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兩旁,軍人聳立,大商的軍隊畢竟不是正規軍,主帥被打敗,沒有立刻跑路完全是因為軍中還坐鎮著陳慶。
陳慶騎著白澤出來,就能看到余化被打倒,旁邊的火眼金睛獸更是蜷縮著在一旁瑟瑟發抖。
“你就是黃天化?”陳慶望著眼前的少年,雖說比他小不了多少,但身高著實嚇人,足有兩米的身高,比起陳慶見過的任何人都要高。
這讓陳慶一度懷疑這真是黃飛虎的種?畢竟黃飛虎也不過普通人身高。
“知道大爺是黃天化,還不放了我父親,大爺認識人,我胯下的玉麒麟和手中的八棱亮銀錘可不認識人!”黃天化性格暴躁,若不是擔心父親和叔叔的安危,早就錘殺了余化。
更不可能和陳慶啰嗦。
“等等,你要黃飛虎也成,不過我們畢竟是正規軍隊,凡事都得講規矩,這樣,我大軍元帥也在軍中,若你打敗了他,便能見到黃飛虎了!”陳慶笑著說道。
白澤則是譏笑道:“老爺,你好壞啊!這元帥莫不是黃滾?”
陳慶微微一笑,低聲道:“看破不說破!”
說著就讓一旁的小卒去請黃滾,同時吩咐道:“去叫黃滾元帥過來,就說遇到賊人劫道,若是他能拿下賊人,我便保他一位孫兒無恙!”
“是!”這小卒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是對于陳慶的命令還是嚴格執行的。
對面的黃天化看著陳慶不停的吩咐,自然也曉得陳慶是個主事的人,但是苦于聲音太小,他始終聽不見。
“那邊的小子,有什么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非要藏著掖著!”可能感受到主人的不耐煩,黃天化坐下的玉麒麟打了一個響鼻,噴出一團熱氣。
“這次出戰的可是我軍王牌,威名赫赫的老元帥,戰罷沙場無人能敵,若是呼出他的名號來,我怕你會跪地求饒,故而不能道出他的姓名!”陳慶話中有話,但他卻絕對不會撒謊。
年輕人最受不得激,尤其是黃天化這種性格暴躁的人,當即紅了眼說道:“好,等我打敗了他,好叫你知道,大爺我的厲害!”
黃天化這邊放出狂言,陳慶身邊就已經走來了一位披甲上馬的黃滾,雖然不知他這身盔甲何來,但是久經沙場的氣勢還是卓爾不凡。
“好大的口氣!我到看看這毛頭小子有什么大本事!”老兵不服老,這是任何時代軍人最真實的寫照。
更何況,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就算是黃滾也不能免俗!
“圣人,若我擒下這小賊?”
“我自會向大王明秉,老元帥大義滅親,縱然有不孝兒子,亦不事不忠之事!肯留一絲嫡親血脈以繼承邊鎮元帥之位!”
“有圣人此言,老朽舍命一戰又有何妨!”
這一番話可謂是給了黃滾打了一針興奮劑,立即勒馬上前,軍中老將的威勢一覽無遺。
“來的好!”黃天化大喝一聲,武人的直覺告訴他,來人絕對是一方名將,陳慶此言不虛,因而心中對陳慶立刻高看了幾分。
同時催動玉麒麟,與黃滾戰到一起。
這兩個,一個是征戰沙場幾十年的老將,一個是初出茅廬的猛虎。
黃滾經驗豐富,戰斗技巧是黃天化遠遠不及的,但黃天化人高馬大,力量雄厚。這兩人打起來,可把周圍的大軍給看傻了眼。
就算是余化,也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口藏著的戮魂煙,可惜忘帶了!
