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點,李遠山帶著袋子推著小推車去裝谷子,楊明國已經在等著了:“山哥,就你來了。”
李遠山說道:“我說,你也不打個電話給我,就弄個憨等,我要是吃了早飯才來你不是就白等了。”
“都曉得你要八點半才起。”楊明國笑道,“我也是看著時間來的,要是再等一哈你還不來,我就打電話了。”
“你還是要一百斤嗎?”李遠山問道。
“嗯!一百斤就行了。”楊明國說道。
李遠山說道:“那就裝一百五十斤谷子。”如果是用碾米機加工,也就差不多剛好有一百斤米。
確定了楊明國要的數量,李遠山又提高聲音問道:“還有要的沒得?要的就快點講,不要等我拉回去了才去分,那可就是累傻小子了!”
李遠山一說,寨方平立刻就開口要兩百斤。
“兩百斤!你要兩百斤我們就不夠分了!”楊明義急忙說道,“看今年你們家親戚來得多,就讓你分一百斤。你們都看到了,這一百斤可是我從他嘴里摳出來的,可不能再分出去了!小宇他外公外婆就喜歡這米做的飯,他們年紀也大了,是不是也該多弄點給他們?”
等最后三百斤分完,李遠山就少拉九百斤谷子,要少跑三趟。即使是這樣,也來回八次才把谷子都拉回家。
這里結束了,又過了兩天李遠山開始收空間里種植的。
這就很簡單了,站在田邊伸出雙手,無色透明的真氣或者說真元涌出,覆蓋了整個稻田,只見紫色的谷子一粒粒脫離稻穗飄飛起來,飛到稻田上三丈高的地方匯聚成一團。
隨著谷子越聚越多,上方開始出現一股白氣,這是谷子里多余的水分被烘出來,遇冷形成的水汽。
兩分鐘之后,稻田里再沒有谷子飛起,水汽又持續了三四分鐘。
等再沒有水汽跑出來,李遠山也沒什么動作,放在地上的袋子就自動飄起,并且鼓了起來。這時由谷子形成的圓球分出一股伸出,落進袋中。一袋兩袋…一直裝了十袋。
空中還有一個小圓球,這時分散開來,接著谷殼分離開來,直直掉進稻田里,空中就剩一粒粒光溜溜脫去谷殼的稻米。李遠山一招手,將稻米裝進袋子里。
李遠山抬手伸向稻田旁邊的石壁,石壁出現一個石門。收回手轉動手腕,手掌再由內往外輕輕一扇,沒脫殼的谷子那一堆十個袋子一個接一個排著隊飛進石門,里面就是李遠山存放谷子的倉庫。
十袋谷子送進了倉庫,李遠山再一伸手,關閉了石門,拎著剩下的一袋子稻米,一閃出了空間。
吃完飯的時候,李遠山說道:“谷子都拉回家來了,小真你算算你那個店要多少,先定下來,其余的過段時間天冷的時候拿去后山給鳥兒吃。”之所以說喂鳥而不是這里最出名的朱鹮,是因為要送進老林里去,那里可沒有朱鹮。如果在后山朱鹮生存地喂食,被人發現可就不好了。
“那個小店留七百來斤谷子就夠了。”周明真回答道。
“那就留八百斤,其余的就喂鳥。”李遠山點頭說道。
“這么好的谷子,要是別人曉得我們拿去喂鳥,還不得罵死!”長安說道。
“所以就不能讓別人知道。”李遠山笑道,“要不然,可就不好解釋清楚了。”
國慶節結束,長安和周明真收購胭脂稻也結束了,輕松下來。這時候,寨方平又重提讓長安當組長的事。
“長安吶,村長你不去當,這組長你該接過去。”寨方平說道,“我也一大把年紀了,這年紀要是在單位,也馬上要退居二線了。反正我們組的事情少,你捎帶手也就做了。”
“不是還沒到退居二線的年紀嗎?”長安笑道,“等到了年紀再說也不遲嘛!”
