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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治中從事史

  看了眼面帶愧疚的秦無殤,劉盛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這一次朔州重新洗牌,我從上至下,皆換成我輩之人,也只有這樣,朔州之地才能盡歸我手!”

  “從上至下皆換?”秦無殤驚駭,這得是多大的驚變啊?

  “嗯,全換,上至別駕從事史,下至僧官!”劉盛鏗然說道。

  見劉盛堅決,秦無殤低眉深思,待撫須片刻,抬首說道:“若將軍真要如此,那我倒是有個人選,其有大才,雖說擔任別駕從事史還欠缺一些火候,但任其為治中從事史卻正好物盡其用!”

  “哦?是何人?”著急用人的劉盛連忙問道。

  “此人便是將軍將云中托付與他的崔驤崔元龍啊!”秦無殤頓手說道。

  “元龍?他之才,不是在軍旅嗎?無殤何故此言啊?”劉盛有些懷疑的看著秦無殤,崔驤的才能他只知道軍事這一塊,對于民生,他還沒見過。

  但見秦無殤說道:“將軍,不說此人是否通曉民生,僅憑其出,殤便可斷定,元龍若任治中從事史,那定沒有庸才能得我朔州官位,而且,將軍現下不是無人可用嗎?便先讓元龍勞一陣子吧,待得后,再將其調回軍旅便是!”

  聞其所言,劉盛恍然,‘唉,你還別說,這崔元龍還真適合選拔人才的治中從事史,哪怕他沒混過官場,哪怕他不懂得人世故,可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人啊?這崔元龍打小就是個苦哈哈,不受家族待見,若其擔任此職,那一定會一視同仁,將真正有才的人選拔上來!’

  “嗯!”念及于此,劉盛點了點頭。“好,那便依無殤所言,將元龍調至盛樂,擔任治中從事,為我朔州選署及辦眾事!”

  “將軍英明!”秦無殤笑了笑,拱手作輯。

  待站起來,笑得極為燦爛的秦無殤又說道:“將軍既已將元龍任為治中從事,那一應官員,也應該讓其自選,還望將軍到時莫要安排他人!”

  “理應如此,那上至功曹主簿,下至僧官,便交由元龍了,哦,對了,那王慧龍有一個貴人,是一位上上,你傳書王慧龍,問其可否讓僧彬來我朔州擔任僧官!”

  “王慧龍的貴人,僧彬?這是何人?”秦無殤探了探頭,眼中露出疑惑。

  “呵!”劉盛輕笑一聲,說道:“王慧龍可是和你父有舊啊,怎么,這僧彬你不認識?”

  “不曾!”秦無殤搖了搖頭!又補充道:“雖說我父與其有舊,但那也是我阿父,此人有甚么好友,少時的我又怎會得知吶?難不成,老將軍的好友,將軍都知曉?”

  “呃......”秦無殤的反問讓劉盛噎住了,別說他只是接收這個體的記憶,就說還沒穿過來的他,那也是不知道他老爹到底有多少好朋友,或者說,那些朋友的名字叫什么。

  畢竟,那是你叔叔、大爺輩的人物,能是輕易喚名的嗎?

  好吧,就算你問你老豆,‘老爸,這人是誰啊?’

  你老豆準會說:“你叫他x叔叔,x大爺就好了!”

  你品品,是這個理兒不?

  所以說啊,秦無殤的問話,簡直是靈魂拷問了。

  但見劉盛尷尬的笑了笑,卻也轉瞬即逝,擺了擺手,對秦無殤說道:“這僧彬啊,可以說是王慧龍的救命恩人,當初,要不是他,這王慧龍,也就兇多吉少了,現今能否見著他,還是一回事吶!”

  “將軍是如何知曉的吶?”秦無殤有些驚疑,他老爸為王慧龍的舊交,他都不知道的事,這劉盛居然知道?

  劉盛搖了搖頭,沒說回答,反而問道:“你可知王慧龍這名字,是從何而來的?”

  秦無殤想了一會,搖了搖頭:“不知!”

  “哎,你呀,王慧龍太原晉陽人,其太父乃是晉安帝的尚書仆王愉,其父乃散騎侍郎王緝,是否?”

  見劉盛沒回答他的話,秦無殤就知道劉盛是不想回答,也便不再追問,對劉盛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

  得其回答,劉盛笑道:“那王愉見王慧龍從少年時就聰慧異常,便認為他是諸孫之中的一條龍,便取名慧龍!可成也王愉敗也王愉,這王家滿門被殺,可全是王愉的功勞啊!而那王慧龍卻不思其中之事,反而一味的要南征,實在是可悲可嘆啊!”

  “什么?王家被斬,是因為王愉?”秦無殤的表很怪異,像是吃驚也像懷疑。

  卻是他一直以為王家和他秦家一樣,都是阻礙了劉裕才會被劉裕抄得家,可劉盛卻說王家是因為王愉才被殺了滿門,這不讓他有些接受不能。

  但劉盛卻并未顧忌他的感受,猶自說道:“當初,劉裕卑微時,王愉自持甚高,認為劉裕出貧微,不屑與其來往,且對待劉裕也甚是無禮,其中言語之丑惡,我便不詳言了。

  后來啊,劉裕得勢,他還記著王愉的話,都說小人得志必報仇,那劉裕雖說后來成了南宋開國皇帝,但在當時,他的心境并沒有那般好,所以,在心中的怨恨驅使下,劉裕便殺了王愉一家,好在,當時有一位上上在,他將王慧龍藏了起來,這才使得王慧龍躲過了一劫。

  而這上上,就是僧彬!

  之后,僧彬為了避過風頭,足足等了一百多天,才帶著年僅十四歲的王慧龍過江,可過江的時候,卻引起守在渡口的人的懷疑,那人就說啊‘我看你們趕路匆匆忙忙,徘徘徊徊,莫不是王氏后人吧?’!”

  說著,劉盛露出一些不屑,對秦無殤說道:“你看,一百多天了,劉裕還不忘追查王氏后人,勢要斬盡殺絕,你說,那王愉得說了多么絕的話,才能讓劉裕如此的恨他?”

  秦無殤沒有回答的劉盛話,他現在的心很亂,他完全想不到,王家被滅,竟然還有這般隱,那他秦家,是不是也如同這般?秦無殤暗自想到。

  而劉盛見秦無殤正在深思,也沒打斷他,靜口閉言,看了看遠處的村莊,心中想到:“氣吞萬里如虎的劉裕劉寄奴,也是人啊,是人,就會有私心,有喜怒哀樂,有報復心理,就如同現代,寧愿得罪男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因為你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會有一天攀上高枝。

  而現在,也是如此,出貧微之人,你安能保證他后不會飛黃騰達?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后,我要謹言慎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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