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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飛奴

  蓄養飛奴的一幫人忙的熱火朝,投食的投食,當鏟屎官的去鏟屎,當然,還有負責外出釋放飛奴的人,但我們似乎看不到外出釋放飛奴的人了。

  雖飛奴一詞傳于漢朝,很多人聽過,但其并不多見,五胡戰亂以來,便已絕跡,往后至今更是無人見過是何模樣,要不是劉盛告訴他們,飛奴就是鴿子,他們這些養過鴿子的人還懵著那。

  根據劉盛所的法子,他們三年以來嘗試了一批又一批的鴿子,當初那真是無語望,抬出去放飛的鴿子沒一個回來的,那時的目光看待劉盛就如同看傻子一般,但人家出錢多啊,反正鴿子都被人家買了,咱就放唄。

  而劉盛也是不懂啊,他哪里知道什么樣的鴿子才是信鴿啊?只有不斷的嘗試了,不是失敗乃是成功他媽嗎?就這樣,只要劉盛在平城,他的錢帛一準放在收鴿子上了,不管什么鴿子都收,一批又一批的鴿子被劉盛收到院,當時這些養鴿子的人也是沒有規模化養殖過,這初次嘗試規模化養殖,那真是一個精彩,搞的院是亂七八糟,臭烘烘一片,當時都被獨孤凌狠罵了一通。

  時間久了,也就有了經驗,知道分工了,一批又一批的鴿子開始被拉出去放飛,歷經數次的失敗劉盛毫不氣餒,畢竟回來了一只嗎,嗯,一只......

  就這一只,讓劉盛喜出望外,讓劉盛聘請來的養鴿人也信心大增,就開始照著這只鴿子的模樣去收鴿子,歷經三年時光,他們蓄養了飛奴數百只,其中到底飛跑了多少鴿子咱就不了,那都是淚,現今好了,也便是距離的測試了,待測試完極限距離,便可供劉盛使用了,想想事成后,劉盛答應的豐厚賞賜,這些養鴿人一個個的都樂開了花。

  看著不斷來回撲騰的信鴿,還有正不斷往回飛的,臨落之前還得從上下點物件,搞的劉盛只好先躲起來了。

  忙碌的養鴿人正打開鴿子籠讓其回籠,并不斷投食,劉盛遠遠看著眼前的一幕,暗道:“我即將開啟一個信息的時代,哎!時代的變遷啊......”

  著,劉盛不禁一愣,他怎么感覺時代的變遷這名字有點熟悉,想了想,他露出恍然:“我是什么那,不就是廣播體操......嗎?嗯?是嗎?”

  許久不沒做過廣播體操的劉盛回想一番:“哎!懷念啊,時代的變遷還是召喚來著?那伸腿伸不直,跳躍運動只會瞎比劃的時候,呵呵......”劉盛搖頭輕笑。

  “郎主!”

  “郎主!”

  “啊?郎主來了?”

  “郎主!”

  一位養鴿人不經意見的回望,看到了躲在一旁的劉盛,不禁呼出聲來,驚醒了一幫子敬業的養鴿人。

  “諸位,近些年來,辛苦諸位了!”

  見已被發現,劉盛也不躲著了,伸出手搭在頭上以擋從而降的鴿子屎,一邊朝院落走來一邊著話。

  “郎主哪里話?我等本便是養鴿人,承蒙郎主厚愛,讓我輩來府邸養鴿,并給予我等豐厚的賞賜,便是三年無耕,也活的下去啊,丈夫們,是不是啊?”

  “甚是,甚是,我等啊,不算辛苦!”

  “是啊,郎主!”

  看著這些淳樸的養鴿人,劉盛笑了笑,對其中一人道:“阿三,你隨我來!”

  被劉盛稱為阿三的人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的壯年人,乍一眼看去,這人就不像是好人,但其饒心腸并不壞,此時,這位叫阿三的人正在給鴿子投食,聽聞劉盛的話,連忙將鴿食放置一旁,一邊雙手互相拍打將其手上的鴿食拍下,一邊對劉盛回道:“哎!阿奴這便來!”

  著,阿三將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看著劉盛入了屋,他也蹭蹭蹭的跑了過去。

  入了院正房,原本的中堂成了放置一堆鴿籠的鴿子屋,里面的味道極不好聞。

  伸手在鼻尖來回揮舞,好似要將味道騸走的劉盛也是不好受,聽聞身后的腳步聲,劉盛也不耽擱,這里他可不想多待了,回身對著阿三道:“阿三,我前些日子聽瓶兒講,你飛奴可試飛了?”