真要打起來,不借助法器,他還真不是黃滾的對手。
“這小賊力量渾厚,但不通戰法,必須速戰速決!”黃滾心中有了合計,剛一交手,對面剛猛的力量就讓他虎口一麻。
“這這老東西果然有點門道,可惜力量不夠,正好磨練我的沙場殺敵術!”黃天化有意借黃滾之手磨練自己。
但黃滾是何人物,一眼就看的分明。
“小賊,將老夫當做磨刀石,你還嫩著點!”說罷,沙場磨練出來的戰斗技巧不要命的往外用,專攻黃天化的第五肢,手肘眼窩太陽穴等要害位置。
黃天化疲于應付,好幾次差點讓他得手,于是收起了磨練的想法,全心全意的應對。
黃滾畢竟是老將,出手刁鉆,黃天化被打出了火氣,眼睛通紅。
陳慶遠遠看著,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陳慶見黃天化欲要抽動腰間莫邪寶劍,于是提醒黃滾說道:“老將軍,此人腰間寶劍是法器,光華出必取首級!”
黃滾小心應對,一旦看見黃天化有抽出寶劍的架勢,立刻去削他手腕,一時間雙方打的膠著。
“老東西,既然你如此陰毒,也休怪我了!”說著,手中八棱亮銀錘舍棄防御,轉守為攻。
正是拳怕少年壯,黃天化以傷換傷,兇悍的打法讓黃滾疲于應付。
縱然黃滾技巧高超,但是黃天化力大無窮,被他的亮銀錘砸了一下,黃滾就有性命之憂。
從開始的上風,到現在苦苦防守,黃滾越打越心驚,大有此戰會死的感覺。而黃天化卻越打越順手,一腔怒火終于有了可以傾瀉的地方。
陳慶見狀,立刻呼喊道:“小子,你下手可不能沒輕沒重!可知你打的可是你爺爺啊!”
陳慶知道,再不提醒,黃滾隨時都有可能被殺。
坐下白澤則是嗤笑道:“老爺,你覺得黃天化現在還會信你么?你這不是火上澆油么!”
“哪有!我這也是好心提醒呢!畢竟像我這樣實話實說的人可不多咯!”陳慶笑著說道,一旁的余化看的頭皮發麻。
果然,陳慶此言一出,黃天化攻勢更加猛烈了,大有不殺死黃滾誓不罷休的味道。
“爺爺?一個狡猾的老東西而已,我是他爺爺還差不多!”說罷!一錘砸在黃滾胸口。
老元帥整個人像風箏一樣,口中吐著鮮血,遠遠的陳慶就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場面太過血腥,孫子把爺爺打個半死,陳慶“好心”提醒反而被罵,真是人心不古啊!
“好了!你贏了!來人將黃飛虎的囚車拉上來!”
只是黃天化似乎不肯放過黃滾,他身上也是片片血跡,好幾處都是要害,若不是黃滾年老體衰,真能要了黃天化的命。
“可以了!能出手了!”陳慶笑著拍了拍白澤的腦袋,一抹電光從白澤腦門雙角射出,只是黃天化反應比哪吒要快,竟然避過了。
“好膽!你竟然敢偷襲暗害我!”黃天化雖然莽撞,但是小心思也有,這就是他在以后西岐功勞竟然比哪吒楊戩還要高的原因。
“有我在此,你安敢傷老元帥性命,便是元始天尊在此,也不得攔我!”陳慶威懾的說道。
“好膽!一介凡人而已,安敢與天尊同列!”說罷,撿起八棱亮銀錘,就要捶殺黃滾。
“你若識相,速速離去,我便饒你一命!若不聽我勸,莫邪寶劍必削你頭顱!”
黃天化背對著陳慶,舉起大錘,迎面黃滾絕望的閉上眼睛。
以孫弒祖!大不孝!
涉及人倫,就是他人間圣人掌管的領域,在這方面,誰來都不能阻攔。
一種無形的威懾在血脈中制約著他,這種感覺比他看見他師父還要恐怖,就好比自己曾遠遠目睹了元始天尊的天威一樣。
這種威懾,竟然源自于身后!
黃天化回頭,他看到了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背后的冷汗徹底打濕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