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騎兵被重甲騎兵沖擊的一直在往后退,夾雜其中的柔然人瞬間遭到前后擠壓,霎時間不少人被擠壓而亡。
前排更是凄慘,一個個不是被武器刺穿,便是連人帶馬被撞飛,狠狠砸落在后方,一時間將不少柔然騎兵砸下馬去。
劉盛一把馬槊將一人連人帶甲刺穿,卻也震的他手臂發麻,但他并未停留。
因馬槊有留情結并不會透體而過,而是會推著敵人一直往里推進,會將后方之敵推翻在地或是推向兩邊,若是長槍,此時定會讓他手臂折斷,但馬槊卻不會,馬槊之所以能取代無數長兵器成為南北朝的利器,乃是它有長槍大矛之狠,有二次彈力之毒。
揮舞時,馬槊的白蠟木桿會成彎曲之狀,打擊在敵人身上,彎曲的木桿會再次發力彈回,對敵造成第二次傷害,即便是身著重甲,一不小心卻也要被其二次彈力彈下馬去,落了馬,就是死人,這便是馬槊之毒,是其他武器不可取代的。
這才馬槊身為戰場神器的原因,按理說此等神器后人當用之,但為何南北之后卻很少見?退伍?不,并不是,而是可以制作此木桿的材料極為罕見了,他們裝備不起!而這,也是馬槊僅風靡與南北朝的原因。
但見劉盛手持馬槊,帶著重甲騎兵以雁形陣將柔然騎兵往兩方擠開,他這是要將其分割。
只見,柔然騎兵被擠開的一瞬間,隨后而來的重甲騎兵一把馬槊就將其刺穿。
接二連三的傳出騎兵相撞之聲,雁形陣翅膀處的騎兵已然與柔然人相接,柔然人的中部再次伴隨著肢體飛舞、鮮血淋漓被重甲狠狠擠開。
劉盛順勢一挑馬槊將一人胸膛破開,待其抽出馬槊,再順勢刺入一人,便讓馬槊停留在騎兵身上也不取下,此時已然近身,馬槊的彎曲彈力已施展不開,它的長度反而成了雞肋。
鏘~的一聲,但見劉盛抽出馬刀砍殺而去,沖進陣內的重甲也開始紛紛丟棄馬槊,抽出馬刀隨著劉盛策馬朝著敵人砍殺。
被擠壓的柔然騎兵一時間來不及反抗便遭到屠殺,鮮血飄飛,交戰處無數鮮血飛揚高空,再滴落而下,灑落在人身和大地之上,整個戰場如同屠宰場、絞肉機,正在不斷吞噬著生命。
劉盛此時內心很平靜,既已交戰,那便奮勇殺敵,保護好自己的小命,沖出去,沖出去…
他對眼前的慘狀視若無睹,再次砍殺一人,這人的鮮血飛濺,灑了他一身,銀色鐵甲上血跡斑斑,肉沫夾雜其中,側身躲過迎面而來的馬刀,反手一刀將人砍下馬去。
重甲騎兵的沖鋒勢頭已盡,作為箭頭的劉盛瞬間壓力大增,數柄馬刀再次向他攻來,他側身躲避,實在躲不開的便借用鐵甲最堅硬之處來擋。
鐺鐺鐺~
一時間武器與鐵甲的碰撞聲不斷傳來,劉盛被武器震的有些胸悶。
劉盛知道,他必須要沖開敵陣了,看著敵陣已被他們沖開了一道豁口,他心想:“順著這道豁口壓力必定減少。”
想罷,劉盛揮刀磕飛一把襲來的馬刀,大喝一聲:“縮陣,隨我沖出去!”
胡祺做為扛旗兵承受的壓力比劉盛更甚,此時的他身上已有數道傷口,若不是劉盛教導過隊兵要保護旗手,有些隊兵替他擋了幾刀,此時的胡祺大概已不在人世了。
但見胡祺聽聞劉盛之令,伸手將靠旗高高舉起,面色猙獰的大吼一聲:“隊主令,縮陣,殺!”
“隊主令,縮陣!殺!”
“隊主令,縮陣!殺啊”
轟隆~
已經進入敵人中部正在阻擊兩旁敵人的騎兵聽到令聲紛紛往中間靠攏,片刻間便成了一支由騎兵組成的羽箭沖鑿而去。
劉盛此時頗有力竭,回頭對嗜血隊的隊主點頭示意,便稍微減緩了下馬速,嗜血隊的隊主見狀立即加速來至劉盛前方,替下了劉盛的箭頭,帶著重甲朝前方殺去。
等嗜血隊主接了箭頭,劉盛再次加速,隨著嗜血隊主砍殺沖陣。
不知多久,或許一炷香,或許十幾個呼吸,箭頭突然一輕,速度陡然加快,劉盛抬頭望去,卻是一片茫茫大漠,猛然回身,便是那屠宰場。
他們!沖出來了!
