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誰報的警?”
上千東嶼村村民一個個呆立在原地有些傻眼。
對于他們來說,警察不可能來的這樣快,因為東嶼村地形復雜,山路很不好走,就算被肖老爺子利用挖機鏟平了,那他也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趕來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提前報了警。
想到這,上千東嶼村村民頓時回過神來了,在大奎、王家寶、阿虎、王阿福等人的帶領下,連忙一個個都散開跑了。
對于他們來說,法不責眾,根本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況且剛才也沒有打死人,只有楊如意跟肖磚受了傷,其他人大部分都跑進了竹樓。
肖老板聽到警笛聲也是松了一口氣,他連忙從竹樓中跑出來查看情況,見只有楊如意昏死了過去,其他人都只是受了一些輕傷,當下癱坐在了地上。
對于他來說,剛才的情況要是在持續下去,只怕肖家人沒有幾個能活著離開東嶼村。
這一切的導火索竟然是因為劉星這個小孩子,真是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肖老爺子也從竹樓中走了出來,在看到曬谷場上滿地狼藉的一幕,那是悔恨不已。
這都怪他沒有管好肖磚跟楊如意,不然事情哪會演變成這樣。
眼見肖磚被好幾個考古人員給扶了起來,當下氣的上前就是一巴掌:“事情變成這樣,你現在滿意了?”
“爺爺…我…我知道錯了!”肖磚回想起剛才暴亂的一幕,他就后怕的跪在了地上。
本以為東嶼村的村民都是賤命一條,不敢在他這個有錢人面前造次,那里會想到,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所有村民為了劉星,竟然敢豁出去殺人。
要不是警車來得快,這回他指不定都去見閻王了。
“現在知道錯已經晚了!”肖老爺子在踢了肖磚一腳后,就帶著謝游,肖家豪朝鄉道走去。
王村長見形勢在可以控制的范圍內,當下拿出了旱煙斗,在美美的抽了幾口后,也跟在了后面。
警車里面在坐的是張東魁,板橋鎮派出所的所長,還有一位是板橋鎮的鎮長。
其實他們是親眼目睹了上千東嶼村村民將曬谷場包圍起來的,也是親眼看到阿虎拿著斧頭砍向肖磚,要不是怕出事,躲在夜幕中的他們這回都還不會出現。
至于為什么,因為這次來東嶼村考古的謝游,以及其他工作人員,根本就沒有得到上面的批示。
也就是說,謝游跟肖老爺子來東嶼村的一切行為,都是私人所為,跟國家沒有任何關系。
這事情對于鎮長跟張東魁來說可就大了,要是他們秉公執法,現在就可以將肖家人還有考古隊的人都帶走。
但他們心里面卻是很不想這樣做,因為對于板橋鎮來說,肖家那就是財神爺,好不容易來東嶼村投資做貢獻,要是就這樣被抓了,那可得不償失。
“肖老爺子來了,咱們去會會?”坐在駕駛室的張東魁苦笑看向鎮長。
“只能這樣了,等下咱們要試著好好敲打一下他們,讓他們停止違法行為!”鎮長輕嘆一聲:“要是不聽勸,只能跟上面打招呼,然后抓人了。”
對于他來說,東嶼村的發展固然重要,但有些原則問題還是要堅持,要不然他這個鎮長也沒有做下去的必要。
畢竟為官者不為民著想,那跟普通人有什么區別。
“好!”張東魁緩緩點頭,在將警車熄火后,就帶著鎮長走了出去。
一見面,肖老爺子就感激的朝鎮長跟張東魁一拱手:“謝謝兩位的幾十救援,不然我肖家在這東嶼村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不要這樣說,我們倆其實也是碰巧來東嶼村辦點事情而已,沒有想到竟然看到了這樣精彩的一幕!”鎮長輕咳一聲看向了曬谷場:“對了,不知道傷到人了沒有?要不要打電話叫人來救治一下?”
