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在大商并不叫驛站,而是真實叫法已經不可考證,此刻的驛站之中,鄧九公坐主位,帝辛和陳慶坐客位。
在這個上朝還需要人王先行禮的時代,這其中的規矩遠沒有后朝西周那么講究。
驛站內,一切從簡,主位是桌子和坐墊,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沒有椅子和凳子的概念。
兩旁有著相同的桌子,左右對稱,帝辛和陳慶一左一右盤坐下來。
鄧秀從后廂房走了出來,對著座位上的幾人分別行了一禮。
“秀兒,你姐呢?”鄧九公淡然的說道,在陳慶和帝辛面前,一展慈父的威嚴。
鄧秀看到陳慶也不意外,畢竟早就知道了,他此刻正在打量著帝辛,聽著鄧九公的話,這才說道:“父親,姐姐剛剛早已得到消息,迫于女生面皮薄,便將自己想法告訴了我,讓我轉達給父親!”
鄧九公一愣,自己的女兒什么性格他會不知道?給他換上男兒身,上了戰場那就是一員虎將。
還面皮薄?
一方人王做媒,一方人圣求親。
在女婿方面,鄧九公和普通人一樣,自然要入的了他的眼,而人間圣人可謂是一個人能達到的極致,這樣的女婿,他如何能不滿意?
但愿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帝辛也是津津有味的聽著,笑著對鄧九公說道:“九公可是擔心了?”
帝辛今日不稱愛卿,而稱九公,就不是以人王之尊過來的,而是以一個媒人的身份過來的。
況且,一旦陳慶和鄧九公結成親家,一者為名聲大噪的人間圣人,一者是手握重兵的雄關總兵,這是一股不得不認真對待的力量。
陳慶微微一笑,大商的婚禮名為四程式婚禮,分議婚,訂婚,請期,親迎。
基本上,陳慶叫帝辛給他當媒人,就已經把今日當做議婚,再次期間,他是沒有說話權利的。
得等到帝辛與鄧九公商量好,期間陳慶是不能說話的,這一過程,美其名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議婚期內,由媒人出面,故而,媒人是這個時代比較高大上的職業了,有甚至得罪貴族也不愿意做媒的媒人大有存在。
而這個時代,一旦夫妻婚后不合,媒人可就是擔著責任呢!
所以,愛惜羽毛的媒人,是不會給一些名聲不好的人去做媒!哪怕他是貴族。
而后就是訂婚期了,訂婚是在國家備份某人是某人妻子了,同時男方還要準備相關的聘禮。
每一種聘禮都十分講究,在神話時代,怎么也得龍鳳相呈才行。
第三步就是請期了,雙方父母約定好一個時間,一般都是四個月到兩年時間內。
故而,所有程序都走完,最快也需要四個月的時間,才能進行最后一步,親迎!
親迎是在晚上進行的,由男方準備好馬車,拜過女方父母長輩,請問可否帶回家,若是女方家里有人不同意,還需要將男方打一頓才能將女方迎接回家,而后由男方駕車,女方坐車。
當然,這里是沒有紅蓋頭的。
坐上男方的車,從此就是男方的人了!
所以,你仔細品品,是不是和三千年后的婚禮幾乎大同小異!
鄧九公聽完帝辛的話,收斂了一下臉上嚴肅的表情,鄧秀也給鄧九公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隨后,鄧秀說道:“我姐姐臉皮薄,有些事情她一個女孩子家不好說,只能讓我這個當弟弟的開口了!
我姐姐對國師也是仰慕已久,也曾踏入國師家為國師之母親眼目睹,能與國師喜結良緣,自是極好!”
鄧秀一番話,讓陳慶感覺有些坐不住了,他過來想要帝辛做媒,就是為了整整那個說話不帶腦子的鄧嬋玉,只是聽鄧秀的話,怎么覺得,這是一種蓄謀已久的事。
在陳慶想來,和誰結婚都是結婚,他對鄧嬋玉,只有當初鄧嬋玉醉酒的一絲悸動,若談及愛情,還是沒有的。
“哈哈!”帝辛大笑起來,鄧九公也是一臉笑意。
“既然陳慶和鄧嬋玉雙方互有情義,九公何不成人之美,也是一樁佳話!”
“大王說的是!”帝辛可以直呼鄧九公,但是鄧九公卻不能直呼帝辛,哪怕帝辛是以媒人的身份過來的。
原來這丫頭對國師也有好感啊!
鄧九公心里一陣感慨,他的發妻早亡,最疼愛的就是自己這個女兒了,他將自己對亡妻的思念和關愛全部轉架給自己的女兒,對于女兒能有一個好的歸宿,鄧九公心里也是有了一絲安慰。
“即是如此,今日便是議婚之喜,改日訂婚,寡人可要討兩杯喜酒啊!”帝辛笑道,他已經完成媒人的任務,瞬間改了稱謂。
“大王此言差矣,這杯酒水,自是當的!”鄧九公笑呵呵的說道,同時目光不停的打量著旁邊思索的陳慶。
鄧九公的眼睛都快轉抽筋了,陳慶依舊在那自顧自的想著些什么。
場面瞬間就尷尬了起來。
“陳慶!如今議婚已過,你倒是說些什么啊!”帝辛出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氛圍,畢竟他們坐在對面,鄧九公的眼色他看的一清二楚。
陳慶方才還在想著鄧嬋玉心里在打算什么,卻不料鄧九公和帝辛拍板如此之快。
“啊!陳慶拜見岳父!”改了稱謂,也能說話了,陳慶也就放開手腳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自己好歹是一個人間圣人,難不成還能折在一個女人手里?
鄧九公呵呵笑了,顯然一切都如他料想的一般無二。
只有鄧秀默默露出一絲微笑!
老姐,對不住了!雖然你說讓我幫你拒絕,可是這么好的姑爺我們舍不得啊!
我哪里兩壇美酒,你若是全部拿去,我或許還會幫你拒絕,但是你竟然還給我全部留下,我就不得不考慮一下事情的嚴重性了。
從小一起長大,你的心思我還不懂么?
只有把你送走,我的美酒,才能徹底無憂!
一番寒暄,陳慶和帝辛也沒有過多打擾,畢竟有些事情急不來,況且鄧嬋玉一直沒出來不是么?
待到陳慶和帝辛離去,鄧九公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嚴肅的看著鄧秀,問道:“秀兒,你姐到底和你說了什么,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
鄧秀一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果然什么都瞞不過自己的父親。
于是,便把鄧嬋玉給他說的那些話,雖然記不全,但也能說個大概,一一說給了鄧九公聽。
鄧九公擦了擦額頭冷汗。
很好,果然像鄧嬋玉才能說的話!
“秀兒,你要記住,同國師的婚事,是你姐早就心屬國師,我們不過順水推舟而已!”
鄧秀張大了嘴,看著自己的父親,果然,姜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