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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紙而已

  反正想明白里面的彎彎繞繞之后,弗羅林是氣得快要冒煙了,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冤大頭,根本就是被巴爾布.什蒂爾貝伊等人聯手戲耍了。

  這倒也是沒錯,巴爾布.什蒂爾貝伊等人確實在開會之前就達成了默契,就是聯手在坑他。誰讓他們兄弟因為投靠國家黨在之前的政變中毫無損失。哪怕他們依然是騎墻派,但在巴爾布.什蒂爾貝伊等沒在臨時共和國手里頭討到好處的騎墻派眼中,他們兄弟就是異類,就是敵人,自然要聯手坑他們唄!

  “雖然普羅佩利塔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人。但這么搞還是有點過分,真要激怒了他,對后面的行動將極為不利!”豐坦娜略有憂慮地警告了一句。

  但阿列克謝并不以為意,辯白道:“我知道,所以后面不是給了他一顆甜棗,讓他當瓦拉幾亞、摩爾達維亞、俄羅斯友誼會會長么!”

  瓦拉幾亞、摩爾達維亞、俄羅斯友誼會就是這次集會的另一個成果了,這些老狐貍在商討完刺殺行動的安排之后,覺得既然大家伙已經決定要投奔俄國干爹了,那怎么得也得要個名分吧!

  不然日后俄國王師一到,他們這些帶路黨不是白忙活了。所以就籌辦了這個友誼會,會長三人,分別代表瓦拉幾亞、摩爾達維亞和俄羅斯。

  俄羅斯這頭的會長自然只能是阿列克謝,摩爾達維亞的會長是格里戈里.亞歷山大.吉卡五世,而瓦拉幾亞的會長,呼聲最高的是巴爾布.什蒂爾貝伊,但為了安撫一肚子火氣的弗羅林,這個會長還是歸他,巴爾布.什蒂爾貝伊當了代表瓦拉幾亞的副會長。

  阿列克謝覺得這就是對弗羅林以及普羅佩利塔家族最大的補償了,覺得這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了,但豐坦娜卻不這么看,她警告道:

  “伯爵,可能對您來說,這是恩典。但是恐怕對普羅佩利塔家族和對弗羅林個人來說,這本就是他們應該得到的,算不上什么!”

  阿列克謝皺眉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道理很簡單,與會眾人中,能代表瓦拉幾亞的,而且地位最高的就是弗羅林,他雖然只是個警察副局長,但是不管是出錢還是出力對刺殺行動來說都是最大最重要的。”

  “而巴爾布.什蒂爾貝伊看似主持會議,看似呼聲很高,但他的實際地位和用處根本就比不上弗羅林,僅僅從這點上看弗羅林就更應該代表瓦拉幾亞。”

  “可最后的結果是巴爾布.什蒂爾貝伊呼聲很高,差一點就給弗羅林頂下去了,你覺得弗羅林事后能高興,能喜歡當這個會長嗎?”

  阿列克謝頓時沉默了,而豐坦娜還沒有說完:“從頭到尾弗羅林都沒有占到什么好處,壞事還全占了,您也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多少親近的意思,反而隱隱約約有點跟巴爾布.什蒂爾貝伊等人一起對付他。”

  “這只會讓他覺得并不受您受俄國的重視,今天是迫不得已沒辦法只能答應,而以后呢?您覺得這樣,弗羅林會心甘情愿的為您賣命嗎?”

  阿列克謝愣住了了,因為今天對付弗羅林.普羅佩利塔的時候,他真心是覺得很爽,終于把這段時間在瓦拉幾亞積攢的火氣和怨念發泄了一空。那感覺真心叫爽!

  反正阿列克謝覺得大丈夫就應該像今天這樣活著,而不是像之前那么憋屈郁悶,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以后天天都這么暢快!

  可被豐坦娜提醒后,他回過神來了,貌似這么搞爽是爽了,但問題也不小。因為他有多爽就會讓弗羅林有多不爽,而弗羅林還很重要,萬一這貨回家之后一口氣上不來氣出個好歹,不管是反悔還是罷工,這都不是好事啊!

  但阿列克謝還有僥幸心理,他回答道:“他可是在反國家黨和布勒蒂亞努兄弟的宣言上簽字了,就算他不舒服,也沒膽子不合作吧?”

  豐坦娜搖了搖頭道:“不,您太高看那個宣言的作用了。不客氣地說那就是一張廢紙,毫無約束力!”

  阿列克謝驚叫道:“怎么可能!明明上面都寫了反對國家黨的條款,還有那么多人親眼見證,怎容抵賴?!”

  這就是阿里克謝天真的地方了,他總覺得白紙黑字簽字畫押的東西就一定有保證。但這個世界上的契約的約束力真心是看人而言的,對于鐵了心不想守約的人來說,怎么都可以讓契約無法兌現。

  更何況今天這個宣言其實約束力是相當有限,如果弗羅林想要反悔賴賬,阿列克謝能怎么樣?

  “我可以將宣言共布啊!要是讓布勒蒂亞努兄弟和國家黨知道了…”

  阿列克謝還沒說完,豐坦娜就無情地打斷了他:“您不能公布那個宣言。因為一起簽署宣言的還有很多其他的人,您打算讓他們全部暴露嗎?”

  阿列克謝一愣,忽然想到還真不能隨便就公布出去,畢竟還有其他無辜的親俄派不是。難道就為了懲罰弗羅林一個人,就把所有人都豁出去?

  頓時,阿列克謝就是心中一涼,如果這么看的話,這玩意兒豈不是一文不值?

  “差不多吧!”豐坦娜很平靜地回答道,“因為就算您公布了,效果也不會太好!因為您沒辦法證明這是真的,弗羅林之類的人大可以說這是您散布的謠言,就是為了混肴視聽…”

  “我…”

  阿列克謝剛想反駁,但很快就意識到豐坦娜說的是對的,就算他拿出原版有簽字的宣言,人家依然可以說是偽造的,說這就是俄國人擾亂瓦拉幾亞人心的詭計。

  而且就算瓦拉幾亞臨時共和國有懷疑,這批墻頭草大不了直接給他這個陰險俄國佬給賣了,推脫說當時是迫不得已是被逼無奈下的違心之舉,完全是被俄國逼迫簽字的,但他們完全沒有反對國家黨和臨時共和國的意思。

  如此一來,臨時共和國還真能將他們趕盡殺絕嗎?頂多也就是小心戒備防著他們,或者再罰點錢作為警告,根本就是無關痛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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