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一行在這里留了五六天才離開,走時還達成了兩派弟子繼續交流切磋的約定。
武當派弟子對戰倭寇,全殲對手的消息散播開來,前來切磋交流的諸派弟子越來越多。他們前來拜訪,當然是為了了解倭寇,搞清楚對戰倭寇的方法,畢竟武當弟子是第一個對上倭寇的,而且全殲了對手!
各派弟子來來往往鬧騰不已,李書成干脆和江明月躲在小樓里整理研究醫術不出來。
時間一晃三年過去,在武林門派弟子聯動下,上岸的海盜幾乎就沒在跑回去,被門派弟子和駐軍包圍殲滅,唯一一支逃走的海盜,逃出包圍圈也死傷大半。
當然,海盜死傷慘重,門派弟子和駐軍損失也不小。有些是遇到大股海盜,硬拼之下死傷,有些是驕狂自大輕忽之下失敗。不過不管如何,海盜的囂張氣餡被徹底壓了下去,現在已經沒有海盜敢上岸了。
李書成算了一下這兩年被殲滅的海盜,認為海盜已經元氣大傷,現在已經可以出海橫掃海盜了。
出海徹底消滅海盜,還大明海岸一個安寧,這事根本不用李書成出面,甚至不用各派弟子引導,各衛所指揮使就已經上報了,這種建功立業、名垂后世的好機會,他們雖然只是武將,但是這么多年官場熏陶下來自然能夠明白。
從福建到山東,共組成三路大軍,搭乘船只出發。根據這些年從俘虜口中得到的情報,三路大軍直撲海盜老巢,一路橫掃。
金山衛指揮使的船上,指揮使與李書成相對而坐,品茶閑聊。前面五六天,他們已經攻下了三個海盜老巢,其過程十分輕松,所以指揮使才會這么放松。
“指揮使大人,雖然海盜元氣大傷,但是我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李書成一邊喝茶一邊說道,“等這次覆滅了海盜在放松不遲。”之前出海時這個指揮使是很緊張的,但是在見過第一個海盜老巢,里面大部分是老弱婦孺,而且面黃肌瘦衣衫襤褸,海盜那兇悍的形象瞬間消失了,之后他再也沒有將海盜放在心上。這幾天他邀請李書成喝茶,李書成按在這些年合作的份上,也沒開口,打算讓他先休息幾天再說。
這位指揮使,就是兩年前跟武當弟子合作,剿滅海盜的衛所千戶。這幾年跟武當弟子合作,他立下了幾次功勞,以功升任指揮使。
“這些海盜,不來不知道,他們的日子也難熬啊。”指揮使說道,“大部分青壯上岸搶劫被剿滅,剩下的大多是老弱,就算我們不來,將海一封,要不了幾年他們也會凍餓而死。”
“那是其他海盜。”李書成說道,“接下來的這股海盜卻不是這樣。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分析,這股海盜能戰的青壯尚有數百,再加上他們占有地利,可不容易對付。”
“不是還有李書成你和武當弟子嘛。”指揮使說道,“我們只要像前幾次那樣,悄悄擊斃他們的哨兵我手下的軍隊上去之后就好辦了。”
李書成搖了搖頭,這個指揮使飄了。
接下來果然是這樣,李書成帶著武當弟子一路摸了崗哨,但是軍隊最后還是被攔在了海盜寨門外,指揮使大手一揮,進攻!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用氣勢擊潰對面海盜的反抗之心,一戰而下。
可哪有那么容易一戰而下?很快就吃到了苦頭,先鋒死傷過半不得不退了下來。
先鋒傷亡慘重退下來,指揮使一下麻爪了,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啊!一時間腦子一片混亂。李書成心里搖頭,這位指揮使也是經歷過多次戰爭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曾經也是渾身是膽的人。但是之后少有戰爭,就算有也是小規模戰爭,再沒在戰場上生死拼殺過,這么多年的太平日子過下來,曾經的勇武早已消磨殆盡。
李書成心里搖頭,嘴上說道:“指揮使,派兵從兩邊懸崖上過去,兩翼包抄。”
“對對!劉猛,胡雷,你們兩個帶手下包抄過去。”指揮使趕忙說道。
劉猛和胡雷面上恭敬應是,心里卻鄙視不已,就這么一時失利,就害怕了,這還做什么指揮使?想當初三人都是衛所千戶,而且自己比他更厲害,要不是他運氣好遇到海盜武當弟子幫忙,哪還有他坐上指揮使位置的一天?
