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騎摩托車去呢?”劉星笑著問道。
只要有路,基本上就沒有摩托車不能走的,當然了,這需要一定的駕駛技術才行。
“這個…”張新華沉吟了一下,突然間渾濁的眼眸亮了,他看向一旁的張小魚:“張家現在有多少人會騎摩托車了?能去東嶼村嗎?”
現在情況緊急,非常事自然要用非常的手段來解決,要不然他是斷然不會讓張家人騎摩托車去東嶼村的,畢竟騎摩托車去東嶼村很危險,在者…摩托車也很貴,一萬多一輛,要是摔壞了就是他張家都傷不起。
“要是不下雨的話,能去,我之前摔了一跤,就是在東嶼村摔的!”張小魚訕笑:“至于張家有多少人會騎摩托車,至少十個數不完,而且有好些技術不錯。”
“那你還等什么,讓他們騎摩托車去東嶼村阻止村民開閘泄洪啊!”張新華抬腿就朝張小魚踢去:“記住了,多帶些人去,我怕這次東嶼村不關是受老曲頭唆使,還有本來就想報復我們張家的因素在里面。”
東嶼村每年都要跟張家人在水源的問題上爭吵,甚至打架,這已經不是私人間的恩怨了,而是要牽扯到板橋鎮好多歷史遺留問題。
“知道了!”張小魚得了張新華的命令,那整個人是興奮的很,怪叫一聲就跑了出去,眨眼間就不見人影了。
“不是…”劉星想叫住張小魚不要亂來,這邊張新華卻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轉身也走了。
“放心,我哥不會有事的!”
張小英笑著目送張新華走遠。
“我不是擔心你哥,而是擔心這萬一開閘泄洪的事情沒有阻止下來,或者跟東嶼村的村民與張家的人兵戎相見怎么辦?”劉星眉頭皺了皺,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但不對勁在哪,卻又是想不出來。
在農村,因為干旱缺水,洪澇放水而引起的糾紛可是每一年都有,甚至嚴重的還能死人,這張家剛剛因為他修復好了金豆蒸籠逃過一劫,現在又去跟東嶼村鬧,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張家要是不去東嶼村鬧,到現在為止劉星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阻止開閘泄洪,眼見張小英拉著他往廚房里面走,當下連收回了心思。
張家別的地方不行,但廚師的做菜手藝還是不錯的,聞著這撲鼻的香味,都有些餓了。
只是他看著兩三個廚師在忙碌,案板上都放了十幾種食材,當下就有些疑惑了:“姐,張家的人大部分都去東嶼村了,有些還在自己家里面吃,就我們兩個吃不了這么多菜吧?”
“不是給你一個人準備的,你忘了那些請來的篾匠嗎?”張小英在灶臺上找出來了兩條洗干凈的生黃瓜,將其中一條遞給了劉星:“雖然他們什么忙都沒有幫上,但答應他們的錢還是要給的,這豐盛的一頓也是請他們的。”
“原來這樣啊!”劉星恍然大悟。
這是他的失誤,之前只顧著研究金豆蒸籠上、中、下三冊的孤本去了,完全忘記了一道請來的篾匠還沒有離開。
也對,這錢都沒拿,換做他也不會走。
“走,馬上就吃飯了,咱們得找個好的座位!”張小英看著香噴噴的紅燒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當下拉著劉星跟在廚娘的后面,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吃飯的偏廳。
偏廳中,三大桌座無虛席,只有靠窗的一桌是空著的。
張小英看著疑惑,她連問在場的篾匠:“怎么只有這么些人,還有些師父們到哪去了?”
“走了,之前看到那個曲老頭帶人動刀動棍的時候,好些篾匠師父害怕,就不辭而別了!”一個黑臉篾匠訕笑說道,他見劉星也來吃飯了,當下殷勤的連打招呼。
其他篾匠也是一樣,看向劉星的眼眸中有著尊敬還有羨慕,這樣小的年紀憑借一己之力就將那樣復雜的金豆蒸籠給修復好了,那等長大的了真的不得了。
“這些不辭而別的師父們不需要我們張家的專車送回去了嗎?”張小英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過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有些著急的看向身邊一個年長的張家人。
這板橋鎮離可是相當的偏僻,這早上的時候又下著雨,要是亂走沒有人帶路的話,只怕根本就離不開板橋鎮。
“小英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暗中交代猴子跟蘑菇處理這事情去了,他們在板橋鎮上本來就是開出租車,一旦發現這些不辭而別的篾匠,自然會免費送他們離開!”年長的張家人笑著回道。
他這話故意是當著所有在場的幾十個篾匠說的,其目的就是要讓他們看到張家的仗義,畢竟連錢都不要就不辭而別,這可省了張家不少錢,送送那只是舉手之勞。
“那就好!”張小英自然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套路,他見該來的都來了,連忙拉著劉星就朝靠窗位置的一桌走去。
年長張家人則是叫人拿出了幾捆鈔票,當著所有篾匠的面發起前來。
這是之前在這些篾匠來之前就說好的,每人大概一千到五千不等的報酬,當然了,大部分的都是兩千左右,只有一些上了年紀大的老篾匠,報酬才達到了五千。
劉星看著這些篾匠手里領來的百元鈔票,那是羨慕不已,他小聲問坐在對面的張小英:“姐,我等下是不是也有錢發啊?”
就算是給他一千,那也差不多是93年一個普通手藝人一年的收入了,畢竟張家有錢,這錢給他自然是不要白不要。
“你年紀小,沒錢給你!”張小英揶揄回道。
“啊?”劉星一愣。
這什么鬼邏輯?
噗呲一聲,張小英忍不住笑了,他見偏廳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錢上面,當下壓低聲音道:“你放心好了,我們張家在錢方面可是從來都不會虧待人的,我二爺之前就跟我說了這事,他決定在你離開之前給你張家所有豆豉店百分之五的股份。”
“股份你懂嗎?”張小英追問道。
在93年,好多農民都還不知道股份這詞的含義,所以她才有這一問。
“懂,在書上看過!“劉星聞言在心中計算著,這張家的豆豉店按照一年正常的銷售額來看,只怕會超過百萬,而百分之五也就是五萬左右,這比之前給曲老頭的兩萬報酬可高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細細一想,突然間就明白了過來。
這個張二爺,是想借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將他牢牢的綁定在張家這條船上啊!只怕以后金豆蒸籠有需要維修的地方,他就必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