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回朝歌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哪怕聞仲班師回朝也遮蓋不住。
無他,他們早就聽聞了陳慶父母要為陳慶選妻的事情。
驛站內,鄧老夫人看著自家孫女兒也到了婚配的年紀,早些時候自家兒子已經陪大王去迎接太師,留下他們一家人,聽到這等消息,鄧老夫人就有些急不可耐了。
“嬋玉啊!你隨我一同拜會陳夫人去!”說罷,他便精心打扮一番,臉上露出笑容,望著舞槍弄棒的鄧嬋玉,有些斥責道:“女孩子家,哪能這般呢!快去整理儀容,文靜些!”
說著,臉上的喜意便就忍不住外露。
鄧嬋玉做了一個鬼臉,生性好動的她怎會不知祖母心思,故而作弄道:“祖母稍等,我去換件衣裳!”
說完,自去閨房,換了身徑裝,以為輕快,而后套上外衣,外表自是看不出來。
鄧嬋玉的弟弟鄧秀見二人出門,便欲跟上,被老祖母眼睛一瞪,給嚇回去了。
不覺有些委屈,母親早喪,父親自是最疼女兒,可祖母確是最疼孫兒,如今撇下孫兒去關愛孫女,鄧秀自覺失寵,年青心性,便就悄悄尾隨。
鄧家祖孫二人來到國師府,便有管家伯通知陳母,隨后陳母便親自迎接。
“鄧老夫人,快快入府!”說罷,眼睛方才在鄧嬋玉身上打量著,接連點頭說道:“我等俱老矣!還是讓她們年輕人多談談!”
此言一出,鄧老夫人喜笑顏開,還以為陳慶回府了呢!
讓陳慶與鄧嬋玉獨處,便就多了幾份希望!
“是滴!是滴!”說罷,便有一建婦引鄧嬋玉入后院去了!
鄧老夫人跟著陳母去了后堂,陳母方才介紹道:“鄧老夫人稍待,容我為你介紹!這是商丞相之妻,商老夫人,這是梅大夫之妻,梅夫人…”
鄧老夫人要看高堂滿座,一個個面皆是幽怨,但又想起陳慶是人圣,不管怎么說,她們都是高攀,一個個老夫人嘴角笑著,眼角盯著。
空氣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鄧老夫人一呆,不是和陳慶獨處么?怎么這群人是怎么回事?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還未等她們開口,門口就傳來管家伯的叫聲,一群老夫人和夫人臉色一喜,還以為陳慶回府了呢!
紛紛張望著,眼神略帶詢問的看相陳母。
陳母欠身離去,不多久,又是一位夫人到來,位列上大夫的妻子。
就像恢復了一個循環。
每個人都在看著對方,恨得牙癢癢!
她們都在考慮怎么讓對方下不來臺!
三個女人一臺戲,十幾個老夫人和夫人在一起,場面可以說是熱鬧非凡了!
“鄧老夫人,您家是武將出生,想必孫女定是眼界非凡,文弱書生可入不了她的眼!”商老夫人說道。
“哎呀!這話可不能這么說,這文弱武剛,一如天陽地陰,圓滿的很哦!”鄧老夫人不客氣的回應道。
“可這女剛男柔,豈非陰陽顛倒!不妙啊!”對于這群人來說,少一個對手,自家女兒或孫女就多一份希望,自然先一致排外。
陳母也是沉默了,因為最后的選擇權是陳慶,而能影響陳慶的選擇,還是陳母。
陳母面色尷尬,說到底她此前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商人而已。不信你仔細咀嚼她們的話。
你品!
你細細的品!
每個人說話都帶著刺呢!恨不得把對方扎個頭破血流呢!
撇開這站著都能手腳發冷的后堂,管家伯遠遠的望著自家門外,來的夫人和老夫人的車架已經塞住了門口。
直到陳慶走到門口,他都沒發現,低著頭暗想自家老爺啥時候回來。直到白澤朝著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跟陳慶時間久了,原本高潔尊貴的白澤已經被帶偏了!
“誰這么…”管家伯剛要破口大罵,誰這么無禮,敢朝國師府管家吐口水的時候,就瞧見了白澤高貴的頭顱,立刻由怒轉笑。
“老爺,您回府了!”