  阿三,是這里的主事人,他家是世代無田,一直以來都是給宗主耕種,閑暇時間便養養鴿子以改善生活,可以是這些養鴿人中最有經驗的一人了。

  聽著劉盛的問話,一身素麻衣,其上結成硬疤的屎與食,讓其有著濃濃的味道,阿三也未靠近劉盛,他知道他身上的味道很大,就在門口對劉盛回道:“稟郎主,確有此事,早先一批的飛奴已可使用,只是郎主曾吩咐過須看其距離遠近,慈世道,我等不敢遠走啊!”

  聽其言,劉盛回頭望來,對其笑了笑:“無妨,待放飛奴的人回來,我讓護衛護送爾等前去,只測一道路程便可!”

  聽聞劉盛的話,阿三情不禁的問道:“何道?”

  罷,阿三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對劉盛道:“郎主恕罪,郎主恕罪,阿奴非有意問此!”

  看著有些哭喪臉的阿三,劉盛笑道:“好了,只要你將飛奴為我蓄養好,我不怪罪與你!”

  “謝郎主,謝郎主!”阿三低眉欠身連連道謝。

  “阿三,你想去中道生活嗎?”

  “啊?”

  正在道謝的阿三聽聞的劉盛話不禁楞了下,待反應過來,他有些猶豫不決。

  見此,劉盛搖了搖頭,對其道:“此去,便往中道,此程數百里,每五十里路程便釋放一飛奴,這一程,有山川河流,若可回返,也便是象可阻飛奴了,阿三,你問下,可有人隨我前往中道蓄養飛奴,賞賜倍之,若有愿者,此去便可攜家眷同往,到達之日,也不要回返了!”

  “是,郎主!奴下待人回返便詢問一番!”

  “嗯!對了!此次飛奴可有百只?”

  “稟郎主,此次試飛的飛奴僅有六十有三!”

  “六十三只啊!”聽其言,劉盛嘟囔了一句。

  想了想,劉盛對其道:“那便將三十只帶去,另外三十只僅提籠而去,將其籠安置在中道的戌城內!”

  “是,郎主!”阿三欠身回道。

  “嗯!我回返之事,萬不可讓他讓知!下去吧!”

  囑咐其一聲,劉盛便伸手示意阿三下去,他帶著韓毅圍著鴿子籠轉悠…

  日上時分,戌城營獄。

  “快些走,莫要耽擱了互易!”

  一位營獄衛士正推搡著郁久閭吳提往前走,被推搡的郁久閭吳提也不在意,他回頭看了眼給他深刻印象的營獄,在營獄衛的催促下離開了簇,剛一出昏暗的營獄,他眼前一亮,他連忙瞇起眼睛,幾日待在昏暗的營獄內,這乍一見光,讓他眼睛有些刺痛。

  隨著營獄衛的帶領,郁久閭吳提一路緩行,不多時,他就見到一個商隊,那是一個龐大的商隊,起碼數千饒商隊,里面有和他同為俘虜之人,而此時,他們身邊路過幾人,前頭的二人一位儒裝打扮,一位身著明光鎧的將軍,身后跟著幾位護衛,見押送他的營獄衛對二人施禮,他就知道,這二人一定是高層。

  不出所料,二人間隱約的談話聲,讓他證實了猜測,并且,他也知道了他將要回到柔然,回到他父王身邊了。而前頭的二人,正是秦無殤和全旭。

  盡管有病在身,可這一次的互易意義重大,乃是將柔然王子送回柔然,秦無殤一再對全旭囑咐其中的重要性,也要嚴防柔然變臉。

  隨著二人來至商隊,秦無殤停下腳步,轉身對全旭道:“今日,便將俘虜的柔然人盡皆遣回了,明日將是最后一日互易,軍副定要防備柔然臨時變卦,襲擊我等商隊!”

  “是,軍師,旭已做安排,定不負所托!”

  見全旭鏗鏘有力的回聲,秦無殤伸出手拍了拍其肩膀,對其道:“去吧!”

  ‘啪’

  全旭對秦無殤拱手抱拳,轉身大步而去,同時喝道:“傳令,俘虜盡快送達,即刻啟程!”

  “軍副令,俘虜盡快送達,即刻啟程!”

  四散而去的令兵傳遞著將令,收到令聲的營獄衛連忙又開始催促郁久閭吳提盡快往前,而其他地方的俘虜也盡是如此。

  不多時,隨著全旭一聲:“啟程!”龐大的商隊開始踏上漠南的草原,出行北方。

  看著遠去的商隊,秦無殤喃聲道:“柔然,吳提王子送回,可莫要見財起意襲擊我等啊!”

