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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夜翼王孫與風骨輪

  袁河對兩將所說充耳不聞。

  戰斗并未結束,他不會有絲毫松懈。

  劍網內的巫凰人仍在負隅頑抗,有三人手托靈缸,嘴里念念有詞,分明是在祭放蠱蟲,但他們臉上盡是驚色,無論如何驅使,蠱蟲始終飛不出缸外。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蠱靈為何不聽使喚!”

  那少女眉頭深皺:“雪花劍氣克制了蠱力,我們逃不過此劫了!”

  說完雙膝一跪,換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滿腔悲戚的朝群妖喊:“諸位老爺饒命,小婢有眼無珠,實在罪該萬死,求諸位老爺寬恕,給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小婢懂得煉制避劫丹,此丹能幫助諸位老爺躲避千一劫,只要諸位老爺饒命,小婢愿為奴役驅使!”

  她不是大丈夫,卻可以能屈能伸,反正她沒有魂魄,不怕被抽魂逼問,即使被奴役,卻能保住小命,來日總有翻盤的機會。

  她族人統統照做,齊喊:“我們都會煉丹,人界道門懂的東西,我們一概精通,求諸位老爺饒命!”

  李善聽見這話,妖氣收斂不少,心想這些巫凰人樣貌俊美,養幾頭人奴能讓外府同道羨慕,養煩再殺也不是不可以。

  藍峰極為仇視人族,卻被少女提到的避劫丹給打動,心想是不是可以先擒住,等這些巫凰人把丹藥煉出來,再殺也不遲?

  梅哈兒正要把‘煙羅印’釋放出去,也變的猶豫不決。

  “快出印!”袁河面對妖族總有善意,但對外族一概鐵石心腸:“立刻殺了他們!不要忘了,他們的老祖還在河面上,一旦獲悉他們被奴役,肯定會辣手報復,攻打水府都有可能。”

  “對對,賢弟提醒的有理!”梅哈兒再不遲疑,蛙嘴大喝一聲:“打!”火印滑水飛出。

  那少女見狀,心知死劫已到,扭頭朝辟邪霞蚣望去:“人在蠱在,人亡蠱毀!再不設法救我,你必死無疑!”

  辟邪霞蚣頓有感應,妖目涌現瘋狂之態,節軀突然開裂,似有自毀的征兆。

  “哈,袁主事料事如神,就知道你這反骨妖會玉石俱焚,但你想得美!”黃姵芝的根腳是黃蜂蛇,尾刺一甩,射出條條毒針,一股腦全部扎入蚣軀的裂口里,這妖蚣已經修煉到斬骨后期,如果他自己不自毀,四大妖將合力也破不開他的防御。

  蛇毒剛剛滲入蚣軀,辟邪霞蚣的妖目即刻黯淡無光,不過他體內的黑焰凰蠱忽然躥出一頭,像是預感到宿主將死,出來尋找新的寄生體。

  黃姵芝疏于防備,被黑焰凰蠱成功扎入蛇頭內:“啊,不好,著了道了!”

  蛇軀猛的栽倒,開始翻肚皮。

  這時‘煙羅印’已經自冰環上空轟隆墜落,環中的巫凰人包括那少女在內,瞬間就被梅花妖火焚燒的尸骨無存。

  那少女臨終并沒有講實話,她的凰蠱是祖上遺物,蠱力太強,她無法徹底統御,即使她死了,也只能勒令兩蠱滅殺辟邪霞蚣,剩余一頭她約束不了。

  但即使如此,辟邪霞蚣也沒有存活的希望。

  等巫凰人全部被殺,群妖紛紛遁至黃姵芝跟前,呆呆看著她在地上打滾,卻是素手無策。

  “黃副總管會不會像吳殘陽一樣,被鎮為妖奴啊?”

  “妖奴都有主人,這些巫凰人被我們殺絕,誰來奴役她?”

