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之人似曾相識,在記憶深處,有那么一道模糊的身影,那是在很久之前。
“這位施主現在還好嗎?”
“身體不適很好,病的比較重。”蘇赫魯道。
無惱聽后沉默了好一會。
“大人,格琪大人希望能在去見天神之前見您一面。”
“貧僧現在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凈,你們回去吧。”
“大人。”兩個人一聽很是著急,他們兩個人在來之前,大祭司可是特意叮囑過他們,務必把人請回去,還不能惹惱了對方。現在看來這事很好辦。
兩個人站在屋子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們先回吧,寺里也不管飯。”無生笑著對兩個人道。
蘇赫魯和烏塔娜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猶豫了片刻對著無惱躬身行禮之后告辭離開了蘭若寺。
空虛和尚輕輕的拍了拍無惱的肩膀,示意無生出了會客室。
“師父,我看師兄明顯的是有些心動了。”出了屋子,無生回頭看了一眼道。
“嗯,親情這一關是極難看破的。”
“為什么要看破?”無生反問道。
“出家人就該四大皆空。”
“你看到安王妃不還是慌得的不行?”無生十分不屑的反駁自家師父。
“師兄如果想去,我就陪他去一趟。”
“無生啊,為師發現你有些膨脹了?”
“膨脹了嗎?”
“不是一般的膨脹,你這還只是半步人仙,你要知道這天下之大,大修士何其多,方外之地有許多不世出的大能,隨便有一個下山,就會攪動天下風云。”
“管我什么事,我又不去惹他們!”無生說的是理直氣壯。
空虛和尚聽后居然一時間無言以對,看著自己的這個徒弟。
“你越來越不像一個出家人了。”良久之后,他說了這樣一番話。
“什么出家人不出家人,心中有佛即可,師父你著相了。”
“嘶,你這辯才也進步了?”
“不跟你扯了,我回禪房里了。”無生轉身就走。
無惱在禪房里呆了很久,做的飯比往日也咸了一些。吃著飯,無生知道自己的師兄怕是心真的有些亂了。
吃過飯的,空虛和尚叫住了無生。
“你且在山中呆上幾日,哪里都不要去,我下山一趟,多則三日,少則兩天,定然回來。”空虛和尚叮囑道。
“知道了,師父您萬事小心。”
空虛當天就匆匆下山。
剛過一天,那蘇赫魯和烏塔娜兩個人又來到了蘭若寺,卻被無生攔在門外不讓進。
“今天蘭若寺不接待客人去,你們下山去吧。”他看著這兩個人就覺得有些心煩。
“我們來上香。”烏塔娜聽后急忙道。
“今天佛祖休息。”
“你…”
咣當一聲,無生將大門關上。那兩個人站在門外對視了一眼。
“要不咱們硬闖進去吧?”
“不可,要是惹惱了大人怎么辦,我們先回去,過兩天再來。”
蘭若寺中,無惱和尚把自己關在禪房之中,無生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慰自己的師兄。
好在不到兩天的時間,空虛和尚匆匆歸來。
“師父,你下山做什么去了?”
“給。”空虛遞給他一個包裹。
“什么啊?”無生打開,頓時一股香味涌了出來。包裹里是幾只燒雞。
“好香啊,哪來的燒雞”
“專門給你們帶的,很香吧?”
“嗯,嗯,師父你下山干嘛去了?”
“買燒雞啊,這是從鄴城帶回來,距離金華千里,嘗嘗可好吃了。”
無生聽后臉色一黑,就想把這燒雞摔空虛和尚臉上。
“師父,弟子近幾日于佛掌有所感悟,還請師父指點一二。”說著話,一掌立于身前,金光燦燦。
“先等等,為師聞到了血腥污穢之氣。”空虛和尚一臉嚴肅道。
“血腥污穢,什么東西?師父你是不是在轉移話題?”
“不是,定然是這蘭若寺下羅剎王的殘軀在作怪,事不宜遲,你立即叫上你的師兄,一起吃了燒雞然后下陣伏魔。”
無生看著空虛和尚一臉凝重的表情,觀察了好一會。
“師父,我這就去找師兄下陣,出來再向師父請教。”
說完之后無生帶著燒雞就去找無惱師兄。
“燒雞別全吃了,給你師伯留兩只。”
“呼,這小子!”空虛松了口氣。
無生去無惱的禪房之中說要與他一起下陣伏魔,無惱聽后沒有絲毫的猶豫,拿起“平山棍”就出了禪房。
師兄弟二人一同下了蘭若寺下的伏魔大陣。
大陣之中,羅剎王的肉身雖然被毀掉,但是那些斷臂殘肢還未徹底的消融,血霧彌漫。
佛劍在手,揮手間一道道劍光好似燃燒的金焰飛射出去。
瞬間吞吐十丈,所過之處將那血霧盡數蒸干。
無惱催動法力,身后出現一尊金身羅漢法相,金光燦燦,所過之處驅散了血霧。
兩人徑直來到了羅剎王身旁,滿地斷臂殘肢,手臂、腿骨、身軀,依舊是血紅如玉,只是其上滿是裂痕,晦暗猶如蒙塵,不是曾經那般光潔如玉。
無生揚劍,橫斷,劍虹過處,殘軀平斷。
無惱舉棍,平山,鐵棒落下,骨肉蹦碎。
師兄弟二人齊心協力,在這地下的伏魔大陣之中對著那羅剎王肉身殘軀盡情施展神通。
這些肉身不再是一個整體,毀掉了羅剎王的心臟和頭顱之后,這些殘軀的強度也一下子弱了許多。
且此時這師兄弟二人修為較之他們上次下來伏魔的時候又高深了許多,這次伏魔要遠比上次輕松一些。
大陣之中血霧翻涌,漸漸如驚濤駭浪。
無生身后出現大日如來金身法相,發出萬道金光,猶如萬道金炎,萬道劍光。切開血霧,將其燃燒殆盡。
他們在大陣之中銷毀羅剎王的肉身殘軀,空空和空虛和尚兩個人卻在院中那棵菩提樹下下棋。
“師弟是有什么事想要和我說吧?”
“是,師兄,我看無惱怕是要去一趟北疆。”
“要去便去!”空空和尚微微一怔之后大手一揮。
“師兄,無惱此去可能要很長時間才會回來。”空虛和尚落子,抬頭看著自家師兄。
他知道師兄和無惱之間的感情,名為師徒,實如父子。
兒行千里,擔憂的不只是母親,還有傳奇,只是他不善表達罷了。
“噢,那于他而言是好是壞?”
“應該是好的。”空虛道。
“這兩天我下山,專程找觀天閣的那位朋友。據他所講北疆帝星黯淡,北疆的那位帝王應該是撐不了多久了。”
“新的帝星遲遲未現,觀天閣主動用天機盤測出北疆新的帝王不在北疆,師兄你也知道,無惱身懷大氣運。”空虛微微頓了頓,抬頭望著空空和尚。
“師弟是說無惱他…”
“有這個可能,北疆大祭司蒙圖于占卜一道的能力不比觀天閣主差多少。”
“照師弟你這么說,那無惱此行怕是十分兇險啊!”
“讓無生和他一起去,一明一暗也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