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東海了,只要那錢塘江中的鎮河塔和降龍樁被毀掉,水脈暢通,東海水族便可以沿江而上,從名義上掌控變為實際上的掌控錢塘江。”曲東來不假思索道。
“也就是說東海水族的嫌疑最大嘍?”
“當然,不過為了洗脫嫌疑,事發之后,東海龍王派一位龍子前來。”曲東來摸著下巴。
“東海水族還會在乎蘇家的看法和態度嗎?”無生聽后不禁有些疑惑。
“他們可以不在乎蘇家,但是在乎東海王。”
“這些個破事還真是復雜啊!”無生聽后很是感慨。
不知不覺,夜漸漸的深了,錢塘江水綿綿不絕的流淌著。
江面上照舊飄蕩著幾艘小船。
突然江中轟隆一聲巨響,江水突然間翻騰的厲害。
無生和葉瓊樓對視了一眼,這聲音來自上游。
兩人急忙趕過去,只見上游幾十里的地方,兩道人影斗在一起。
一道鉆入混濁的江水之中,想要逃走卻被一道鎖鏈牢牢地鎖住。被拽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錢塘江的江水異常的混濁。
站在江邊的蘇誠以及其他人的臉色很難看。
有人急忙下水查看,發現一座鎮河塔已經被破掉了。
“出手真夠迅速的啊!”曲東來嘆道。
“這鎮河塔被毀掉了不能再安一座嗎?”
“當年布置這個陣法的至少乃是人仙境界大能,現在的蘇家可沒這個本事。”曲東來搖著頭。
兩個人站在江邊,看著渾濁的江水。
“要不,咱們下去看看?”無生指著奔騰的錢塘江。
“算了,蘇家的人肯定在下面呢,我們這個時候過去不合適,還是等葉瓊樓那邊的消息吧。”
這一夜,再無動靜。
第二日白天,三人再次聚首,葉瓊樓的臉色很不好看。
“有線索了?”
“昨夜在江中發現的死人乃是一屆散修,不是水族的妖怪。”
“可以理解,干壞事嗎,當然得先考慮事發之后如何撇清關系。”
“那鎮河塔有了蘇家的血也沒那么容易毀掉吧?”無生想起上一次自己潛入錢塘江底的時候看到的那鎮河塔。
沉在江中不知多少年了,塔身仍舊很干凈。看著就不是凡物。
“那是自然,這鎮河塔本身就是寶物,要毀掉它,除了蘇家血脈還得用厲害的法寶或者高深修為。”
“東海王沒做些什么嗎?”無生問了一句。
“他已經從江寧調動了武鷹衛,還有臨安的府衙一同調查從事。”
他們三個人在臨安城呆了三天的時間,曲東來和葉瓊樓暗中調查蘇老爺子被殺之事,無生則是主要呆在錢塘江附近盯著,結果這三天里是風平浪靜,一點事也沒發生。
這期間無生照例回了蘭若寺一趟,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空虛和尚,想聽聽自己這位“睿智”師父的看法。
空虛和尚聽完無生的話,盤了一會光頭。
“人心叵測啊!”末了他居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師父,您什么意思,說話藏頭露尾的。說明白點。”
“說明白點就是我也不知道。”
“我你…”
無生聽完臟話差點出來。
“師父你出家不是沒原因,肯定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
“很多事情都是很讓人出乎意料的,不管是原因還是結果。”
“云山霧罩,你就忽悠吧,別哪天自己瘸了!”
“你要留意新認識的朋友,別傻乎乎的什么都跟人家說,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無生道。
對于曲東來和葉瓊樓這兩位朋友他還是有所保留的。
“你見過那蘇老頭的尸體?”
“沒有,怎么了?”
“想要無聲無息的殺死一個參天境的修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的尸體上或許會留下什么線索。”
“有線索的話蘇家的人早就發現了吧?”
“那可不一定,論釣魚抓蝦,臨安蘇家沒的說,別的嗎…”空虛和尚搖了搖頭。
“人家鎮守錢塘,怎么到你這里就成了釣魚抓蝦了?”
“要毀掉那九座鎮河塔絕非一朝一夕能成的,越往后越難,幕后之人肯定會露出馬腳,無生啊…”
“師父?”
“茶杯沒水了,怎么一點眼力勁沒有呢!”
無生深吸了口氣,默念了數遍六子真言,壓下心中的火。
“他好歹是師父,不能動手,不能動手。”
無生起來給他倒滿水,尋思著下次帶點什么東西回來,趁他不注意,給他下到茶水里給他下到茶水里讓他好好舒坦舒坦。
“師父,你說龍女漂亮嗎?”
“龍女哪里的龍女?”空虛和尚一愣。
“東海小龍女啊!”
“漂亮,當然漂亮,你又勾搭上了?”說到龍女,空虛和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師父,你注意一下用詞,什么叫勾搭,你當年的狀元不會是托關系走后門才考上的吧?”
“瞎說,考狀元怎么托關系?很嚴的!說說龍女的事。”
“師父,怎么一提女人你眼睛就冒光呢,你是不是看黃叔出岔子了?”
“說正事呢!”
無生講東海王欲娶龍女的事告訴了空虛和尚。
“這些皇子,一個比一個精明啊,他要是能娶到東海龍王的寶貝女兒,那真是將會如虎添翼!”
“我聽說那老龍王對這個女兒很寶貝!”
“那是自然,小女兒嗎,最是疼愛。我要是有個女兒也會寶貝的很,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說到這里,無生發現自己這個師父臉上出現罕見的柔情。
咳咳,嗯嗯。
“師父你一個出家人想什么女兒,動了凡心了!”
“阿彌陀佛,動就動吧,又不是一回了。”空虛和尚渾然不在意。
靠哩!
“等等,師父你該不會還真有個女兒吧?”無生突然尋思過來,大喊一聲。
“噓噓,你小點聲,別被人聽到。”空虛和尚伸手就要捂住無生的嘴,同時朝著窗外望去。
“怕被誰聽到?咱們蘭若寺總共就這么四個人,師父你的那點破事,除了我誰不知道?”
“什么叫破事,注意措辭!”
“行了師父,咱們言歸正傳,你在外面有幾個相好的。”
“胡說八道,什么幾個?!”空虛和尚眼睛一瞪。
“噢,我知道了,就一個對不對?想不到師父你還很癡情嗎!”
“什么癡情,為師乃是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凈!”
“師父你摸摸自己的胸口,你看你這眼皮跳的。”無生指了指空虛和尚的眼睛。
“還跳么?”空虛和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
“說正題,臨安錢塘江的事情現在應該只是個開始,后面還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你要牽扯其中,保護自己的安全是首要的,這一點你無論什么時候都要牢記。”空虛和尚將話題岔開引回到了錢塘江上。
“我知道,我很惜命的師父。”無生笑了笑。
“東海王你要小心,皇家的人沒一個簡單的。”
嗯,無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