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先繼續吧 沙皇專列豪華包廂。
亞歷山大二世靜靜地望著窗外的風景出神,廣袤的國土上星星點點的房舍以及成片的農田呈現出一種衰敗的氣勢。
這樣的景色他已經見了太多太多,從莫斯科返回圣彼得堡的一路上所見之處絕大部分都是類似的場景。
實話實說這讓他這個沙皇很沒面子。畢竟莫斯科盛大的登基大典還歷歷在目,那些震撼人心的宣言以及華麗的辭藻還聲聲在耳。結果一轉頭就看見滿目凋敝這多少有點打臉。
只不過這樣的凋敝亞歷山大二世已經習慣了,當他還是個青少年時游歷全國時所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色,二十多年過去了還是這樣的景色,是該說俄國的傳統維持得很好,還是該說這個國家一直在原地踏步呢?
亞歷山大二世悠悠地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回到車廂內部。豪華的皇室專列可不是開玩笑的,負責裝潢的人恨不得用金子給沙皇打造一間臥室,所見之處全是金光閃閃,不是黃金就是寶石。那叫一個奢華!
只不過亞歷山大二世卻并不是特別喜歡這樣的奢華,倒不是他體恤百姓覺得太奢侈了,而是他僅僅覺得土豪金的裝飾風格有點LOW,顯得他跟暴發戶似的。
他更喜歡那種低調的奢華,既要能裝逼又顯得有內涵,這才符合他的氣質。
當然啦雖然他不太喜歡,但他也不會特意去批評負責裝修的人。土豪金的風格是有點LOW,但也是下面人的心意,總比某些人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要強吧!
說到不把他當回事的人,亞歷山大二世第一個就想到了瑪利亞.穆拉波娃伯爵夫人,他自認為對這個女人還是很好的,幾乎是什么要求都盡量滿足,可這個女人卻背叛了他,竟然跟一個該死的畜生大得火熱,可笑他竟然還瞞在鼓里,要不是老阿德勒貝格提醒,恐怕他會變成圣彼得堡和歐洲皇室圈的笑柄。
亞歷山大二世很憤怒,他真想沖到瑪利亞.穆拉波娃伯爵夫人面前厲聲質問她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丑事,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的心掏出來看看顏色才好!
不過他克制住了憤怒,不是因為他原諒了瑪利亞.穆拉波娃伯爵夫人而是他知道如果他這么做了,那才會變成笑柄。
亞歷山大二世雖然不如他老子那么要面子,但他也知道如果他狠狠地懲罰瑪利亞.穆拉波娃伯爵夫人,那此事真的就會搞得路人皆知。
而一旦公眾都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嘲笑他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還會嘲笑他傻乎乎地戴了綠帽子。
這是亞歷山大二世不能容忍的,所以他知道這件事只能低調處理,最好在公眾不知不覺間就處理干凈,動靜越小越好。
在這方面波別多諾斯采夫就做得很好,他主動承擔責任的行為讓亞歷山大二世非常滿意。如果不是他承認被瑪利亞.穆拉波娃伯爵夫人戴了綠帽子恐怕第三部內部就會議論紛紛,而第三部內部知道了真相那很快就會滿城風雨,那跟公開處罰瑪利亞.穆拉波娃伯爵夫人有什么區別?
能夠為皇帝分憂的臣子肯定招皇帝喜歡,這大大改善了亞歷山大二世對波別多諾斯采夫的看法,雖然這個人能力有限,但還是足夠忠誠足夠貼心,沒有白疼啊!
唯一讓亞歷山大二世有點不滿意的,還是第三部的辦事能力。區區一個不入流的跛腳落魄公爵第三部竟然都抓不到,什么時候第三部退化成這個鬼樣子了。
亞歷山大二世哼了一聲問道:“圣彼得堡有消息了嗎?人找到了沒有?”
一直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的老阿德勒貝格趕緊回答道:“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波別多諾斯采夫伯爵已經抵達了圣彼得堡,相信在他的主持下很快就會有進展的。”
亞歷山大二世抬起頭又冷哼了一聲:“你確定?”
老阿德勒貝格頓時不開口了,因為他真的不確定,如果是本肯多夫伯爵管第三部,那這點兒小事兒根本不值得一提,如果是奧爾多夫公爵管第三部,這點事情也費不了多少功夫,但波別多諾斯采夫嘛?
老阿德勒貝格對他實在沒信心,折騰了大半個月都沒有收獲,這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波別多諾斯采夫伯爵畢竟對第三部不太熟悉,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熟悉…陛下您如果想要盡快得到結果,不如讓舒瓦諾夫伯爵去幫幫波別多諾斯采夫伯爵?”
亞歷山大二世瞥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很玩味,他扣了扣桌面說道:“你覺得舒瓦諾夫伯爵比他強?”
這個問題老阿德勒貝格真不想回答,雖然事實是明擺著的,但如果他說穿了就會得罪人了,而且亞歷山大二世還會懷疑他跟舒瓦諾夫伯爵有關系。簡直是費力不討好。
可不回答也不行,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舒瓦諾夫伯爵更熟悉第三部的運作,畢竟他在第三部工作了那么多年,經驗更加豐富!”
亞歷山大二世笑了,有時候他都佩服老阿德勒貝格等人說話的藝術,總是能繞著圈子不得罪人的將話講清楚,真不知道這幫孫子是怎么練出來的,難道說政府內部有專門的培訓班?要不然大家伙怎么都是這個調調?
不過亞歷山大二世并不討厭這種說話的藝術,他并不是那種喜歡較真的沙皇,知道看破不說破的道理。更何況如果下面的臣子一個個天天當著他的面說難聽的大白話,他真心不想被氣死。
所以有點說話的藝術并不是壞事,反正只要他能聽懂不就行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讓波別多諾斯采夫伯爵繼續辦好了。”
略做思考后亞歷山大二世放棄了讓舒瓦諾夫伯爵去“幫忙”的念頭,畢竟波別多諾斯采夫表現很好,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不然以后他恐怕就不肯主動幫君父分憂解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