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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念力

冷墨凌篇  紅曼之毒毒性極其頑強,一旦浸遍全身經脈哪怕是絕頂高手也難以借助內勁強行將毒逼出。而要解毒,必須尋得那紅曼花的根部,取其液,將之飲入腹中。

  而那紅曼花乃是北海稀有植物,且不說此時的帥高內力盡失,被困于地牢之中,就算是此刻其置身于茫茫北海冰川,也難以尋得。

  北州雄狄部落的祖先乃是以煉藥為生的巫師,除了精通各種煉藥之法以外,更對巫蠱之術頗有研究。上古時期,此部落便是依仗著各種珍奇藥物和巫蠱之術,才得以擊敗其他部落,最終一統北州。

  ………

  昏睡了半晌,一道白芒閃過,帥高睜開稀松的雙眼,眼前一片混沌,使勁甩了甩有些暈眩的腦袋,混沌逐漸散開,只見一紫衣女子伸出雙指,飛身往崖邊的老者用力一點,老者便動彈不得…

  “這不是凡夫洞嗎,我怎么又回到了這里…”

  對于眼前如此熟悉的場景,帥高先是一愣,滿臉詫異,隨后便是滿心歡喜,想不到自己已經逃離了那令人膽戰心驚的流云山莊地牢。慶幸之余,尚且心有余悸。

  “爹,沒想到你如此恨心,我與夫君縱使千錯萬錯,您也不應該歸咎于孩子身上…”

  紫衣女子敏捷的搶過襁褓中的嬰兒,用一雙帶著幾分無奈與忿恨的眼眸直直的望著老者,顫抖著說道,聲音有些許嘶啞。

  對于自己女兒的傷心欲絕,老者的眼眸也是淚眼惺忪,緊皺的眉頭牽起道道紋路,把老者襯托得更為蒼老。狠狠的抑制住心間的陣陣刺痛,老者用力咬著雙顎,竟發不出一言一語。

  紫衣女子深知自己的父親一向捧自己為掌上明珠,對自己疼愛有加。此番如此絕情,說到底還是因為恨鐵不成鋼,責備自己與那魔宮的冷紅幽相戀。盡管明白父親的心意,但是與全天下的母親一樣,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自己的孩子半分,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用濕潤的眼眸望了一眼懷中的嬰兒之后,女子重重的跪下雙膝,狠狠的向老者磕了幾個響頭,然后緩緩起身,又無奈的看了沉默不語的老者一眼,便轉身飛奔而去…

  ………

  又是一陣混沌過后,場景卻是轉換到了一破廟當中。紫衣女子不舍的將懷中襁褓裹身的嬰兒小心翼翼的放置在一尊有些陳舊的佛像前的供桌之上,然后拿起靠在桌角的一把銀色古劍,緩緩退了幾步…

  “真諦寶劍…”

  見女子手中的銀色古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真諦寶劍,帥高頓時猛的一怔,不禁喊了出來。

  但是女子對帥高的喊叫之聲絲毫沒有反應,只是用充滿母愛的雙眸直直的盯著襁褓中嬰兒,頓時淚如雨下,用近乎絕望的嘶啞聲音淡淡的說道:

  “凌兒,你莫要怪母親狠心,母親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你的外公是絕對不會允許你活在這個世上的,只有這真諦寶劍才能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愿媽祖娘娘在天有靈,保佑你平平安安,逢兇化吉…”

  說完,女子便拔出真諦,在自己的手臂之上用力一劃,止不住的鮮血便隨著劍鋒迅速蔓延到了整把寶劍。霎時,真諦便脫手緩緩升起,金光四射,地動山搖。女子在一陣虛脫過后,便暈了過去…

  帥高見一束刺眼的強光射向自己,趕忙舉起雙臂遮擋,緊閉雙眼。

  少時,一陣虛晃過后,帥高挪開雙掌,緩緩睜開雙眼,掃視了一下四周,女子依然昏睡在布滿灰塵的青石地板之上,寶劍恢復了原貌,掉落在地,而那供桌上的嬰兒竟是莫名的消失了…

  正當帥高想走上前去,伸手拾起寶劍之時,耳邊突然浮現一陣似曾相識的低沉之音,然后身體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的扯飛了去…

  ………

  “凌兒,凌兒,快醒醒…”

  被一陣陣不斷的呼喚之聲猛的驚醒,帥高吃力的睜開有些疲憊的雙眼,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后便淡淡的嘆一口氣,心中泛起一股凄涼,無奈地自言自語道:

  “原來只是一場夢而已,還以為已經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盡管內心十分的沮喪,但是對于兩場相互有些關聯的殘夢,帥高也是感到些許好奇,心里嘀咕了起來:

  “難道夢中之人與自己有些關聯,不然,怎么老是夢到那個女子…”

  “那夢中之人便是你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妻子——李紫依…”

  正當帥高沉思之際,那陣熟悉的低沉之音又再次在響起,仿佛對自己的心中所想,了如指掌。

  “我的母親?”

  帥高心想,自己的母親遠在另外一個世界,又怎么可能出現在這四海五州。盡管對這一陣神秘的聲響有所疑慮,但是其三番四次的幫助自己度過險情,便內心篤定這聲響的主人定能再次幫助自己逃出這暗無天日的地牢。

  “前輩,雖然你不肯露出廬山真面目,但是還是多謝你幾次三番出言相救。眼下,晚輩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倍受折磨,還希望你好人做到底,助我脫困…”

  “凌兒,為父恐怕沒那個能耐幫你…”

  此言一出,帥高頓時頭皮一麻,剛燃起的希望便是硬生生的被一潑冷水給澆滅了。

  “不過…”

  神秘的聲響停頓了片刻,便又是在耳邊泛起,帥高本已冰涼的內心又激起一絲波瀾,聚精會神,期待著神秘聲響后面的話音。

  “生前,為父行走江湖之時也聽說過紅曼之毒,此毒一旦浸入全身經脈,便只有那紅曼花的根部之液才能化解…”

  “根部之液?快給我…”

  “解鈴還需系鈴人,施毒人的手上定然有那紅曼花的根部之液…”

  被神秘聲響的一堆廢話弄得幾乎崩潰,強忍著周身的疼痛,帥高已經失去了耐性,怒罵道: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施毒的人能把解藥給我?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凌兒,莫要急躁,聽為父把話說完…”

  “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帥高顯然已經顧不上先前這道神秘的聲響對自己的恩情,急切的話語中帶有幾分不敬。

  “如果換做是平常之人,中了那紅曼之毒是斷然不可能從此處逃出去的,但你和你的母親一樣,體質至陰至寒,只要將隱于丹田之處的寒氣觸發起來,然后將體內的毒素暫時冷凍住,幾個時辰過后,便能恢復5成的功力,掙脫鐵鏈,逃將出去…”

  帥高頓時笑逐顏開,開始有些許興奮,但是片刻之后,卻又是皺起了眉頭。

  “可是,我現在內勁全無,根本沒有能力運起體內的熱氣,又如何觸發丹田的寒氣?”

  “用念力…”

  “念力?”

  “對,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便會擁有一種虛幻的能力,此能力雖然微弱,卻可以不滯于物,也不需要任何的載體,全憑自己的意識便可以控制,為父現在能和你在這里講話,倚靠的便是那堅韌不屈的念力。凌兒,集中精神,心如止水,去感受那股能量,然后將這股能量灌注于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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