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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角抵戲

  劉盛見此也沒了興致,對其揮手道:“且舞吧!”

  劉盛如此說著,擺正身子,對眾人舉起酒樽:“諸位落主,請!”

  諸位落主見此,也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樽,嘴上說著:“可汗請!”

  劉盛點頭示意,便把酒樽放置嘴邊,一飲而下。

  待飲一樽酒,那優伶也是唱起了曲子。

  聽著那優伶的曲子,場中好不熱鬧,場外的阿郎也是相互敬酒吃食,大聲談笑著,占了好位置的阿郎,還能看著優伶的舞曲。

  推杯換盞間,劉盛突然眉頭一皺,往下看去,那女裝大佬已帶著優伶再次換了表演,唱起那角抵戲。

  只聽那女裝大佬一邊舞動著手里的道具,一邊唱到:“我乃獨孤幢下,鐵血隊主,爾等柔然賊子......”

  如此唱著,還不時的揮舞著手里的節仗,與另外一個手拿節仗的優伶,如同戲曲里面那般打來打去,互相角力著,此時頗有些在看戲曲的意味。

  而那戲詞,赫然是改編他帶領鐵血隊,擊破三千柔然騎兵之戰,被這些優伶拿出來改編演唱表演,因劉盛為可汗,他們卻是不敢直呼其名的。

  這戲詞聽的劉盛是頭大腦殼昏,拿著自己的事去演唱,令他有些不爽,這叫什么?這叫侵犯他的隱私,侵犯他的名譽,哪怕是在為他吹牛,要是哪天牛皮爆了,不得尷尬死?

  他雖然知道這是角抵戲中的角色扮演,但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如此想著,正待他要呵斥,下面的胡人們突然大聲叫道:“好!”

  “好!”

  “好!鐵血隊主打的好…!”

  “好!!”

  下面不斷傳來叫好聲,他們如此說著,還舉起握緊的拳頭揮舞著。

  看到精彩的片段,那啪啪啪~的掌聲也會隨之而來,整個宴席處熱鬧異常。

  驟然間,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傳出,只見胡人們,一邊拍著,一邊還為優伶們喝彩。

  劉盛聽此掌聲,抬眼望去,卻見那假扮柔然大將之人,已被女裝大佬打翻在地,他們正是為此在鼓掌喝彩。

  在劉盛眼里,那咿咿呀呀如同戲曲的表演,胡人們卻看得津津有味,優伶角力時(互相打斗的表演),他們會揮舞著拳頭,仿若為其助威一般。

  優伶唱著曲子的時候,他們還不時的哼上兩句。

  一見此狀,劉盛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嘟囔道:“既然你們喜歡,那就唱吧!我可不是吹牛的人,是你們給我吹的,要是哪天牛皮爆了,定要找你們算賬。”

  如此說著,劉盛不禁露出些笑容來,端起酒樽小抿一口。

  “阿盛,這曲子如何?”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抿著小酒的劉盛聽聞此話,放下酒樽,側頭看去,正是那沒回戌城的獨孤鑫,此時他正坐在劉盛身邊,但見劉盛對其說道:“還可!”

  見劉盛如此一說,獨孤鑫笑罵道:“你這奴子,你可知,這曲子,可是你伯父我親自與那優伶交代的,我要將你驍勇善戰之事,告知四方諸落,讓他等知曉你之勇猛,哈哈......”

  如此說著,獨孤鑫發出爽朗的笑聲,看來他對這曲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劉盛聽聞搖了搖頭,伸手示意著:“伯父,看戲,看戲。”

  “哈哈,好,看戲,看戲!”獨孤鑫回著,也不再搭話兒,往那優伶看去,只是時不時的露出笑容。

  劉盛見此微微一笑,他知道,他伯父是為他好,在為他造勢。

  劉盛雖不喜胡人,但面對他的伯父,他多少還是有些心暖的,這獨孤鑫一直以來久在為他撐腰,期間不知幫助了他多少次,當真是有求必應。

  劉盛側目望去,獨孤鑫那硬朗的身子,不知為何事操心,讓年僅三十多歲的他已有了幾縷白發。

  劉盛細看著正在看戲獨孤鑫,那獨孤鑫正見優伶表演到熱鬧之處,發出些許笑聲,這一笑,那額上卻是有了些皺紋。

  劉盛看著他的伯父,微微一笑,心道:“三年了,伯父,你對我的好,我銘記在心,獨孤部落,也多虧你了。往后,且看我吧!!!但愿,您不會怪我!”

  想著,劉盛雙目緊閉,深吸一口氣,待他緩緩吐出,雙眼再次睜開之時,眼睛里仿若有道精光閃現,他笑著,看向正在表演的優伶。

  只是那目光,卻已有不同。

  時間,隨著優伶的表演緩緩流逝,優伶已輪換幾次,表演著各種雜技,有角力、扛鼎這等雜技,還有幻術和裝扮人物、動物的樂舞表演。

  這些,都是出自東漢時期,宮廷歌舞東海黃公一類的角抵戲,這種歌舞伎雜戲,正是后世戲劇的雛形。

  再往后就會出現公莫舞蘭陵王洛陽珈藍記等歌舞戲。

  也就是此時,優伶盛行與豪族世家之間,為以后優伶盛于民間打下了基礎,往前可不是人人都可蓄養優伶的。

  此時表演的優伶,也是獨孤泰蓄養的,這些優伶共有一十八人,六男十二女,年齡也就二十出頭。

  推杯換盞間,下面的優伶已經開始跳起舞來,算上兩位女裝大佬,共有十二位“女伶”,她們隨著篝火的燃燒翩翩起舞,在篝火的映射下,仿若火中精靈一般。

  不知想什么的劉盛,正呆呆的看著那些翩翩起舞的身影,雙目無神,他是看呆了嗎?

  不,劉盛是在想著:“要是我,定不會蓄養這優伶,戰亂的時代,豈不是消磨人志?還女裝大佬?呵呵......更何況,這咿咿呀呀的,我聽的也頭大,還是流行歌曲好啊!”

  如此想著,手托臉腮的劉盛不禁發出些笑聲,好似想到什么美好的事物。

  而他身邊的獨孤鑫見劉盛如此模樣,順著劉盛的目光看去,正看到一身紅裈白袴外套裙,上著窄袖對襟衫,梳著飛天髻,些許兜肚露在外的女伶。

  毫不知情的女伶還在翩翩起舞著,但看那女伶,長相卻是精致,額頭上貼了花型金紙。

  雖獨孤鑫距她有些遠,篝火下看不清這女伶具體長相,但那一笑一顰間卻讓他感覺頗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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