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戈利岑和梅利科夫狗咬狗內訌很有喜感,但普羅佐洛夫子爵已經不是一個低俗的人了,他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對這兩個沒頭腦的蠢貨上演的滑稽劇是一點兒也無感。
“你們倆如果喜歡獻丑我建議你們可以去市政廣場,那里人多,會有足夠的人欣賞你們的丑態!現在!都給我閉嘴!”
隨著普羅佐洛夫子爵的一聲怒喝,剛才還像兩只斗雞一般的戈利岑和梅利科夫頓時閉上了嘴巴,老實得跟鵪鶉一樣。
只能說這兩個貨真心是小丑,別看他們之前表現得對普羅佐洛夫子爵多么不屑,但其實還是怕得要死,是典型的的口嫌體正。
普羅佐洛夫子爵來回在倆人面上掃視了一番,然后緩緩地坐回到位置上,沉著臉說道:“證據可以慢慢找,但事情決不能就這么算了,不管弗拉基米爾伯爵的染病是不是總督府做的,我們都應該為弗拉基米爾伯爵主持公道…”
說著普羅佐洛夫子爵抬起眼皮看了戈利岑一眼道:“侯爵閣下,您在布加勒斯特好像朋友比較多,那你就多聯系一些朋友,讓他們一起站出來維護弗拉基米爾伯爵的權益…至于您伯爵,您做事細致,就去查查事情的真相,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搞鬼!”
其實按照普羅佐洛夫子爵原本的計劃,準備將兩件事一起交給戈利岑去辦的,倒不是說相信這貨的能力,這貨的能力其實也就是能做點扇陰風點鬼火的事情,其他的正經事一概是做不好的。
這兩件事真正重要的也就是煽風點火,至于什么狗屁的真相,根本不重要,而且以戈利岑的能力也根本查不出什么。所以將兩件事同時交給他也是毫無問題的。
可隨著梅利科夫跟他鬧翻了,如果不給梅利科夫找點事情做,這貨肯定要想方設法的攪和,弄不好就讓戈利岑原本能做到的煽風點火也做不好了。
所以干脆也給梅利科夫弄點事情做,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他當攪屎棍。
對這個安排戈利岑自然是沒意見的,別看他剛才說得信誓旦旦,好像真有本事去找到證據,但實際上這貨就是個嘴炮黨,別看他嘴上說得熱鬧,實際上心里頭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對這個找證據的苦差事他其實是抗拒的,只是梅利科夫一直在邊上陰陽怪氣的,讓他根本沒辦法拒絕而已。
如今普羅佐洛夫子爵出面幫他回避了苦差事,他心里頭其實樂開了花,尤其是這個倒霉差事竟然落在了梅利科夫頭上,他就更加高興了。
至于梅利科夫自然是一肚子的不愿意,因為他比戈利岑還聰明點,知道去找證據根本是費力不討好,如果這么好找那怎么可能輪到他。更何況剛才說大話的是戈利岑,明明是這個蠢貨拍著胸脯打包票,憑什么這個破差事最后落在他的頭上?
他立刻就拒絕道:“我沒信心找到所謂的證據,而戈利岑侯爵對搜查證據似乎十分有信心,這個工作還是交給他吧!”
普羅佐洛夫子爵瞥了一眼梅利科夫,他早就知道這個家伙比戈利岑狡詐不少,現在看來他不光是更狡詐,膽子也更加大啊!
普羅佐洛夫子爵不動聲色地回答道:“但是侯爵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所以…”
梅利科夫也是豁出去了,立刻插嘴道:“侯爵閣下還有什么更重要的工作?恕我愚鈍,子爵閣下,我看不出眼下還有什么比查找證據更重要的事情了,既然侯爵閣下對此非常有信心,而這又非常重要,那這項任務就非他莫屬!”
普羅佐洛夫子爵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因為梅利科夫的不配合讓他很生氣,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有點小聰明不執行他的命令的家伙,頓時他的語氣也森冷了幾分:
“怎么,您對我的命令有異議?”
梅利科夫其實打拒絕開始就盯著普羅佐洛夫子爵,對這位他是特別忌憚,但沒想到普羅佐洛夫子爵會這么出格,一言不合就開始以勢壓人,而他對此還真沒什么好辦法,誰讓康斯坦丁大公在他們出發的時候就特別下過命令——他們必須完全聽從普羅佐洛夫子爵的指示,不得有半點違抗。
這一道命令弄得他十分蛋疼,完全遵守吧,不光是心里頭不服氣,面子上也是過不去。但不遵守吧,康斯坦丁大公那里如何交代?現在康斯坦丁大公擺明了是信足了普羅佐洛夫子爵,他去打小報告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好不好。
只不過前面說了梅利科夫的小聰明還是足夠的,他立刻回答道:“我當然對您的命令有異議,明明事情很明顯,查找證據根本無從查起,我這邊一沒人二沒錢三還人生地不熟,一時半會兒哪里找得到證據?”
說著他微微一頓,又道:“我這邊如果徒勞無功,錯失了機會這個責任算誰的?是您承擔啊!還是我承擔?”
普羅佐洛夫子爵眼中又閃過了一道寒光,他對梅利科夫的殺心是越來越重了。他緩緩地回答道:“如果真的有責任自然是我來承擔,畢竟我是全權總負責,不是么!”
不是么三個字嚇了梅利科夫一跳,因為他聽出了濃濃的威脅,而且這話的潛臺詞其實是說:“老子是總負責,你丫最好乖乖聽話!”
梅利科夫心中涌起了濃濃的不安,他知道這回算是真的得罪了普羅佐洛夫子爵,這個家伙恐怕已經記恨上了他,搞不好已經在籌劃陰謀詭計坑害他了!
頓時這廝是深深地后悔,他后悔自己沖動了,沒事爭個毛線啊!就讓戈利岑那個白癡亂搞,就由著普羅佐洛夫子爵亂來,反正最后壞的又不是他的事,而且他又不是總負責,最大的黑鍋又不用他來扛,何必搞得現在似的強出頭還一點兒都不討好。
梅利科夫是后悔莫及,他覺得自己這回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既跟戈利岑鬧翻了,又得罪了普羅佐洛夫子爵,后面的日子恐怕會很難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