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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考驗(上)

  在涅利多娃和克萊因米赫爾伯爵愁云慘淡坐立不安的時候,讓他們失態的幕后黑手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卻是輕松愜意地坐在國家圖書館他的專屬位置上翻看一本珍貴的馬基雅維利初版《君主論》。

  “這種古籍應該更妥善的保管吧!”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連頭都沒有抬,僅僅是伸手指了指他對面的空座,示意李驍坐下。

  “擾人閱讀可是相當的失禮。”

  李驍聳了聳肩,不在乎地在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對面坐下,很是輕松地問道:“您這么突然地找我過來,不會是請我一起開讀書會的吧?”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終于抬起了頭,笑道:“如果是呢?”

  李驍翻了個白眼,道:“那原諒我真沒那個美國時間。托您的福,我們團得開拔了,千里迢迢的去敖德薩,您知道那有多遠嗎?”

  “老伊戈爾告訴您的?”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問道。

  “沒有,”李驍搖了搖頭道,“老爹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嘴不是一般的緊。他要是不想說,拿槍頂著他腦袋也沒用。”

  稍微一頓,他笑道:“不過,我估計全俄國能對我這么好的,也只能是您了!”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合上書頁,淡然地問道:“為什么只能是我?”

  李驍大笑道:“戈爾恰科夫公爵和拉扎列夫上將都沒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做到的只有您!”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依然很淡然地評價道:“從結果反推到是簡單快捷。那么您知道,我為什么要讓您立刻滾蛋么?”

  李驍又笑了:“估計是康斯坦丁大公的那點兒破事兒吧。我感覺就有點不對,表揚他以及贊美我的人太多了也太熱烈了,太反常!”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平靜地看著他,問道:“既然知道反常,那您還干看著?”

  李驍繼續笑道:“我可沒有干看著,我也推波助瀾了啊!雖然沒有幕后想整康斯坦丁大公的那只黑手做得多,但也放肆作死配合了,不是么?”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終于不再平靜,他露出了一絲笑意:“你就一點兒不擔心?不害怕?”

  李驍攤攤手道:“怎么可能,我怕得要死。所以早早地聯系了英國和法國報業和使館的朋友,讓他們多多關注我這個落魄的大公,若是突然沒有了消息,別忘了報道。”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搖了搖頭道:“這還不夠!”

  “當然不夠!”李驍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但是,什么事兒都由我來辦,還要您做什么?”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抬了抬眼皮反問道:“您自己惹的禍,跟我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李驍拍著桌子說道,“您和您的伙伴恐怕都是支持改革的吧?康斯坦丁大公那么積極,別跟我說跟你們無關!那個小胖子雖然貪婪,但是并不蠢,不可能傻乎乎地就豁出去蠻干的!肯定是有人給他灌了迷魂藥!”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問道:“您認為是我?”

  李驍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嘻嘻地看著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一副將對方看穿了的做派。

  只不過這樣的試探毫無意義,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臉上好似戴了一副鋼鐵面具,沒有表情,看不出任何訊息。

  半晌,李驍有些乏味了,嘆了口氣道:“就算不是您,那也跟您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臉上還是沒啥表情,就是那么平靜地看著李驍的雙眼,看得李驍都有點發毛了。

  李驍只要舉起雙手投降:“好吧,好吧!我的意思是說,康斯坦丁大公絕對是被人慫恿了,否則他不會這么傻乎乎的一頭掉進陷阱里!”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終于開口說話了:“是的,這非常有可能!像他這樣的人不可能無利不起早,真是可憐,是吧?”

  李驍始終未能從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臉上讀出什么,這個人嚴謹得就像一塊石頭,不給你任何縫隙和空子鉆。

  李驍怏怏地說道:“是挺可憐的,從始至終可憐的小胖子就是一枚棋子,投石問路的棋子對吧?”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輕輕合上了書冊,緩緩說道:“那你覺得問的是什么路呢?”

  李驍頓時打起了精神,他知道這個問題很關鍵,很可能就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對他的考驗,考驗合格了會有某些好處,也可能更深入伯爵所在的那個小組織。同理,如果考驗不合格,那么也就沒有什么然后了,他估計得一邊涼快去了。

  對李驍來說,這就很關鍵了。雖然穿越以來通過他自身的努力,他已經極大地改善了自身的處境,可總體而言依然是被動之極。而想要翻身就必須團結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能量很大的人。

  比如戈爾恰科夫公爵、比如拉扎列夫上將。只有這樣的實權人物才能庇佑他有施展才華的空間,才能庇護他不會馬上被老陰逼叔叔給弄死。

  而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無疑很神秘也很強力,僅僅是他一個人就能極大的影響尼古拉一世的決斷,他背后那個團體無疑更加強大,如果能加入他背后的組織,必然可以獲得更多的幫助和支持。

  思考了片刻,理順了邏輯關系之后,李驍謹慎地開口了:“首先我覺得絕不是試探我那位叔叔的真實態度!”

  “哦?為什么?”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微微昂起了一點兒下巴,反問道:“陛下的態度難道不重要嗎?”

  李驍很有自信地回答道:“皇帝的態度當然重要,一言九鼎,一語可定生死富貴,怎么不重要!”

  微微一頓后,他又道:“但是我那位叔叔的態度一點兒都不難猜,根本就不需要試探。他就是塊糞坑里的石頭,對改革的態度一貫是又臭又硬。既然如此,何必浪費時間和功夫去試探什么?只有政治上的白癡才會干這種蠢事。”

  “但伯爵您絕不可能是白癡,所以絕對不會在我那位叔叔身上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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