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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門下東南

  一連好幾日,尸丁和陳慶皆是默默無聲的走著,陳慶坐在白澤化身的牛背之上,尸丁再前開路。

  牛背上的陳慶,手里捧著墨筆和紙,下面擺放一塊夾板,手里在構思著。

  紙板上留下一連串符號,旁人皆不懂,就連尸丁前些日子也詢問過,陳慶只是回道,將語言歸納而已。

  兩人一牛,往東南方向去了。

  一連幾日,尸丁也是有些疲倦,連日而行,頗有疲倦。

  “老爺,這火云洞還有多少時日啊!”沒有明確的路程,讓尸丁有些絕望,雖說祖上是仙圣,但他卻是一介凡人。

  “不知!”

  陳慶的回答讓他無語,轉而看前方,心中還是有不忿的。

  “你每日坐在牛背上,又不需要下地走路,當然不知走路的辛苦!”雖說心里嘀咕,小小的發發牢騷,但是想想后面還有一個催命的輪回圣人,尸丁也只能咬咬牙,堅持走了下去。

  此時已是三月,天氣也漸漸熱了,火辣辣的陽光不停的照耀著,前頭的尸丁實在熱的受不了了,便開口說道:“老爺,天氣著實炎熱,不如找個地方休息吧!”

  陳慶自是無礙,天公作美,陳慶頭上一直有塊白云,替他遮住火辣辣的陽光。

  只是看到尸丁幾乎被汗水打濕了衣衫,陳慶也非不體恤下屬,便就點頭同意。

  “老爺,就那鎮子如何?”尸丁手指,陳慶順著方向較忙看去。

  這是一個鎮子,鎮子之下有一處大門,是入鎮之門,門下寬大,不僅能遮風擋雨,還能避暑納涼。

  門上寫著靈臺鎮,門下就有一乞兒一樵夫和一老叟似乎在納涼討論什么。

  “是靈臺鎮!這是來到楚國管轄下的宋國了!”陳慶說道。

  自出發之前,陳慶就看遍了大商的地圖,從東夷到有蘇,從大商到四大諸侯國。甚至每一國在地圖上的標志性建筑,陳慶都記下了。

  這都得益于陳慶過人的記憶力。

  尸丁牽著牛,來到了靈臺大門前,望著下面乞兒樵夫和老叟唾沫橫飛,尸丁有些不自在。便就牽著陳慶往鎮里走!

  陳慶自他表情中看到了不屑,心中苦笑,若將此時神州劃分人與人之間也是及其不平等的。

  商人第一等,四大諸侯國人第二等,附屬國第三等,奴隸第四等。

  這僅是平民之間的劃分,若是加上貴族,更甚!在尸丁眼中,陳慶是圣人,地位幾乎與人王相當,乃世間最為尊貴之人,豈能與乞兒樵夫和老叟同居一門下。

  “尸丁,且慢!”陳慶喝止住尸丁,說道:“我等既然隱藏身份,就不要在乎許多,無論乞兒還是樵夫,亦或是老叟!皆是我大商子民,豈能有偏見之理!”

  尸丁聽到陳慶的話!這才停住腳步,在門下尋了一出臺階,用衣袖擦拭干凈。

  陳慶見狀,從牛背上下來,輕輕對著臺階一吹,就地坐下,還是很靠近乞兒樵夫和老叟三人,似乎想聽聽他們在爭論什么。

  見到陳慶過來,三人僅是看了一眼,又繼續爭吵起來。

  “是老大的錯!老大該死!”樵夫說道。

  “是女人的錯!女人該死!”老叟說道。

  “是老二的錯!老二該死!”乞兒說道。

  “你這乞兒,僅是當日老大施舍你幾口飯吃,便就幫著老大說話!”樵夫斥責。

  “胡說!分明是老二天天從你這拿柴,你才幫老二說話,冤枉老大!”乞兒同樣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明事實!明明就是女人不守婦道,勾引老二,分明是女人的錯!”老叟搖了搖頭,一副不清真理的看著乞兒和樵夫。

  陳慶聽著,云里霧里,站在一旁,便就開口詢問道:“敢問三位,究竟是何問題,讓三位如此執著!”

  那三人望了一眼陳慶,也不理睬。這讓尸丁有些生氣!

  自家老爺可是圣人,豈能容這幫人放肆!

  “瞎了你們的狗眼,也不看清我家老爺是誰!便就如此無禮!”

  “好了!尸丁!不知者無罪!”陳慶止住尸丁要說話。

  很顯然,經此一役,老叟三人也是明白陳慶身份不平凡,便就開口像陳慶說明來龍去脈。

  最先開口的是樵夫,他說道:“貴人,事情是這樣的:今日我去打柴,發現鎮子上有錢有勢的人家老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便就帶他去貴族府上報了案!若非是我,老大早已性命堪憂!結果卻是老二打傷了老大,因我報案!反怪我說是我害他,若非老二自首,我以入了牢獄!”

  “這位貴人休聽這砍柴的胡謅,真實情況是這樣的:今早我見一婦人慌忙逃竄,便就詢問她可有危險,結果這婦人慌亂,我道這婦人定有大事,于是便就拿下婦人,不多久就看到貴族府來人,說是這婦人不守婦道,勾引老二,害了自家丈夫!還是多虧我出手,方能拿下重要人證!”老叟提起這事,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英雄。

  “貴人莫聽他二人瞎扯,我今日親眼所見老二滿身是血,一臉慌亂,若非我用計留下老二,讓貴族府兵拿下老二,怕老二早已逃之夭夭!卻是老二因貪圖嫂嫂美色,想要獨占,便就害了老大,若非是我,老二這真兇便就逃了!”

  這三人各執一詞,陳慶聽了,只是這三人為何如此執著的認定他人私德錯,人為老大老二還有女人該死呢?

  “你們這三人莫不是在爭功?方才定此人生死?”陳慶一臉疑惑的說道。

  “尤豈是如此,這事三位貴族老爺也說不準,這都請去國君了,我等三人皆是目擊者!若我等三人一致,便能定了誰的罪孽!”三人中,老叟開口說道。

  陳慶整理了一下,突然發覺無論是樵夫還是乞兒,他們都和老大老二有間接關系。

  乞兒曾受老大恩賜,能討到錢財活了下去。樵夫的柴火專門賣給老二,讓樵夫一家有穩定的財產收入。

  “敢問老叟,即是如此,無論乞兒還是樵夫,都是仰仗老大老二生活,您為何執意認為女人該死呢?”

  乞兒就是一個百事通,生活在鎮上乞討,他自是知道很多事情。

  “貴人有所不知,這老大和女人的婚事乃是這老叟促成的,若女人真實勾引老二,謀害老大,老叟就要但上婚配不淑之名,要被罰錢的!故此只有女人死了!這老頭才不會被罰錢!”乞兒說道。

  “貴人休聽他胡言亂語,這乞兒每日受老大恩惠,老大一死,他也要餓死,只有老二死了,老大方能解開心結!他自然也是不用餓死!”

  老叟說著,指向樵夫,繼續說道:“這樵夫也是,他家的柴火,除了老二收,別人都不愿意要,沒了老二收柴火,今年他一家也得餓死!”

  是的,表面很混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利益,陳慶突然間覺得很有興趣,便就對尸丁說道:“尸丁,隨我去貴族府,看個究竟!”

  尸丁應聲,前頭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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