說著,管家伯嬉皮笑臉的要摸白澤脖子,卻被白澤躲避。
他乃是圣人坐騎,連圣人都不用栓韁繩,又豈會讓凡人觸碰。
“老爺,府上有些不對勁啊!胭脂氣太重了些!”白澤鼻子比較厲害,自然聞到了很多女孩子的胭脂味道。
陳慶身子一僵,好似想到了自己臨行前答應父母的事情,這是要相親的節奏啊!便就問道:“管家伯!我家后院有幾人?”
突然陳慶整理語言,說道:“到底來了幾家小姐?”
商代不同于后世,沒有人不出嫁不拋頭露臉的說法,女子帶兵打仗都有,自然也不會是家家戶戶都出門駕車。
“大約有十三家!”管家伯仔細在腦海中數了數,報出一個數字。
“十三家?”陳慶差點眼前一黑,拍了拍白澤腦袋,說道:“這是排隊相親啊!白澤,快溜!”
陳慶是沒有相親過,但是他陪自己的朋友相親過,兩人一坐就是半天,那種煎熬陳慶本以為是人生就這么一次,直到第二天朋友告訴他,沒成!
若是一個,陳慶便就進去了。一下子來十三個,誰吃得消!
拍著白澤的腦袋,被陳慶的恐懼包圍了的白澤,撒腿就跑,法力都用不出來。
“老爺!別急著走啊!”管家伯哪里追的上白澤,看著白澤一溜煙的跑掉,自是追悔莫及,不停的嘆息拍大腿。
“怪我哦!都怪我這張嘴,這張破嘴!老爺好歹是個圣人,若是傳出去,堂堂圣人選妻,只有十三人過來,豈不丟面子丟大了!”
一邊垂頭喪氣的走進后堂,一邊還不停的扇著自己的大嘴巴子。
“你這是怎么了?管家伯?”陳母被管家伯的樣子嚇了一跳,在陳母的詢問下,管家伯把自己剛剛見到陳慶的事情添油加醋,又加上了自己的胡亂猜測給報告了。
此番言論一聽,一眾夫人和老夫人皆定心了!
別看這些都是女人,捏著話鋒的準頭一個比一個精。
從中,他們起碼能確定一點!
陳慶是真的有意婚配!
僅此,就已經足夠了!
別的不說,就算來再多人,最后最有力的競爭不還是他們么!
撇開后堂一群老夫人和諸位夫人不說,白澤撒歡的跑,一個轉彎不察,來了一場車禍。
白澤的速度雖然沒有盡全力奔跑,但是沖擊力也是極快,一般人被碰到,肯定要斷幾塊骨頭,嚴重的甚至會喪命。
陳慶急忙下去查看!
“喂!你沒事吧!”陳慶看著,趕緊下了白澤背上,前去查看。
那人揉了揉胸口,看到陳慶瞬間就怒了,揪著陳慶的衣服就問:“沒長眼睛啊!撞死人怎么辦?”
當然,這人僅是怒意,陳慶又理虧在前,圣人的威嚴自然不會觸發。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有沒有傷了哪里?”陳慶剛要看看,就被些人用手打開。
“我沙場兒女,豈會有事,還別說,你家的山羊勁還挺大,兩股麻了!”來人說著,揉了揉身后兩塊肉。
陳慶尷尬的摸了摸腦袋,把白澤錯認城山羊,這人不是第一個,但也不是最后一個。
白澤聽后,想要再吐這人一臉口水,卻被陳慶止住。
他本來就在國師府旁邊,若是惹起旁人注意,又該出麻煩了!
為了道歉,也為了不引人注意,陳慶笑著說道:“看你無事,我便放心了,這樣吧!去那座酒館吃一頓好酒,就當我給你陪罪好了!”
從宮內回來,陳慶也是許久未吃,而這人一聽有好酒吃,立刻眼睛都直了,想都沒想,就和陳慶去了。
陳慶父母估計也是受夠了旁邊的人,搬到這里。這邊國師府認識陳慶的人不是非常多,要不然連外出吃頓酒都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