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即將過去迎來中夜,回營的路上。
“獨孤~阿弟,且聽你阿干來一首…”
丘穆陵貢醉醺醺的,右手摟著劉盛,左手還比劃著,語無倫次的說著話。
聽其醉言,劉盛無奈笑道:“好好好,阿干且來一首!”
但聞丘穆陵貢醉笑道:“嘿嘿,阿弟~且~且聽好了!”
說罷便張開滿嘴酒氣的嘴巴磕磕絆絆的唱道:“隴上壯士有陳安,軀干雖小腹中寬,愛養將士同心肝…”
唱道這兒,丘穆陵貢醉指劉盛:“阿~阿弟,你~你且來~且來接!”
見其模樣,劉盛無奈的搖了搖頭,攙扶著已醉的丘穆陵貢,看了看后面的隊兵,對他們說道:“你等且去打水,我送丘穆陵幢主回營!”
眾人回言:“是,隊主!”
說罷,眾人便回去了。
“阿弟?且,且來唱啊,莫~莫非~看~看不起~起…”
劉盛一看丘穆陵貢又要耍酒瘋了,只好說道:“好好好,且聽阿弟接來。”
說罷,劉盛便開口唱著:“聶驄父馬鐵鍛鞍,七尺大刀奮如湍,丈八蛇矛左右盤,十蕩十決無當前…”
“天降大雨追者休,為我外援而懸頭。西流之水東流河,一去不還奈子何…”
第二日,雞鳴時分。
但聞營內突然響起一陣鼓聲。
咚~咚~咚~…
咚~咚~咚~…
“嗯?哪里來的鼓聲?”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劉盛不禁呢喃一聲。
突然,劉盛猛一睜眼,大叫道:“所有人等整理兵甲,快快快~”
說著,劉盛一個鯉魚打挺便起了身來,急忙穿戴兵甲,還不斷用腳踹著旁邊的隊兵。
而隊兵們一聽,又見劉盛踹人,一個個的也都趕緊起來穿戴兵甲。
但見獨孤空城一邊穿著鎧甲一邊問道:“隊主因何事驚慌?可是鼓聲?”
從其言語來看,這獨孤空城顯然也是個新兵。但見劉盛面色嚴肅著,對其說道:“此乃聚兵鼓,你等速起,我去安排火房起火弄些伙食。”
正在穿戴鎧甲的眾人忙應一聲:“諾!”
而獨孤空城卻是上前一步,說道:“隊主讓我去吧?”
劉盛搖了搖頭,穿戴好鎧甲便起身往火房去了。
咚~咚~咚~鼓聲依舊響,劉盛安排好火房起火便回到隊帳,安排眾人整理兵器。
這時鼓聲驟然而停,劉盛也沒去理會,趁著時間整理了下隊帳。
待得片刻,咚~咚~咚~的鼓聲再一次傳來。
劉盛一聽,大叫一聲:“集合列陣,快快快,集合列陣!”
隨著話落,眾人忙去列陣,嘩啦啦…轟隆隆…
待眾人快速出賬列好陣,劉盛大手一揮,喝道:“隨我前往軍校場!”
說罷便帶頭往軍校場而去,眾人隨之。
此時軍校場上,那十只大鼓已被敲響,點將臺下已有零零散散的人,還有很多人正在往這邊趕,很多人都還在慌張的一手穿戴鎧甲,一手拿著武器,顯然是一鼓的時候未起床整理,而劉盛一隊整齊的百人行走是顯得如此特別。
但見劉盛一直往前,朝著點將臺下的四旗而去,待至豎有獨孤幢的旗子便大喝一聲:“止!”
身后的人一聽也忙喝一聲:“隊主令,止!”
“隊主令,止!”
百人驟然而止。
劉盛緩步上前兩步,扭頭看了眼點將臺上敲鼓的鼓士,待回過身來對眾人言道一聲:“雁形陣!變!”
“隊主令,雁形陣,變!”
“隊主令,雁形陣,變!”
“隊主令,雁形陣,變!”
隨著一聲令下,頓時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整個陣型突變,待得少許,陣型才穩定下來,見此,劉盛又道:“魚鱗陣,變!”
“隊主令,魚鱗陣,變!”
“隊主令,魚鱗陣,變!”
“隊主令,魚鱗陣,變!”
隨著劉盛在軍校場練習陣法,各幢各隊的人也慢慢的都來齊了。
此時軍主大帳內有五人,他們正在看著軍校場,其中一人赫然正是獨孤鑫,只見他看著劉盛對身邊的四人說道:“鐵血隊便是鐵血隊,阿盛未埋沒鐵血隊之名。”
獨孤幢主聞其言語,不禁在旁邊附和一聲:“鐵血隊畢竟是我獨孤幢唯一有號之隊,阿盛能如此也是士卒服他。我看他人也已到齊,將軍,我等是否過去?”
但聞獨孤鑫爽朗笑道:“好,且過去吧!”
“將軍請~”
言罷,獨孤幢主又對著一個身著明光鎧,高約五尺九的胡人將軍說道:“拓拔軍主請~”
拓跋軍主微微一笑,對其言道:“獨孤幢主請~”
聽此一言,獨孤幢主笑道:“拓拔軍主乃是督將,我等可不敢先行啊。”
言罷,便對其笑了笑,而這軍主是拓跋皇室宗族之人拓拔鳴,是拓跋氏派來的督將,只見這拓拔鳴笑了笑,也不再言語,大步邁去。
校場上,劉盛看到獨孤鑫往這邊走來,便言道一聲:“正陣,變!”
“隊主令,正陣,變!”
待隊兵將陣營變為正陣,那獨孤鑫也來到了點將臺上,身后還有一將,便是那拓拔鳴。
而三位幢主卻是來到了臺下,位于各幢之前,身后就是各自的五個隊主,五個隊主之后就是什長。
這時鼓聲依舊在響,只見獨孤鑫拿起獨孤幢的旗子往前那么一揮。
下面的獨孤幢主就大喝一聲:“前!”
隨著獨孤幢主的話落,劉盛也是大喝一聲:“幢主令,前!”
“幢主令,前!”
“幢主令,前!”
但見獨孤幢主往前踏去,身后的劉盛緊隨著他,而鐵血隊的隊兵又隨著劉盛,頓時整體往前踏去。轟~的一聲,整齊的步伐讓整個校場發出一道轟鳴!
隨著獨孤幢的前行,點將臺上的獨孤鑫又拿起其他幢的旗子指揮起來,等再次輪到獨孤幢的旗子時,卻見獨孤鑫在點將臺上劃了一圈再后點。
獨孤幢主一見此令,連忙大喝一聲:“退!”
“幢主令,退!”
“幢主令,退!”
“幢主令,退!”
頓時,整個獨孤幢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但見獨孤鑫又甩了幾下旗子,整個校場的士卒都活動幾番。那咚咚咚~的鼓聲也停了,但獨孤鑫還在指揮著,待得片刻,那鼓聲又響之時,獨孤鑫才放下旗子,對眾人道:“且去打火吧!”
說罷便帶著拓拔鳴離去,眾位幢主回身一眼,也便跟上獨孤鑫走了。
這就是戰前,一鼓整兵甲,二鼓練陣型,三鼓吃伙食,四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