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說官場多險惡呢。李驍就是躲到了黑海艦隊都沒能逃脫康斯坦丁大公的魔掌,這個小胖子在記仇這一點上是像足了他的父親,睚眥必報心眼比針孔都小。
對此,科爾尼洛夫雖然很同情但真心是愛莫能助,因為這是海軍大臣和海軍大臣助理親自下達的命令,他不過是一個區區少將,沒能力撤銷,最多也只能提供一些降低任務難度的便利了。
“佩圖霍夫上校、波戈洛夫斯基大尉,你們的任務十分艱巨且危險,稍有差池將帶來不可估量的風險。所以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你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我將全力為你們提供幫助。”
說著,科爾尼洛夫還惡狠狠地掃視了一眼正在幸災樂禍的特羅費莫夫、斯潘杰諾夫和普拉托諾夫,突然警告道:
“這是海軍大臣和海軍大臣助理直接下達的最高優先級任務,敖德薩方面務必全力配合。如果讓我知道有人故意拖后腿或者干擾任務進程,我將親自將其扭送軍事法庭。我不管他是什么軍銜、什么職務又有什么關系,都務必嚴懲!”
這句警告確實很有必要,因為上面那三個都接到了指示,要求他們想方設法的去找李驍和佩圖霍夫的麻煩,最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但科爾尼洛夫警告之后,這幫貨就不敢公然找茬了,因為科爾尼洛夫可不好惹,而且他脾氣爆發了是出了名的嚴苛,弄死他們可能很難,但是讓他們前途盡失黯然退役是輕而易舉。
頓時這幾個貨就收斂了不少,至少那種光明正大去找茬的小心思是熄滅了,但暗地里找茬肯定還是有的,畢竟上頭也是給了嚴令的不執行不行啊!
科爾尼洛夫也知道他這番表態頂多能起點表面的作用,最多也就是讓這些混蛋有所顧忌,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要想降低危險性還得他做更細致的功夫。
說著,他就朝那三位下命令了:“相關的情況你們已經了解了,時間緊迫,你們就趕緊返回崗位做好準備工作。過幾天我會親自檢查你們的備戰工作,若是讓我發現有人不當回事或者工作不到位,那就軍法從事!”
那三人頓時就愕然了,因為科爾尼洛夫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趕他們走。可是,為什么被趕的只有他們哥三兒?李驍他們怎么不一并趕走?
再說,會議還沒有開完吧?748團和哥薩克如何具體的去執行任務還沒有講呢?怎么就趕他們走呢?他們不知道具體情況怎么暗地里去使壞啊!
“將軍,748團和高加索哥薩克旅的任務您還沒有交代呢?”特羅費莫夫厚顏無恥地提醒道。
科爾尼洛夫直接瞪了他一眼,很不客氣地質問道:“上校,那跟你有關系嗎?佩圖霍夫上校和波戈洛夫斯基大尉的部隊如何執行任務是軍事機密,跟你們無關,就不要亂打聽了。否則,出了岔子走漏了風聲,這個責任是您承擔還是我承擔啊?”
特羅費莫夫立刻就閉嘴了,他再也不敢多問,和另外兩個家伙一起灰溜溜的走了。而這無疑讓科爾尼洛夫對他們更加鄙夷:
“打仗不見他們有這么聰明,帶兵也不見他們有這么聰明,一點兒聰明勁全都用在了對付自己人上。真是可恥!”
李驍也覺得這些家伙很可恥,只不過俄國的軍官尤其是中高級軍官中,這樣的可恥之徒不要太多。都是善于討好上級,善于苛扣下級,卻拙于帶兵打仗的廢物。
感嘆發泄了一番,科爾尼洛夫親自關好會議室的大門,并讓衛兵嚴禁任何其他人等靠近之后,他面色沉重地對李驍他們說道:
“先生們,不需要我多說什么,你們應該也知道形勢有多嚴峻了。上級的目的是昭然若揭,你們將要執行的任務也是危機重重。”
“按照他們的要求,你們需要深入摩爾達維亞和瓦拉幾亞境內,收集敵人的兵力部署、城市及要塞防御工程以及各地道路設施的詳盡情況!”
最開始維什尼亞克還不覺得這個任務有多難。在他看來搞個小規模的化裝偵查,前往摩爾達維亞邊境線上溜達一番,任務就完成了。
可當科爾尼洛夫講清楚任務的具體要求之后,他面色刷的就白了。感情他們的任務不僅是偵察邊境線上的情況,而是讓他們深入敵后偵察,這尼瑪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羅馬尼亞人得有多廢柴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穿越國境深入他們腹地隨便偵察?尼瑪,尤其是瓦拉幾亞也要偵察,那得橫穿整個摩爾達維亞好不好,這怎么可能做得到!
科爾尼洛夫苦笑道:“波戈洛夫斯基大尉,我知道任務要求很不合理很荒誕。但是我明確地告訴你,這就是上頭的要求,一點兒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波戈洛夫斯基咒罵道:“我們又不是第三部的探子,怎么可能有能力深入刺探瓦拉幾亞的情況,他們怎么不干脆要求我們去攻占布加勒斯特?也許他們以為羅馬尼亞的軍人都是稻草做的吧!”
科爾尼洛夫很理解維什尼亞克的憤怒,他也覺得這實在太荒謬了,但更荒謬的是海軍部的官老爺就是這么荒謬,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他嘆道:“我知道,這任務很不合理,所以也向上頭抗議和反應過了,雖然無法消除這個任務,但是幫你們爭取到了能爭取到的最寬容的條件。”
佩圖霍夫立刻問道:“什么條件?”
科爾尼洛夫回答道:“任務具體情況的絕對保密。任務經費的絕對充足。任務期限也最大的放寬。簡而言之,你們要求什么支持就給什么支持,只要你們能在七月一日前完成任務就好!”
佩圖霍夫和維什尼亞克立刻就放松了不少,這樣的話難度確實降低了很多,條件確實挺誘人的,尤其是任務經費的絕對充足,這很有吸引力啊!
只不過李驍卻沒他們那么樂觀,一針見血的就提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