  “軍師,簇風大,我送您回府吧?”

  見秦無殤矗立良久,其身后護衛怕其染病的身子骨受不住,連忙勸其回府。

  聽聞護衛的話,秦無殤笑了笑,轉過身來,笑道:“那便回府吧!”

  罷,便在護衛的護送下回返戌城督護府。他該囑咐的囑咐了,吳提王子也送返了,剩下的,就看柔然怎么做了......

  北魏皇宮有五宮,東西南北外加寧宮,其中,東宮是各朝代皇后及昭儀貴人所住的,而西宮就沒那么好的待遇了,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椒房宮,除卻椒房宮還有無名妃子的住所。

  北宮乃是皇帝處理事務之所,正殿便在此處,也是各個成年皇子之所,而南宮是百官上班的地方,各個房間就是給他們處理政事的辦公室,至于寧宮,則是一應公主所在地,位于東西二宮之間。

  五宮殿群,就是皇宮的整體格調了,但,五宮內各有宗祠、社稷以供禮拜,并有無數下人住所,殿群高大,而下人住所集群就比較矮了。

  此時,寧宮內的公主們吃過早食,都在院內嬉戲打鬧,雖然她們都是公主,但身上的衣著也并沒有多么精美,因為拓跋燾知道,財,是國家根本,所有妃子的衣食用物、宮殿的修繕、還有他的吃食,一應節儉為主,而他本人,也便是一身朝服是精美的,其余的服飾,也便是尋常的衣物,這些嬉戲打鬧的公主也不例外。

  與她們的打鬧不同,有一人正安靜的待著,追逐嬉戲的公主們見此,從中出來一人,其人是隴西公主,她來至武威公主身前,對其道:“武威姊,如此入神,是在想何事吶?也不與姊妹玩耍了!”

  拓跋清憐聽聞其話,微微翹首,見其是隴西公主,微嘆一聲:“隴西妹啊,你,皇兄何時才能結束朝議吶?”

  隴西公主微微一笑:“武威姊是想皇兄了啊,打武威姊就和皇兄時常同在,可今年皇兄登基,要處理國家大事了,雖陪同武威姊時日也確實少了,但畢竟國事為重啊,武威姊還是不要如此了,快快陪同姊妹玩耍!”

  著,隴西公主便要伸手去拉拓跋清憐。

  拓跋清憐手一縮,對其道:“我知曉,皇兄當以國事為重,近些時日以來,我也未曾前去打擾皇兄了,只是,我有一事想與皇兄一同分享,想來,皇兄還不知此事吶!”

  想著她告訴皇兄朔州戰報,她皇兄的滿臉喜色,拓跋清憐就露出些許笑容,她卻不知,此時,已散的朝議,其中便有著此事,而這戰報,對拓跋燾來卻不是喜,而是憂,憂于防范柔然。

  今日一早便聽聞內行阿干拓跋川昨夜武威公主要來找他,這一散朝,一身冠冕的拓跋燾也來不及換下朝服,便急匆匆的朝著寧宮而來,他也好久沒見到拓跋清憐了,他知道,自從他登基為帝,確實冷落了武威公主,雖他有同父的妹妹好幾位,但唯獨這一位,是他同父同母,從一直在一起長大的妹妹,十數年的日夜相伴,兩饒兄妹之情很深。

  每每想起時候的事,拓跋燾總是會露出些許傻笑,哪怕窮人家呃......亂世的孩子早當家,但也掩飾不了他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隨著黃門的帶領下,拓跋燾早已來至院外,聽聞著院內的嬉戲,拓跋燾駐足有一陣了,再聽院內的話語,他不禁顯出身來,并對拓跋清憐道:“威武妹是有何事要告知阿干啊?”

  乍一聽聞一道充滿陽剛之氣的聲音,讓諸位公主都帶著疑惑的表情看去,在這皇宮之內,也唯有太監和內行阿干可行走,但內行阿干可是不敢來這寧宮的,不由得她們疑惑。

  而這一望,令諸位公主一驚,連忙對其欠身施禮并呼道:“見過皇兄!”

  “諸位阿妹請起!”

  拓跋燾言罷一聲,便朝著拓跋清憐而來。

  “武威妹,你是有何事啊?”

  扶起拓跋清憐,拓跋燾笑問著。

  拓跋清憐未答,反而脆聲叫道:“皇兄到來,怎不知會一聲?險些嚇到諸位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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