“都無大礙!”肖老爺子一愣之下連道。
這事情就目前來說可不能鬧大,所以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畢竟他這次來就帶來了好些個醫生,一些小傷那都是能治療的。
“沒事就好!”鎮長笑了笑:“但我現在有事找你,還希望您如實相告。”
“請說!”肖老爺子跟著笑了。
“我跟上面的直屬領導通過電話了,他說省里面根本就沒有拍考古人員來東嶼村考察,所以…我想您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鎮長日歷的目光掃視了周圍所有人一眼,然后低沉著聲音問道。
這話聲音看似不大,但其中的內容很明顯就是興師問罪,肖老爺子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在皺了皺眉后,連看向一旁的謝游:“你不是說已經拿到了考察竹神墓的批示了嗎?怎么消息還沒有到鎮長這里?”
“這個…省領導的意思,先讓我將竹樓有關的資料收集過去在做定論,我看考察竹神墓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就擅作主張先帶著相關人員來了!”謝游訕笑一聲,當下就輕聲將內幕給說了出來。
“那也就是說,你們沒有相關手續,就開始發掘竹神墓了?”鎮長陰沉著臉問道。
“話不要說的這樣難聽…”謝游還想解釋,卻是被張東魁義正言辭給打斷了:“既然沒有上頭的批示,還請您帶著相關人員馬上離開,要不然后果你們知道的。”
“這…”謝游看向肖老爺子。
“照他的意思辦!”肖老爺子一愣之下只得妥協的說道。
跟板橋鎮的鎮長斗,他自認還沒有這個資格,為了以后好說話,自然是只能將帶來人撤走再說,等上面的批示下來,那時候在說發掘竹神墓的事情也不遲。
反正現在竹神墓一點進展都沒有,還不如以退為進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謝游見肖老爺子這樣一說,只得帶著幾個工作人員還是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不過磨磨蹭蹭的樣子,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們根本就不想走了。
鎮長將這一幕看在眼里,記在了心上,他道:“肖老爺子此次來東嶼村,可是來開發東嶼村作為板橋鎮的示范旅游區的,所以…我不希望您說一套做一套,要是出現了什么無法收拾的后果,您知道我手段的。”
“知道,當然知道!”肖老爺子仰頭笑了,但誰都聽得出來,這笑聲中帶著無奈。
“既然沒事,那我就跟張所長先走了!”鎮長看了一下時間,轉身就朝鄉道上的警車走去。
張東魁沒有第一時間跟上,而是拉著王村長說道:“您等下請幾個村民來看護一下竹樓,別什么事情都交給一些不相干的人處理,懂嗎?”
這個不相干的人員,自然指的是肖家請來的人。
“懂!懂!”王村長連點頭。
有這句話他可就輕松多了。
要不然兩邊都不敢得罪,里外不是人。
“那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會有專門的警員來竹樓這里幫忙的,有事的話記得找劉星打我電話!”張東魁叮囑了一句后,轉身就開著警車消失在夜幕中。
王村長笑了笑,他在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肖老爺子后,就帶著張主任走進了竹樓。
既然現在竹樓又歸他管了,那自然是要將竹樓中的一些東西都清點一點。
只是令他感到震驚的是,才一天的時間不到,竹樓中的那些個老物件就都不見了,在周圍的房間仔細一找,原來都被肖家的人給打包好了,準備帶回去。
王村長心中那個氣啊,當下就直接朝肖老爺子問罪。
而最后得到的結果,自然這一切都是楊如意在暗中所為,肖老爺子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要是知道,就不會等到現在出糗了才亡羊補牢賠罪。
這一夜對于東嶼村來說注定不平靜,謝游帶著好幾十個考古的相關人員走了,但卻是沒有離開東嶼村,而是拐著彎的進了大山中。
肖老爺子雖然知道這一切,但卻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為止。
畢竟竹神墓中的傳承,可是他這一輩子都想得到的的東西。
不過這事情肖老板不知道,王村長也不知道,他們倆此時正在包扎之前打架的傷員,由于楊如意傷的比較重在,這右腿都斷了,無奈之下,只得連夜將其送到了鎮上的醫院救治。
至于肖磚,他只是受了點小傷,被留在了竹樓中照看肖老爺子。
事情似乎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竹樓中也沒有人敢在鬧事,一切都想的那樣和諧。
然而只有肖老爺子知道,在未來的幾天內,東嶼村必定有大事發生,而且還跟他有關系,現在只是時機未到,暫時低調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