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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當場昏厥的原告

  “稟縣尊大人,小民的藥鋪名曰陽頂天春…藥鋪,這個不少街坊鄰居們也是知道的。”

  盡管許仙的斷句已經足夠含蓄,趟外還是傳來一陣劇烈的哄笑聲,你這臭小子,現在知道丟人了吧!

  還故意把招牌上的兩個字豎起來擠在一起,以為我們就不知道了?

  其實大家早就看破了,只是怕你娶不到媳婦,沒有說出來而已!

  “什么陽頂天春!你私售假藥,與這鋪名有何…關系…”

  名為徐婉清的女子見許仙避重就輕,在鋪名上糾纏,不由得提高了嗓門繼續駁斥。

  只是這話剛說到一半,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駁斥的話嘎然而止,仿佛觸電般定在了那里。

  余者幾位原告顯然也早已經意識到了這藥鋪鋪名的門道,一時間也全都僵硬在了那里。

  這真是防不勝防呀!你說但凡是個正常人,哪會明目張膽地開這種藥鋪!

  雖說尋常藥鋪也會賣這種藥,但那也都是藏在最隱秘的角落,需要跟大掌柜打好久的啞謎,才能以最不動聲色的方式完成一次交易。

  如今倒好,他們幾個不但堂而皇之的買了,還在那聲稱這藥沒效果,最后還告到了衙門。

  更可怕的是,剛才這挨千刀的許仙還在那里問到底是藥沒效果,還是哥幾個本身就......

  而且詢問的對象還是幾人中唯一的女子徐婉清?

  好像還聲稱過自己是沒問題的?而且還是數男一女?而且還是當著堂外那么一大群吃瓜群眾的面公然討論這種藥?

  堂外的哄笑聲愈發的歡樂,堂內的眾人則是一片的寧靜,許仙扭頭撇了幾人一眼。

  但見那幾位原告的臉色時青時白,一息數變,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太好了,不由得心生憐憫,于是出言安慰道。

  “那個…咳咳…幾位年紀輕輕便身患隱疾,確實是一件非常苦惱的事,因此諸位此刻的心情,小弟我也是能理解的,不過諸位也莫要沮喪。

  若能按時按量,繼續服用我陽頂天春~藥鋪的秘制藕粉,給你們的徐婉清小姐足夠的幸福,加油!”

  這話一出,除了堂外的吃瓜群眾外,堂上幾位杵著水火棍的衙役大哥也終于憋不住了。

  “噗嗤…”

  “嗯…!”

  “咳咳…”

  有抖動肩膀咬牙忍耐的,也有面色通紅憋出內傷的,還有用輕咳掩蓋事實的,不一而足。

  這也太缺德了,分明是不給人活路的節奏嘛,這但凡是還要點臉的,那經受的住這樣的調侃。

  而且他最后竟然還說了加油!并且是以一種極度欠抽的真摯語氣說出口的。

  連上首的縣尊大人都呆住了,這個許仙,為什么看上去很像一只魔鬼。

  在堂外眾多吃瓜群眾的圍觀下,那位徐婉清的小姐姐終于承受不住,選擇了戰術性昏迷。

  許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徐小娘子戰術性昏厥的意志看來很堅決,

  趁機在她手臂上撓了一把,她也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看來也是一個老戲骨。

  堂審現場變成了一出輕松愉快的舞臺劇,許仙也趁機給了余下幾個才子一個臺階。

  “還愣著干嘛,徐姑娘中暑了!快把她扶下去休息!”

  嚴公子等幾人聞言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攙扶著徐婉清退出了公堂。

  “縣尊大人,這案子還審不?”

  “咳咳…既然是場誤會,這便…退堂吧。”

  原告都跑沒人影了,知縣只得中止了堂審,許仙聞言嘆了口氣,想不到對方玩起來戰術暈厥,這體驗被告的時光太過短暫,沒有過足癮。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對面的戰斗力實在太過低下,甚至不足半鵝,這樣的對手,對于一直深信自己有主角光環加持的許仙來說。

  就好比是新手村外的幾只山雞,拿著一把桃木劍就能砍翻的角色,實在不足道哉。

  不過也有個福利,趁著堂外的人群還沒散去,倒是可以趁機為自家的藕粉帶個鹽。

  “各位大叔大嬸,我們陽春藥鋪的藕粉,營養豐富,物美價廉,乃是饋贈親友,居家旅行的必備佳品,最近呢我們鋪子里在做活動,每日前十位顧客將額外獲得…”

  攀在縣衙大堂外的石臺上,許仙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家的藕粉好一通吹噓。

  “許家小官人,你家的藥鋪不是叫那什么春…藥鋪嘛,哈哈哈。”

  “哈哈哈哈…”

  “簡稱嘛,各位阿叔阿嬸們也知道,我家鋪子只有半間門面,門頭只寫得下四個字。”

  “許家小哥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能說會道了?嘴也甜的很。”

  “這位阿嬸說得太對了,我們家的藕粉不用放糖都能熬出很甜的羹湯呢。”

  “可是你家藕粉泡過尸水了…”

  “是呀,聽著都滲人。”

  “是呀是呀,現在我一看到蓮藕就會聯想到手臂…”

  這話題又給引到那里去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也沒差,正好趁這個機會打消大家的顧慮。

  “這位阿嬸話不能這么講呀,那照這說法,整片湖水都不得用了,連西湖醋魚都不得吃了。

  還有,藕段似的手臂,不是早就有了嘛,很多大詩人都還曾賦過詩的呢,比如那什么…

  素馨花一枝玉質,白蓮藕樣彎瓊臂,那是多么美好的景象,我們為什么要聯想到那可怕的地方上去。

  再者,西湖藕粉也是我們錢塘縣的名品和一塊響亮的招牌,更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一份手藝,我們怎么能嫌棄祖上留給我們的這一塊瑰寶呢,大家說對不對?”

  “說得好!”

  “哦喲,許小官人還會唱詩了呢!真是越來越俊了。”

  “嗯…說得有道理!”

  “對!我們不能嫌棄!”

  “小官人今年多大了?”

  可愛的群眾們紛紛響應,表示認同,只是這話題又有一點偏了,那位阿嬸眼中露出的慈祥神情,分明是打算給自己說媒的模樣。

  然而縣衙偏殿中那幾人的眼神可沒那么友善了,看著窗外那道令人厭憎的身影,徐婉清徐大才女目露兇光,咬牙切齒。

  “他…他碰我了,那個小畜生膽敢碰我!膽敢用他那臟手碰我!我要剁了他的手!”

  剁手兩字格外響亮,聽得一旁的嚴頌公子悄無聲息地把手縮到了背后。

  “婉清妹妹息怒,嚴某一定想辦法…”

  “你住口!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沒用的東西!”

  看這架勢,這徐婉清同學似乎是這錢塘四大才子之首,訓起來豬隊友來一點都不含糊。

  事實也是如此,此時的許仙可能還不知道,這所謂的錢塘四大才子,其實都大有來頭。

  尤其是那才首徐婉清,更是這錢塘縣赫赫有名的世家出身。

  因此最后徐大小姐給許仙定下的懲處結果是,剁手剁腳,然后在扔到湖里喂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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