柔然軍主多普勒,看著重甲騎兵穿鑿而出,將他的部曲分割,不禁大驚失色,僅是一次鑿陣便令他損失慘重,但見他極為恐慌的大吼一聲:“撤撤撤!快撤!”
隨著話落,柔然騎兵無不膽戰心驚的調轉馬頭將要撤去。
“將士們,殺啊!”
隨著一聲怒吼,卻是陣內的獨孤幢主將被分割的敵人殲滅沖了出來,抬眼一望,想也不想便帶著所剩不多的騎兵再次沖上前去,狠狠的咬住柔然騎兵,再一次將柔然騎兵纏住。
而劉盛也帶著重甲騎兵再次迂回而來,方才一陣沖鑿令柔然騎兵分割,前隊更是因膽喪魂驚而被獨孤幢主一戰而滅。雖先鋒也損失頗大,卻也可一戰。
此時他與獨孤幢主的想法出奇一致,獨孤幢主的想法是有了劉盛方才的分割敵軍之舉,當無需再游走牽制,一戰便可定乾坤,也便率著輕騎繼續沖向柔然騎兵。
而劉盛的想法則是太祖的話語:“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轟隆隆的馬蹄再次狠狠的沖向兩軍交戰之處,那殘肢斷臂鮮血飄飛的地帶。
劉盛伏在馬上,盯緊前方,手中馬刀還在滴落著鮮血,他喘著粗氣,眼眶里全是血紅之色。他讓馬兒加速!加速!再加速!沖鋒,沖鋒,再沖鋒!
身后的重甲騎兵緊隨著劉盛不斷朝前奔去,沒了馬槊,戰馬的速度更快了.......
砰砰砰~
劉盛帶著百余重甲騎兵再次如奔雷般沖擊在敵人側翼,馬匹的沖擊力瞬間便將戰馬上的柔然人撞飛,他們的戰馬在哀鳴中被劉盛一行往里沖擊著,戰馬連連后退踩踏著落地之人,柔然騎兵的側翼又是一番人仰馬翻,混亂一片,鮮血不斷流淌。
劉盛帶著重甲騎兵再次穿鑿而進,突然,他眼睛一瞇,他看見了多普勒,那位正在指揮柔然騎兵的人,不便多想,劉盛便朝著多普勒沖去,身后騎兵無言跟上,一路鮮血揮灑…
多普勒還在大叫著讓人撤退,因那令他魂飛喪膽的重甲騎兵已經再次沖來。
多普勒驚恐的再次扭頭看去,霎時間,眼中露出恐懼之色,卻是重甲騎兵竟沖他而來,直令他肝膽俱裂。
驚恐的多普勒怒吼一聲:“攔住他等!攔住他等!”
見其怒吼,一騎當先的劉盛怒喝一聲:“殺啊!敵將近在眼前,眾將士隨吾取其頭顱!斬殺敵將!斬殺敵將!”
聽劉盛一聲怒喝,身后騎兵頓時如打了雞血一般,爆發出非比尋常的戰斗力,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斬殺大將,他們就勝了,一個個開始奮不顧身的為劉盛掃除障礙,將要為其打通一條血路。
待沖鑿片刻,架開數道馬刀,劉盛已沖至多普勒身前,但見多普勒怒吼一聲提刀便朝劉盛砍去。
鐺鐺~
劉盛身邊的嗜血隊主將馬刀伸出,架住多普勒砍向劉盛的一刀,而劉盛砍向多普勒的馬刀也被其身邊的護衛架住。
但見劉盛刀身側轉,對著多普勒的脖子橫向一掃。
噗呲~咔~
一顆頭顱頓時沖天而起,待劉盛伸手一抄,高高舉起,大喝一聲:“敵將授首,爾等還不下馬受降?”
喝罷,反手再砍掉那個擋刀之人,劉盛將多普勒的頭顱丟給胡祺,但見胡祺將靠旗插入頭顱,再高高舉起,激動的言喝一聲:“敵將授首,爾等還不下馬受降?”
柔然騎兵乍聞此言,紛紛望去,這一看便是大驚失色、驚恐萬分,外圍的一個幢主見此,立即踉蹌逃竄而去,僅有少數人緊隨其后。
而被牽制住的柔然人卻是無法逃去,一見頭顱,只好將武器丟下,在馬上雙手抱頭,一時收手不及的魏國騎兵又是斬殺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