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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只能如此

  亞歷山大二世又不傻,瞬間就明白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意思了。既然德米特里比那群紈绔自強,那么當前他就只能信任德米特里。

  反之,如果為了保護一群對他毫無卵用的紈绔子弟導致他跟德米特里的關系破裂,那他用誰去平叛?難道真用這群紈绔子弟嗎?

  用屁股都知道孰輕孰重,對他而言當前只有也只能信任德米特里,哪怕他對德米特里的決定很不滿意但他就是沒有第二種選擇。

  亞歷山大二世醒悟了,但多爾戈魯基公爵卻依然想要搶救一下。倒不是他覺得那群紈绔子弟比德米特里重要,而是那群紈绔子弟對他非常重要!

  為什么呢?

  因為這批人大部分都屬于保守派的少壯勢力的親朋好友。簡而言之就是巴里亞京斯基公爵支持者的小伙伴。

  如果一口氣治這么多人的罪,他怎么向那些支持者交代?更何況這件事當中他也沒少當掮客中間人,收了不少好處。

  這時候他要是不保這些紈绔子弟,那還不被人戳脊梁骨?

  當然他怕的不是被戳脊梁骨而是得罪了這群支持者,畢竟烏瓦羅夫伯爵還沒有死透,萬一趁這個機會詐尸還魂了怎么辦?

  不說別的巴里亞京斯基公爵都饒不了他!

  他立刻進言道:“陛下,一碼歸一碼,誠然平叛是當務之急,但您設想一下如果今后人人都學米柳亭伯爵的樣子,那還有規矩可言嗎?”

  這一招很毒,簡直就是要往死里黑德米特里,差不多就等于說德米特里有超出常規的野心決不能放縱。

  講實話德米特里確實有超出常規的野心,誰讓他是個潛藏的改革派呢?但你要說他又不臣之心,那就有點過了。

  多爾戈魯基公爵這么說話難道就不怕得罪德米特里嗎?

  他確實不怕,因為德米特里這次一下子捅到了他的軟肋,其次作為亞歷山大二世少有的能完全信任的軍事將領,德米特里和巴里亞京斯基公爵天然就存在矛盾和沖突。

  而多爾戈魯基公爵是巴里亞京斯基的狗,自然地他就會放肆去咬德米特里,對他來說咬死了德米特里就等于打倒了自家主人的競爭對手,這可是頭等大功啊!

  只可惜,多爾戈魯基公爵的想法很好,但這種夾帶私貨陰人的做法卻很不成功!

  首先就是場合不對,想要陰人除非你是那種頂級高手否則最好不要當大家的面說,人越多效果就越不好對你也越不利。

  因為你沒辦法保證這么多人當中就沒有跟你不對路的或者跟你攻擊對象很對路的人。

  這些人絕不會放任你夾槍帶棒不管的,而現在這個場合你看看都有什么人?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就不說了吧,跟德米特里其實是一路的,德米特里對他的計劃很重要不可能放任多爾戈魯基公爵亂咬人。

  波別多諾斯采夫雖然跟德米特里關系一般般,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但他很清楚一點: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的敵人和競爭對手是誰?除了已經快要翹辮子的烏瓦羅夫伯爵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巴里亞京斯基公爵。作為少壯派的兩大支柱,他和巴里亞京斯基之間天然存在競爭關系,不可能放任巴里亞京斯基權勢膨脹。

  這一次若是放著多爾戈魯基公爵攻訐德米特里不管,那今后豈不是少了一個制衡巴里亞京斯基公爵的人。更何況他還可以借此示好德米特里拉近雙方的關系,如果德米特里能跟他站在一條戰壕里,那他不正好獲得了寶貴的軍方支持,真的可以跟巴里亞京斯基掰掰腕子了!

  自然地他也會站在德米特里這邊,至于那些紈绔子弟,他在軍方本來就沒有多少熟人,也就意味著托關系的人不多,那么幾個人稍微安撫一下也就過去了,多大點事兒!

  正好借此機會讓德米特里搞下去一大票巴里亞京斯基的支持者和小伙伴,這難道不美嗎?

  在看看最后一個老阿德勒貝格,這只老狐貍最善于察言觀色,也最會體察上意。

  很明顯亞歷山大二世已經被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說通了,也就是說他已經認可了德米特里很重要這個道理。這時候區區一點莫須有的猜測能管多大的用?

  亞歷山大二世的表情他看得明明白白的,雖然多爾戈魯基公爵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但他并沒有被說動。

  這說明他沉思的原因恐怕很復雜,搞不好多爾戈魯基公爵將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嘛,他肯定不會插一腳,適時的保持沉默看戲就好了。

  果不其然波別多諾斯采夫和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馬上就反駁道:

  “胡說八道,德米特里.米柳亭伯爵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這么關鍵的時刻他不顧敵情逮捕那些軍官肯定有著深層次原因,更何況他們的做法本來就有問題,不管是一言不合隨便毆打他人還是聚眾嘩變這都是不可原諒的行為,逮捕他們有什么問題?”

  “如果我們因此破壞德米特里.米柳亭伯爵的權威,釋放那些本來就有罪的人,那才叫沒有規矩可言!我認為德米特里.伯爵照章辦事處置的當,需要處理的是那些別有用心不顧大局的人!”

  多爾戈魯基公爵驚呆了,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嚴厲地攻擊他好理解,畢竟這位伯爵一開始的態度就是為德米特里辯護,可波別多諾斯采夫你丫的是怎么回事?忘記了上次我怎么幫你解圍了?你這個白眼狼你想做什么!

  如果波別多諾斯采夫聽到了他的心聲恐怕會譏笑不已,官場之上只有永遠的利益,區區一點點小人情就想讓我放棄根本利益,你丫的腦子有包吧!

  多爾戈魯基公爵腦子當然沒有包,他只是錯誤估計了形勢罷了。此時此刻他就很尷尬了,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少數派不說,如果不好好想一想怎么為自己辯護,這一局他恐怕會輸的連褲衩都不剩!

  怎么辦呢?有沒有反敗為勝的招數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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