爾尼洛夫搞定了南方相當部分的叛軍,但他畢竟兵力不足,而且時間緊迫,所以并沒有徹底地將南方清剿一遍,這就意味著南方有相當地區還屬于真空,活躍著不少地方勢力。
包括小股叛軍殘兵也包括一些貴族地主的私人武裝,這些人趁亂自立只要烏蘭諾夫關系到位,收買他們幫忙真不是大問題。
安東建議道:“我認為西科金和烏蘭諾夫不可能帶著大股叛軍南下,一來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發現,二來他們的目的是出逃國外,不可能帶著這么多人一起逃跑…我認為他們很有可能只會攜帶少量精干人員南下,所以我們如果要跟蹤監視最好也組織一支類似的精干力量,只需要實力稍強于他們,方便必要的時候直接抓捕即可!”
李驍對此當然沒有意見,安東自告奮勇地要求親自帶隊去跟蹤抓捕烏蘭諾夫,斟酌了一番后他也同意了。
烏蘭諾夫確實很狡猾,安東出馬確實才能放心。
很快他們商議妥當就展開了行動,安東組織了一只500人左右的精銳力量化妝走出了基輔,緊緊地咬住了烏蘭諾夫的尾巴,跟著他一路向南。
對此烏蘭諾夫倒是沒有察覺,反而是西科金比較警覺,聽聞親信說身后跟著一只奇怪的尾巴,他既奇怪又擔心。
“搞清楚他們是什么人了嗎?”
“好像是若維斯基的人,我看見了他的心腹馬利科夫。”
西科金皺起了眉頭,若維斯基也是一方起義軍領袖,從身份上說地位比他高不少,這樣的一方諸侯跟著他是幾個意思?
如果是其他的起義軍頭目他二話不說就要沖過去喊打喊殺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可是若維斯基的實力太強,他直接莽上去等同于自找沒趣。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行事,思考再三他決定先禮后兵,先問問人家是幾個意思再說。
只不過馬利科夫的答復讓他既意外又有些釋然,對方竟然說奉命南下收集糧草,順帶著護送若維斯基的家人回老家。
這兩個理由西科金是根本不信,南邊有個毛線的糧草,除非是上俄軍那里搶,可俄軍勢力大就他們這點人馬怎么可能大得過?
至于護送若維斯基的家人回老家,他就更加不信了,若維斯基的老家明明在波爾塔瓦一帶,回老家用得著往南方跑?
這是打算繞個圈圈回家嗎?
再說了,這時候大家伙都是想方設法地將家人從老家接過來方便以后一起逃跑,就沒聽說過哪個大聰明將家人送回去等死的。
這明顯不符合常識,根本就是說謊嘛!
不過這樣的謊言西科金倒是很理解,就比如他這一趟南下,對外宣稱的借口就是南下籌糧。
可以說西科金和馬利科夫都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籌糧是不可能籌到的借機跑路才是真的。
唯一讓西科金有些不解的是馬利科夫或者說若維斯基為什么也打算向南跑。
他向南跑是因為有烏蘭諾夫,可以借助烏蘭諾夫的關系網跑路,但他沒聽說馬利科夫和若維斯基也有類似的關系啊?那他們向南跑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過這樣的疑問他只是留在了心里,對他來說馬利科夫也好若維斯基也罷,他們想要干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不妨礙他的逃跑大計就好。
至于對方是不是有可能自投網羅自取滅亡他才懶得操心呢!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多盯著烏蘭諾夫,謹防這只老狐貍搞名堂!
西科金對烏蘭諾夫那是相當不放心,時時刻刻都命令心腹盯著那邊的一舉一動,反正只要烏蘭諾夫搞名堂他就會立刻動手將他們全部拿下,到時候就看是你烏蘭諾夫的心眼厲害還是他手里的刀槍厲害了!
那么烏蘭諾夫有搞名堂的意思嗎?
肯定有,對烏蘭諾夫這么吝嗇的人來說如何用最小的代價逃到國外是他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雖然西科金要價不算高,但十萬盧布也是錢啊!
本著能省則省的精神,在合適的時候弄死西科金就是最佳選擇。
只不過暫時還沒到那個時候,按照他的計劃擺脫西科金最好的時機是抵達尼古拉耶夫之后,那時候在俄軍的地盤西科金只能老老實實地夾起尾巴做人。
只要他安排妥當分分鐘就能要了這個混蛋的小命,到時候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國外養老。
當前嘛,自然是先安分一點,讓這廝放松警惕,以后殺豬的時候也輕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