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諾夫的憤怒無法描述,只不過像他這樣的老狐貍絕對不會輕易被憤怒所左右。
控制住了情緒后他迅速做出了決定:“你繼續慢慢審他,不要著急,也不要把人弄死了,一定要搞清楚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誰!”
是的,烏蘭諾夫雖然基本上可以確定瓦連京.格里戈里耶維奇對自己很忠心,但這種大事上他可不會信任任何人。
卡沃斯托夫的問題他會親自調查,絕不會假手于任何人!
很快他就親自趕到了卡沃斯托夫的臥室,將這間小房子重新翻了個底朝天。只不過并沒有更多的收獲。
不死心的他又親自審訊了總督府的門房以及仆人,從這些人嘴里將卡沃斯托夫的生活細節一個個查了個清楚。
很快卡沃斯托夫的幾個生活細節問題就引起了他的關注,第一個就是這廝每天雷打不動都會去花園散步,哪怕是刮風下雨也不會中斷。
這顯然不符合他的個性,像他這種人怎么可能喜歡散步,平日里能坐車就不騎馬,能騎馬就絕不走路,突然的就喜歡散步了,這才叫見了鬼!
烏蘭諾夫很懷疑這所謂的散步就是向外界傳遞消息,于是他立刻趕到了花園,又開啟了新一輪的掘地三尺。
這一次他沒費什么勁就有了發現,在一棵大榕樹的樹洞里,他找到了一張小紙條。
留意烏拉諾夫同叛軍的聯系,查明聯系人員。另五千盧布已經存入你的賬戶,注意查收。
烏蘭諾夫牙齒都要咬碎了,雖然紙條上沒有寫卡沃斯托夫的名字,但事情明擺著,這個吃里扒外的二五仔一直在出賣他,五千盧布啊!這可不是小錢,他這是出賣了什么情報!
不過烏蘭諾夫還要做最后的確認,他要查一查卡沃斯托夫的賬戶,看看是不是最近真的收到了五千盧布!
他這個總督雖然有點跛腳,但查某人的銀行賬戶還是輕松愉快的,很快他就查到了卡沃斯托夫的賬戶中在被捕前多了五千盧布。
一切都對上了,卡沃斯托夫就是那個二五仔!
這下烏蘭諾夫再也沒有任何懷疑了,他毫不猶豫地叫來了瓦連京.格里戈里耶維奇問道:“那個家伙招供了嗎?”
“沒有,他始終拒絕承認自己是內鬼,我擔心用刑太重會傷了他的性命,所以…”
烏蘭諾夫一擺手道:“不需要有顧慮,一切手段都給他用上,一定要撬開他的嘴,我倒要看看藏在他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
狡猾的烏蘭諾夫并沒有提紙條事,現在的他緊張到了極點,什么人都信不過,他決定親自設圈套抓到那個跟卡沃斯托夫接頭的人。
他覺得這并不是特別困難,畢竟他已經找到了那個樹洞,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
只不過一連守了三天,樹洞那邊始終毫無動靜,別說接頭的人了就是鳥都沒有一只。
這讓他不禁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了卡沃斯托夫。
但這個問題他又沒人可以請教,如果卡沃斯托夫是冤枉的,那副本和紙條以及賬戶里的錢怎么解釋?
尤其是根據他的調查,卡沃斯托夫那個賬戶里隔三差五就會有大筆資金流入,他是沒給過那么多錢的,以卡沃斯托夫的本事也不可能賺得到這么多錢,這么多錢難道是憑空掉下來的?
本著懷疑一切的精神烏蘭諾夫繼續將卡沃斯托夫相關的一切已知線索全部翻了出來,又一次仔細的審視起來。
不多時他就發現了第二疑點,卡沃斯托夫這個家伙除了喜歡散步之外,還喜歡往報館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往《基輔日報》跑一趟,據說是刊登廣告。
這就讓烏蘭諾夫納悶的,卡沃斯托夫又不是商人,刊登哪門子的廣告?
他立刻命令《基輔生活報》將卡沃斯托夫刊登過的所有廣告全部找出來,不多時便有了重大發現。
在他被捕的前就往刊登過一篇高價求購古董的廣告,時間正好是他竊取了那份假情報后不久。
很顯然這個廣告就是給他的同伙發信號,他的同伙只有看到這個信號才會來樹洞接頭。
現在沒有任何信號發出,自然他的同伙也不會出現!
烏蘭諾夫全明白了,他都有些佩服卡沃斯托夫這個家伙能想出這么隱蔽的點子,誰能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方式交易情報!
此時此刻他終于確信卡沃斯托夫就是那個內鬼,這個該死的二五仔給他賣了一個干凈!
頓時他叫來了瓦連京.格里戈里耶維奇:“將卡沃斯托夫處理掉,做干凈一點,對外界說他心臟病發突然暴斃了!”
瓦連京.格里戈里耶維奇吃了一驚,不解地問道:“主人,他并沒有招供,我覺得是不是搞錯了,要不再仔細查一查?”
烏蘭諾夫一擺手道:“沒有什么好查的了,做干凈一點,千萬不能被憲兵司令部抓到把柄。”
瓦連京.格里戈里耶維奇立刻點頭稱是,又問道:“那其他的親衛隊員怎么處理?”
烏蘭諾夫皺了皺眉頭,這些親衛他自然是不敢再用了,天知道里面有沒有卡沃斯托夫的同黨,就算沒有這幫人不少都是卡沃斯托夫的心腹,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幫他報仇?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烏蘭諾夫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險,略作思考后吩咐道:“先關起來,等局勢穩定了再慢慢處理!”
其實按照他的個性現在就想給這些親衛全部收拾掉,只不過一口氣處理十幾個人動作還是太大了,萬一被安東和納希莫夫發現了借題發揮那就不妙了。
除了完了這些煩心事烏蘭諾夫覺得心里頭的那塊石頭算是落地了,接下來只要叛軍那邊搞定了運糧船隊的事情,那就大功告成可以安心睡覺了!
說起來這件事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怎么沒聽到叛軍有一點動靜呢?
一時間烏蘭諾夫不禁有些煩躁,恨不得沖到叛軍那邊去問個明白才好!
那叛軍那邊究竟是什么情況呢?這還要從頭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