  “那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群妖都有些狐疑,同時也忌憚人賊的神通詭詐難測,稍不留神就要遭受暗算。

  袁河打量片刻,說:“諸位將軍后退一下,我來試一試,看看能否驅逐她體內的奴印!”

  袁河判斷黃姵芝中了凰蠱,當年他從紫薇天師的遺物中得知,白冥寒焰能夠克制這種蠱蟲,但紫薇天師沒有把白冥六術修煉圓滿,最終功敗垂成,不得不挖眼自殺,與蠱蟲同歸于盡。

  今次與巫凰人交手斗法,種種跡象讓他有了大膽猜測,白冥寒焰與廣寒劍典都是白冥六術之一,也是那巫凰少女所說的六種御冥真法之一。

  這六術到底是何來歷,為什么能天然克制巫凰族?原因袁河不得而知,但他相信,只要他同時施展廣寒劍典與白冥寒焰,應該可以把凰蠱從黃姵芝體內攝出來。

  畢竟三頭凰蠱才能鎮壓辟邪霞蚣,單單一頭的話,蠱力也強不到哪里去。

  袁河掐指一彈,把廣寒劍丸懸于黃姵芝頭頂,雪花密集墜落,寒氣透入蛇軀以后,一道黑影從蛇頭掠出,嗖地上躥,它顯然對廣寒劍氣畏懼之極,再也顧不得尋找宿主,入水便遠遁,只想遠遠避開劍氣寒芒。

  但它剛剛飛遁了三四丈遠,一道攜帶白焰的掌印劈頭砸下,瞬時罩住它的蠶軀,它卻是兇戾異常,在掌焰當中左突右撞,頂著掌印往上爬行,劃出一道水柱沖破了河面。

  袁河正欲去追,只聽河面上傳來一聲怪叫:“啊!白冥真火!是誰在施展這種法術?”

  這聲音來自一位巫凰族青年,他背后長著一雙黑翼,速度已經快如閃電,偏偏又踩著兩個風輪,拉出一排殘影朝前遁飛,望見白冥掌印后急剎在了附近。

  也就片刻功夫,后方傳來一道雄沉的呼喊:“殿下快快潛入河下,你傻傻停在那里做什么!”

  “宮統領,前方有水妖施展白冥真火,像是有埋伏!”黑翼青年驚恐回話。

  “天大的埋伏也要入河,你有風骨輪庇護,水妖追不上你!”那位宮統領鐵塔一樣橫在后面,像是要阻擋追兵,只是喊話,而不近身支援。

  此時掌印已經把蠱蟲凍為冰塊,回墜于河底,黑翼青年施法往河下一掃,妖氣滾滾彌漫,封住了方圓水域,他神念無法穿透,什么也瞧不見,心里更顯懼怕,帶著顫音問:“宮統領,這大河茫茫,我孤身一人該往哪里逃啊?”

  “先找一處隱蔽地帶藏起來,等戰事結束,再去我們選定的水域匯合,快走吧,你若是再遲延片刻,月蠻弓士就要追來了。”宮統領急聲催促。

  卻已經晚了,一輛戰車貼水奔行,眨眼滑遁而至。

  車上乘坐六位手持弓箭的將兵,打頭是一位戴著鐵盔的巨漢,冷冷發笑:“你們也是狠心,讓數萬族人像傻子一樣去沖懸劍橋,王族卻私自走澹國出逃,可惜呀,這次通天蠻王親自南下,誓要誅絕夜翼王族,你們上天無門,入河無路,一個也別想跑!”

  宮統領淡淡回應:“石猛,這里地處大河腹地,是水族的地盤,你想在這里撒野,恐怕也會有性命之憂,葉殿下只是王族的偏支血脈,你又何必窮追不舍,岸上的王族難道不夠你殺嗎?”

  “水族?”鐵盔巨漢一臉譏笑:“不過是一幫畜生而已,若非要留著它們血祭,早就殺光殺凈了!宮維羽,廢話不要說,你若束手自縛,我給你一個痛快死法,你若頑固不靈,我讓你后悔來這世間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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