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耿耿于懷(上)
多爾戈魯基公爵想了想,覺得彼得.尼古拉耶維奇應該不至于那么不靠譜,既然他說馬克西姆可信,在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那也只能選擇相信。
當然他這樣的老狐貍也不會幫彼得.尼古拉耶維奇承擔風險的,相反他只會將風險全部甩出去:
“好吧,既然你覺得這個馬克西姆可靠,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只不過丑話說在前面,如果因為這個馬克西姆導致此次的任務出了問題,那全部責任都由你負!”
彼得.尼古拉耶維奇張了張嘴,他當然不想負這樣的責任,可多爾戈魯基公爵壓根就沒有給他辯駁的機會,直接擺了擺手就讓他滾蛋,這給他郁悶的幾乎要吐血。
可郁悶歸郁悶,人家多爾戈魯基公爵決定的事情怎么也輪不到他反對或者反抗,就算他再不高興也只能忍著和憋著,除非有一天他能夠爬到多爾戈魯基公爵頭上,那時候他想怎么收拾對方也就全憑高興了。
“要不要將馬克西姆再抓過來好好問一問?”
對于小弟給出的這個主意彼得.尼古拉耶維奇很不以為然,倒不是他真的信任馬克西姆,而是他覺得自己的處置措施沒有任何問題,至少馬克西姆并沒有表現出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既然如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毫無意義,還不如趕緊開始行動盡快搞定這個任務。
“讓你的人開始行動,按照預定計劃去嚇唬嚇唬沃龍佐夫公爵,記住演得真實一點,千萬別讓人看出了破綻!”
按照多爾戈魯基公爵和波別多諾斯采夫商量的結果,想要假戲真做那自然得像個樣子,所以找一個有點分量的目標搞一次似模似樣的襲擊就很有必要了。
只不過這個有點分量的目標怎么選就有點讓人撓頭了,因為一開始按照多爾戈魯基公爵的意思,襲擊的目標應該是烏瓦羅夫伯爵。
在他看來既然襲擊發動者是激進的自由主義分子或者激進改革派份子,那么他們的目標就應該是保守派曾經的領袖烏瓦羅夫伯爵。這才最真實也最合理!
只不過這個建議遭到了波別多諾斯采夫的強烈反對,倒不是他心疼烏瓦羅夫伯爵,而是他認為烏瓦羅夫伯爵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這個時候針對他的任何行動都會讓局勢產生劇烈的動蕩,搞不好又是一場狂風暴雨。
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實在不適合這么搞,最好還是選個對局勢影響小的目標,千萬別搞出太大的風浪了。
這么說倒也有道理,至少多爾戈魯基公爵沒辦法反對,只不過波別多諾斯采夫接下來提出的目標卻讓他差點沒笑死,因為他竟然建議選擇康斯坦丁大公作為目標。
多爾戈魯基公爵立刻就看穿了他的險惡用心,這位哪里是擔心針對烏瓦羅夫伯爵高襲擊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這位分明就是想拍亞歷山大二世的馬屁故意惡心康斯坦丁大公好不好。
否則你想想,哪個改革派哪怕是再激進的改革派會針對自己人,還是自己這邊的大頭目發動襲擊?真當他們敵我不分嗎?
多爾戈魯基公爵雖然也不喜歡康斯坦丁大公,但他覺得這么實在是智商堪憂,到時候傻子都能看出這里頭有問題,弄不好圣彼得堡第三部的人反咬一口說這些襲擊者是激進保守分子倒打一耙怎么辦?
那時候這個屁股誰去擦?
還不是他這個行動直接負責人去擦,最后弄得他里外不是人,而波別多諾斯采夫卻白撿了便宜,這如何能忍?
所以他原封不動地將波別多諾斯采夫剛才的借口丟了回去,說康斯坦丁大公影響力也太大了,容易把事情搞大,所以決不能這么干!
于是乎這兩個人就吵了起來,足足爭吵了一個小時,最后才各讓一步選擇了沃龍佐夫公爵當目標。
為什么是沃龍佐夫公爵呢?
原因非常簡單,首先他的地位夠高,畢竟是帝國元帥還是堂堂公爵,不管是在軍隊還是在民間和官場上他都有巨大的號召力和影響力。
針對他的襲擊活動沒有人敢等閑視之,到時候不怕圣彼得堡第三部不上鉤。
其次,這位公爵雖然地位夠高,但在官場上卻早就邊緣化了,也就是說不會對局勢造成直接的沖擊,有助于控制局面發展。
最后,這位公爵是出了名的親英派,這在當前的俄國是妥妥的少數派。哪怕他也是支持改革的,但在改革派中他的立場也不怎么受待見。
所以針對他搞襲擊這是完全可能的,至少邏輯上沒有太大的硬傷。
當然啦這也就是多爾戈魯基公爵和波別多諾斯采夫這么看,如果讓李驍知道了他們的腦回路恐怕會哭笑不得。
誠然沃龍佐夫伯爵這個親英派不怎么受待見,但你也要看到人家的身份地位和資歷擺在那里,從過往的歷史看他對改革還是做了不少事情的,哪怕是激進改革派也是承認這一點的。
更何況這個老頭身體已經很差了,眼看著都沒有幾年好活了,這時候大家伙只覺得悲哀和傷感哪里會有神經病去策劃對其的襲擊呢?
只不過讓李驍沒有想到的是,當波別多諾斯采夫和多爾戈魯基公爵將相關計劃呈報給亞歷山大二世審批的時候,這位沙皇居然對這個方案表示同意。
尼瑪,這腦回路真心是讓人莫名其妙啊!
那么亞歷山大二世為啥也腦子短路了呢?原因非常簡單,因為他覺得沃龍佐夫公爵確實是個不錯的目標,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影響力都剛剛合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太喜歡這個老家伙。
是的,亞歷山大二世對沃龍佐夫公爵很有意見,原因非常簡單,在克里米亞戰敗之后,這位公爵是軍方少數第一時間建議他議和投降的人。
正是沃龍佐夫公爵在軍隊巨大的影響力讓一大批將領也認為繼續戰斗毫無意義。
這個讓亞歷山大二世一直耿耿于懷,更何況在后來的和談期間這位公爵還說了一些讓他很反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