“不行了不行了。”寨方平說道,“你可不曉得,村里開會的時候你去看,我是年紀最大的一個,村支書都比我小五六歲。其他人年紀更小,都是二十多三十多的年輕人。每次開會,個個都敬著我這個小小組長,我覺得別扭,他們也放不開。”
“現在的村長好像也是個大學生?”李遠山說道。
“什么好像啊?就是。”寨方平說道,“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在外面上了兩年班,累死累活賺不了幾個錢,著他爹叫回來接手他家的小旅館。這碰上換屆,就報名選了個村主任。不只是他,另外還有兩個也是大學生,只是不是一本大學畢業的。”
“不錯啊,漲行市了!”李遠山笑道,“這一比起來,以前的村委簡直沒法看。”
“不只是我們村,其他村也都是這樣了。”寨方平說道,“鎮里說年紀大的眼界不寬,對新事物缺乏了解,反正各村回來的年輕人也多,所以村主任一律換成大學生了。也就是看著他們年輕,擔心他們缺少經驗,所以才委任年紀大點的有經驗的人當支書,要不然,村兩委一律都是年輕人了。”
“這樣很不錯,年輕人眼界寬,懂的多,有干勁,也就是缺乏經驗而已。”李遠山說道,“有一個年紀大點的經驗豐富的人帶帶他們,很快就能上手了。'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還是你們的',早晚得交到年輕人手上,早點還能送上一程。”
“所以啊!我就想著早點把組長這個擔子交到長安手上。”寨方平笑道。
“我看可以。”李遠山說道,“他們年輕人聚成一堆,也就不會有什么別扭啊放不開啊這些,工作做起來也輕松些。”
換個組長雖然只是經過春天坪組村民選舉,村委同意就行,但也要送到鎮里備案。
村主任去鎮政府,剛下車,就見新來的書記從樓里出來,忙上前問好。
新書記說道:“你是…清河村村主任李朝陽…哎,原來是朝代的朝,不是朝陽的朝。李朝陽同志,你好!”
“農書記好!”李朝陽笑道,“以前取名字都是按照字輩來這'朝'字是字輩,和后面的'陽'字連起來太容易讓人叫錯了。”
“你這來鎮里有事?”農書記問道。
“是的。”李朝云匯報道,“我們村春天坪村民組剛剛換了組長,我是來送備案的。”
“春天坪?”農書記說道,“我正要去春天坪…拿過來我看看。”
接過看了,農書記說道,“這個李長安小名是不是就叫長安?他父親是不是叫李遠山?”
“是的。”李朝云回答道。
“是他啊!”農書記感嘆道。
“農書記您認識他呀?”李朝云驚奇地問道。
“認識!”農書記笑道,“都認識了好多年了。”
農書記進寨子的時候,李遠山他們一群老頭正在納涼,幾個幾個地圍成一堆在看視頻。
車子是電動車,聲音非常小,司機更是本地人,即使沒有農書記的告誡,也知道來這里不能裝相,沒有按喇叭。所以車停下來了大家也沒人發現,當然除了李遠山。不過,李遠山也沒有表現出來。
很快腳步聲響起,大家抬起頭看過去,發現來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子,都面面相覷。
農書記走到大家面前,一眼就認出了李遠山——因為他跟十多年前的樣子一點沒變!認出了李遠山,她心下一定,知道在座的其他人都是當年去過她們寨子的。當下鞠了一躬,問候道:“叔叔伯伯們好!我總算又見到你們了!”
“你是…”楊明東疑惑地問道。
“我是農清英啊!月亮巖上面燕子巖的農清英!”農書記激動地說道。
“哦…啊!隔壁田灣那個月亮巖上面燕子巖的?”寨方平驚訝地問道。
“我記得當時我們是去看兩個學生,一個是郎軍,一個也姓農。”宋瑜說道。
“就是我了!農清英!”農書記說道。
確定了人,給農清英介紹了一遍,宋瑜說道:“嗐!連你的名字都搞忘了,不好意思啊。”
農清英笑道:“我的名字沒有小軍的好記,這么多年了忘了很正常。”
“也是,他那名字,記住了就不容易忘記。”楊明東笑道,“郎軍,郎君。哈哈哈…”
“小農啊,你這是專門來看我們這些老頭的?這國慶節都過了,可別為了來看我們耽誤了工作。”楊明學說道。
“也是也不是。”農清英說道,“我調到鎮里來工作了,這剛熟悉了情況,接著就是進村走訪,這不就趁著這個機會來了。”
“調到鎮里來了?”李遠山笑道,“那正好,以后多走動走動。現在長安沒在,他要是知道你來了肯定高興得很。”雖然只是很小的時候見過,但長安還記得在燕子巖的時候農清英帶著他們玩,教他們說布依話。
“剛才遇到你們村的村主任,聽說長安當了組長?”農清英說道。
“是啊,剛換的。”李遠山指了指寨方平說道,“他覺得他年紀大了,所以就讓長安當這個組長了。”
農清英問道:“怎么不讓他考個公務員,或者就是選村主任也可以啊?”出生在這里,長安肯定是個大學生,而且讀的大學不會太差,所以農清英才會這么說。
“他嫌村長事太多,再說寨子里也有一攤子事情可以做。”李遠山說道。
“哦,明白了。”農清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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