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滔滔,水面波光粼粼,龍族上下躍起河面,他們在彼此歡騰著。
祖龍雖傷,但代表著龍族正統,而今人間圣人從此過,他們更是早已得到消息。
龍族耳目眾多,能隱能現,能大如蒼天,亦能小如芥子。
陳慶從潼關一路向東,下一步就渡大河東去。
轟隆一聲,黃爭與應龍以及軒轅獻沖天而起,他們在這條路上早已恭候多時了。
“圣人,我父親如今躺在大河源頭,請圣人隨我來!”黃爭說著,他劃開大河,從底下延伸出一條路。
祖龍在河底龍宮靜養,就算是仙圣,也不能從大河上空飛行,這是對祖龍的不敬。
陳慶點頭,隨他去了,這點要求,陳慶自然會應,他不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
這等人情味他還是知曉的。
“若是有大商之人渡河呢?”陳慶走在河底說道。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陳慶這般面子,能讓黃爭親自接送。
“自當如往常一般,獻上貢品,方能同行!這是父親定下的規矩!”黃爭說道。
幾人一同上岸,陳慶再次駕著白澤離去,在他身后,應龍和黃爭等人隨行。
“怎么?你們不去龍宮了?”陳慶疑惑說道,從三祖被接回以后,黃爭和孔宣就不見人影,這個時候他們還跟著陳慶?
“圣人有解救家父的大恩情,我等龍族當為圣人驅使,百年之后,圣人子嗣依舊可以驅使我龍族!”黃爭說道。
他話語之中,已經明確告訴了陳慶,你救了我老子,你死后我龍族依然擁戴你圣人的子嗣。
“那你們呢?”陳慶反過來問應龍和軒轅獻,而今軒轅獻解除了女魃詛咒,也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
應龍保護陳慶,陳慶幫他解除軒轅獻的詛咒,兩者之間只是公平的交易。
“圣人解除獻兒的詛咒,我我也也要保護圣人您生生世世!”應龍說道。
陳慶淡然一笑,輪回這東西,他還真是不信,百年之后,他陳慶就算投胎轉世,可是他還記得此世么?
就算記得此世,他還是自己么?
渡大河,往孟津,長驅直入朝歌。
一行人浩浩蕩蕩,黃爭本就是有著大商武德王的官職,和陳慶國師幾乎同級。
不過地位上,陳慶還是比黃爭要高。
到了朝歌西門,陳慶命白澤落了下來,在大商,任何人不得飛行,這是人王的規矩。
天空陰沉沉的,仿佛有烏云壓頂,上面的陰影壓著朝歌,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陳慶動用圣人之眼,可以明確看出來,一座天宮橫在上頭,上面有圣人紫氣在彌漫。
這是昊天上帝的住所,昊明宮,上面昊明兩個字清晰可見,在閃爍著光芒。
光芒帶著浩大的威能,尋常人見不得,修行眾人更是無法直視,這是圣人的宮殿。
僅僅是這一縷光芒,就能壓的天下練氣士抬不起來頭。
“這情形,大商百姓已經見怪不怪了!”陳慶自語,他看到大商子民已經習慣了上面有這一朵紫云遮天蔽日了。
他們來往之中,并沒有太多的震驚。
很快,陳慶從半空落下,同時白澤解除了光幕,讓陳慶的身影顯化在朝歌眾人面前。
朝歌,而今天下最繁華的都市,此前運朝兼并之戰,讓更多的國家王族進入了朝歌。
現如今,朝歌的總體人士已經突破了百萬。
這是非常恐怖的數字。
僅是西門,此刻也是人來人往,他們進進出出,熙熙攘攘,有叫賣的,也有還價的。
此外這里還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陳慶甚至在這里看到了白人的面孔,可能他們就是后世中山國先祖。
“圣人回朝歌了!”也不知是誰,他認出了陳慶,一聲大喝,讓旁人心驚。
陳慶騎著白澤,實在太好辨認了,這幾乎沒有什么辨認難度。
白澤又是那么好認,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坐在白澤背上的就是陳慶。
“圣人回朝歌了!”這聲音越傳越廣,人群紛紛往西門開始聚集,搞得陳慶通行都是大問題。
圣人在百姓之間的威望,不亞于人王,甚至更甚,但是人王卻并不感到威脅。
普通人,若是有這么大威望,就算是人王也會坐不住,畢竟這種一呼百應,對于人王之位是一個巨大的沖擊。
但是圣人不同,別的不說,一旦人間圣人暴露出爭奪人王之位的野心,這百姓就會不會答應。畢竟百姓不會追隨一個在思想上的巨人突然成為一個實踐的巨人的人。
故而,人間圣人的威望越足,對于人王而言,縱然會有一絲擔憂,但也不會太在意。
陳慶和帝辛的關系讓一些人有口也不敢言。
“圣人回朝歌了!”有些人根本沒有見到陳慶,他們只能看到一群黑壓壓的人頭。
這聲音越傳越廣,傳到了大街小巷,也傳到了國師府,更傳到了帝辛的人王宮。
“太爺,老爺班師回朝了!”國師府中,管家伯在門外聽見聲音,激動的喊著。
得益于陳慶的筆墨和紙張,以及釀酒,陳慶的家里也日漸富裕起來,所有人都穿著綢緞。
大商,之所以叫大商,是因為它保護商人的利益。
“曉得了,快通知你家夫人,讓她好生打扮一下!”陳慶的父親說道。
已經結婚的家眷,公媳之間是不會在公共場合以外的地方見面的。
甚至陳慶的父母院落和陳慶的房間還隔著一座院落。
管家伯來到后院,他將消息告訴了小翠,畢竟這是主母的后院,老爺不在家,他不能擅自進來。
小翠聽完后,臉上露出笑容,她快步往后院跑去。
“夫人,老爺班師回朝了!”小翠激動的叫著。
房屋里面,沒有什么動靜,只是過了許久,房門被打開,出來的正是鄧嬋玉。
“慌什么?不就是回來了么!”她不屑的收攏了自己的鬢角,這妝容,明顯是經過一番打扮。
“您都知道了?”小翠伸著脖子輕輕的問道。
“街上都傳遍了聲音,我又不是聽不見?他回來了又能怎樣,比我還大么?”鄧嬋玉走了出來,挺著圓滾滾的肚皮。
她昂首的走了出去,像是挺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