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下就告辭了。”
天一拜別日足,出了會客廳離開日向家。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早苗。”天一剛出日向家大門沒走幾步,就在轉角處碰到了日向早苗,后者似乎專門在這里等他的。
日向早苗眼睛盯著地面,沉默的點了點頭,只見她雙手置于腹部,反向扣在一起,心事重重的樣子。
今天的日向早苗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黑色的長發被她扎成了一束放在胸前,上身穿著帶有櫻花圖案的紫色短衫,下半身搭配淺粉色的百褶裙,踩著一雙平底涼鞋,一種清新的感覺迎面撲來。
“怎么了?”天一疑惑的問道。
“聽說你殺了團藏長老,你不會…有事吧。”
早苗話剛出口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殺了村子高層,怎么會沒事呢,這根本就不是她想問的好不好?
“玖辛奈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她不會把我怎么樣的,頂多處理為私人恩怨,這次倒是讓她為難了,你這段時間過得不好吧,似乎憔悴了很多呀。”天一仔細打量了一下日向早苗,發現對方真的瘦了很多。
“還好。”早苗勉強的笑了笑,然后就又陷入了沉默。
“你有什么話想問就問吧,咱們也認識十幾年了吧,用得著這樣嗎?”天一見到早苗一副糾結的樣子,知道對方一定有話說,而且他也大致猜到了。
“我…”早苗內心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我聽說你和野乃宇小姐…在一起了…是嗎?”
日向早苗說完之后突然一下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內心變得無比的平靜,抬頭用她那雙白色的瞳孔直視著天一的眼睛。
她性格內向,又比較宅,消息也不靈通,這件事是最近兩天才知道的,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特別難受,“如果那次要是說出來就好了。”
從水之國回來,特別任務小隊解散的時候,早苗曾試圖想對天一表白,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當時的天一因為朋友的逝世,也完全沒有心思注意這些事情,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
“額…,這個…”這次換天一尷尬了,頓時有一種移情別戀的感覺。
他的確對日向早苗有過想法來著,但是考慮種種因素,還是放棄了,日向這種大家族,為了保證血繼限界不流失,很少跟外面的人通婚,家族安排婚姻的居多。
他再強,也只是他自己一個人,幾十年后死掉,后代還是平民,只有血繼限界繁衍出來的家族,才是長盛不衰的根本,這一點,就連他自己也是靠著繼承母親的千手血脈,才崛起的。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要是覺得為難,可以不說,這畢竟是你的私事。”早苗看天一的表情就知道了,說著就轉身準備離開。
“早苗…”天一叫住了早苗,點了點頭道:“是的。”
“這樣啊!”
早苗背著身子,仍舊低著頭,語氣中難掩失落,“也對,精湛的醫療忍術,善良、溫柔,你們兩的確是很般配的一對。”
“別這樣想,你也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天一試圖安慰道。
“我就是個宅女,也就這雙白眼還有點價值了,然而它也不完全屬于我,再加上我的性格,沒有誰會真正喜歡我吧,說真的,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很糟糕吧?”
“沒有,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一副開朗的性格的,事實上,大多數人都被命運所折磨,你也是受害者。”
“‘這世界上的所有人,生來就背負著各自不同的命運,而這些命運,是一生都無法改變的’這是我們日向族人經常說的一句話,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走出它畫的圈子,命運早已經拋棄了我!”
日向早苗說到這里一把扯下了護額,轉過頭來對著天一,自從兩人認識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在天一面前展示籠中鳥咒印。
“直到遇到了你,我以為我終于可以做一次自己的選擇,遵循著自己的意志走一條自己想走的路,哪怕一小步也好,起碼是我心甘情愿的,….嗚嗚…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你當初要跟著井上川老師做任務?如果沒有那一次,也許我們就不會認識,后來也不會在一起組隊,我也不會喜歡上你,我現在應該是…呼…呼…..應該是在屋子里做十字繡…嗚嗚…然后再練一會兒柔拳…再澆花…再…再給我父親準備他最愛吃的烏冬面…再…”
蹬蹬…
身體不自覺的后退了兩步,天一感覺早苗額頭上的籠中鳥咒印似乎在嘲笑他。
早苗給他的感覺雖然話不多,但是很堅強,偶爾對他兇巴巴的,屬于那種內在感情豐富卻又不擅長表達的人,這一下突然爆發讓他措手不及。
和早苗組隊這幾年,經常在一起相處,他自然知道早苗其實對他是有好感的,但真沒想到到這女人對他居然有了這么深的感情,意外,真是意外。
“早苗…”天一揮手制止道:“別說了…別再說了….”
“我…我可以認為…這就是你給我的…答復嗎!?”早苗哽咽著問道。
“對不起,我已經向野乃宇表白,她也接受了我的心意,我就不能再辜負她。”
天一心里也很難受,但是想到如果不給出明確答復,以后會更難做,帶給別人更大的傷害。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真的聽到你這樣說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仍舊感到很難過。”
早苗抬起手擦了擦眼淚,抬頭凝視著天一道:“其實我今天主要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你…喜歡過我嗎?”
“這…”面對著早苗充滿希冀的雙眸,天一發現自己再度陷入了兩難,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
說喜歡?那為什么又跟野乃宇在一起了呢,早苗也不小了,以后怎么辦?她這樣的性格恐怕也很難去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白白蹉跎了歲月。
說不喜歡?這更傷人,她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她自己的感覺,而不是自作多情,真的遇到了一個對的人。
“算了,想要聽你說句真心話…好難!”早苗右手拿著護額,抬步離開了。
“早苗,你就痛恨我吧,憎惡我吧,是我對不住你,抱歉,真的抱歉。”天一對著早苗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卑鄙,對于白牙和四代的事情,他也只不過是稍微有點愧疚罷了,他給自己找借口說那是為了生存和更好的生存,唯獨對于早苗,他是覺得自己真的做得不對。
一個透明的掌印迎面印在了天一的身上,將他的身體打得倒飛了出去,砸在路邊的草叢里。
早苗關閉了白眼,收回了手,喃喃說道:“你說得對,我該憎恨你,但我不會那樣做,我只是…只是…迷路了,對,是迷路了,我不該試圖走出圈子的,我要回去…那里才是我的…世界,我應該聽話的,乖乖的做一只籠中鳥…”
日向早苗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麻木的往回走去,像丟了魂兒的尸體一樣。
有人說,女人找男人就像買車,款式喜不喜歡?安不安全?能用多長時間?
然而,男人找女人卻像找停車位,咦…那邊好像有個車位,說不定就能停,什么…還收費?那算了。
天一也是魂不守舍的走在大街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走錯了方向,于是又折身往宇智波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