劉猛和胡雷帶人上到懸崖上,上面沒有松動的石頭,不過用弓箭也能給海盜造成麻煩,不能全心防守。
然后正面佯攻,密集的鼓聲和吶喊聲,讓里面的海盜心里發慌,以為又要進攻了。
海盜頭領聽著震天的鼓聲不放心,親自前來查看,李書成很快就分辨出了海盜頭領。
“算了,幫一把吧。”李書成心里想道。他可不是為了這位指揮使,這樣的武將不值得他幫忙,他為的是減小衛所軍兵的傷亡。
抽出一把隨身攜帶用來割肉的小刀,右手曲臂,手腕一旋,飛刀旋轉著電射而去。海盜頭目正向這邊張望,只覺眼前突然一亮,就再也沒了知覺。
飛刀穿過海盜頭領的腦門,從腦后穿出,啪的一聲釘在崖壁上。海盜頭領身子被飛刀帶著向后飛出,摔倒在地上,海盜們一時愣住,過了數息才回過神來,驚呼出聲,一個嘍啰驚叫道:“大頭領死了!大頭領死了!”
這一聲,讓海盜們徹底混亂了!他們這樣的烏合之眾,主心骨一死,那還有戰意?而且這也太嚇人了,對面的官軍尚在三十丈外,但是自己的頭領卻被他們殺死,這寨門還怎么守得住?
海盜一亂,眾兵將立刻抓住機會沖鋒,兩邊懸崖上劉猛和胡雷手下用箭支死死擋住前來增援的海盜,一刻鐘不到就奪下了寨門。
寨門一下,海盜再也擋不住官軍,不過寨門處狹窄,一時間官軍人數并不占優勢,雙方戰斗激烈,給官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隨著官軍越來越多,徹底壓下了海盜,然后包圍殲滅,收刮財富,接著一把大火,寨子灰飛煙滅。
這處海盜一剿滅,后面的海盜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了,雖然花的時間很多,但是卻一路順利。
船回港口,李書成帶著武當弟子道別之后就離開,半點沒有猶豫。他又不想要什么功勞,何必留下自找沒趣。
回到駐地,跟武當弟子歡鬧了一場,第二天送他們離開。
“有人來了。”李書成正在使懶,躺在搖椅上睡覺,江明月搖醒他說道。
“什么人?”李書成問道。
“我也不知道,看裝束應該是官府的人。”江明月說道。
“官府?那快走。”李書成說道。李書成不愿意跟官府打交道,不是因為什么武林和官府的關系,純粹是因為討厭官府那一套。就算被待為上賓,對他來說也不是好事。
兩人剛急急離開,開著的院門就有人敲響了。他們還是以前的習慣,院門開著,武當弟子來找可以直接進來。
敲了一會兒門,里面沒半點動靜,一行人進入院子,呼喊幾聲也沒人應聲,領頭的想了一下,說找:“四處找找。”
兩人已經離開了,怎么可能找到,手下找了一圈,出來說道:“沒有人,不過…”
“不過什么?說!”
“雖然沒人,但是并沒有出遠門的跡象。”手下急忙說道。
“我當然知道。”領頭的說著,來到石桌邊,揭開茶杯,里面還有大半杯茶。
桌上放著幾冊書,領頭之人拿起來一看,翻了翻,卻是抄寫的醫書。
從中午等到晚上,深夜之后依然沒人會來,領頭之人知道要找的人不會回來了,不過不能就這么離開,還得等兩天才好回去交差。第二天,第三天,領頭之人帶上幾冊醫書,帶著手下離開了。
幾冊醫書拿回去,領頭之人本以為這次任務沒完成要降職,沒想到最后卻得到了夸獎。原來,那幾冊醫書里面,其他的醫書有流傳,但是其中一冊沒名字的醫書確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里面講了很多疾病的解決辦法,讓太醫院興奮不已,皇帝聽到匯報之后大喜,讓太醫院驗證過后,下旨頒行天下。
這冊醫書里面沒有高深的醫書,但是對瘟疫的解決辦法,雀蒙眼的治療辦法,大脖子病的預防辦法等等,卻是對大明最有用的。
“好家伙,還好跑得快,不然要是被逮住,就算給個官職,那也是個大麻煩。”李書成說道。那些衛所兵將,尤其是那個指揮使可是知道自己武功高強的。而且,老朱早就搞出錦衣衛了,李書成可不相信錦衣衛沒有監視各派弟子參與剿滅海盜的事情,這樣自己武功高強之事就會落入有心人眼里。然后自然是拉攏,塞給你一個官職,去給老朱賣力氣吧。甚至都不用老朱,他手下就搞定了。
江明月笑了笑,他們兩人要走,誰能攔得住?說道:“海盜已經被剿滅了,也不負我們守在海邊幾年。”
“當然!”李書成笑道,“海盜一滅,不但海岸附近的百姓安全了,海貿也會起來,這個賺大錢的機會,很多人是不會放過的。”
不過,海盜就算被剿滅了,以后也還會再有,日本南北之爭可還沒平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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