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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比如 太陽啊

  夜色朦朧,禪房之中,一點燭火。

  靠窗的位置,一張木桌,無生想著此次下山所遇之事,然后記錄下來。

  散修葉知秋,昆侖定身法,踏空而行,通劍法。

  會稽府,長生觀道士,瞳術?

  武鷹衛,金翅雕、虎犬,御風術,破玄箭、飛刀。

  道士長真,五行術法,拂塵化龍,掌心雷,人仙法咒。

  昆侖沐滄流,劍法神通。

  凌虛度,踏空行。

  通玄,參天?

  邊想邊寫,理順思路,總結這次下山的經驗與守護,也在反省自己的不足,特別是在和武鷹衛以及長生觀的道士交手的過程之中,一些細節,比如法力的細微運用,

  時機的把握等等,不知不覺寫滿了兩張紙。

  放下筆,仔細看了看,讀了幾遍,然后點燃,燒成了灰燼。

  通過這幾天的經歷越發的讓他意識到了大日如來經的玄妙,這是他修行的根本之所在、是根基,佛掌、佛指、新得來的凌虛度是法門,法力運用的法門。

  夜里月光清冷,

  無生站在月下,身披月光,念誦經文,一夜修行。

  次日清晨,他去禪房探望方丈,空空和尚的氣色還算不錯,但是身體仍舊虛弱,這一次即使用了“黑靈芝”也沒有完全補過來。

  那紅霧太過厲害,傷身亦傷神。

  下午,無生專門找師父聊了一下午,問了一些問題,藏在心里很久了,有些事沒有問,有些事問了,空虛和尚也沒有說。紅霧之后,空虛和尚跟他說了一些,前幾日匆匆,未曾問的明白。

  師徒二人對坐,泡了一壺茶,茶香清遠。

  “方丈師伯為何非要閉生死觀?”

  “蘭若寺下有一處大陣,鎮壓著那血霧的源頭,但是經歷了這么多年,中間蘭若寺又出現了變故,大陣出了問題,有了一道明顯的破綻,血霧源頭每個幾年便會涌動翻騰,從那破綻之中泄露出來,形成漫山的紅霧,方丈閉關是去堵住那個出破綻。”

  “堵破綻,那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身體去堵,為什么不用其它的東西,比如石頭、鐵器之類的東西?”

  “你以為那是什么?院墻破了洞,拿石頭堵上?那法陣之中,血霧厚重如熔巖一般,不要說石頭,就是百煉鋼進去也成豆腐渣,根本經不住那血霧的侵蝕。”空虛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

  “如此嚴重,那方丈如何堵得住?”

  無生那日看到方丈出關時候的樣子,還納悶為什么方丈傷的那么重,原來如此?熔巖一般的紅霧,想想就覺得可怕。

  “方丈非凡之人,又有佛骨舍利護身,因此能擋得住大半,卻擋不住全部。”

  “破綻不堵會怎么樣?”

  “自然是越來越大,最后這血霧沖開法陣,如同洪水滔天,無法阻擋,生靈涂炭。”空虛和尚望著外面。

  無生聽后沉默了好一會,他身在寺外的紅霧之中已經很難忍受了,方丈在那樣的血霧沖擊之下都能堅持那么久。

  “方丈,厲害!”無生由衷的贊嘆。

  “我能看看那處大陣嗎?”

  “紅霧剛剛散去,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的好,方丈能守住是因為方丈的心性定力遠超常人,但受著血霧的侵蝕,他的神魂已經受損了,而且越來越嚴重,身體越來越差。當今世道混亂,這紅霧爆發的時候卻是一次強過一次。”

  “那方丈之前是如何堵住那出破綻的,也是用人去堵?”

  “是,方丈之前是智光禪師,智光禪師之前是他的師兄智丈大師。”

  “智,障?”無生聽后呆在那里。

  “蘭若寺里的僧人起個法號都這么任性嗎?”

  “師父,您跟我說實話,到底有沒有辦法徹底消除這紅霧?”

  “這段時間為師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只是紅霧乃是源自那妖魔,據傳那妖魔來自地府幽冥,幽冥乃是至陰至暗的地方,需要至陽至剛之物方能徹底的消除。”空虛沉思了片刻之后給無生到了一杯茶。

  “至陽至剛之物,比如?”

  “比如京城的皇宮,長生殿中有一道九天雷火,傳聞乃是九天雷霆之中誕生,自然是至剛至陽,可以克制天下一切妖邪。”空虛想了想道。

  “京城,皇宮?”無生聽伸手撓了撓頭。

  “這個難度系數太大,去了就是千里送人頭,換一個。”

  “據說峨眉有一道南明離火,峨眉至寶,乃是一只神鳥朱雀遺留,燒山山焦,烤河河干,天地之間,無物不焚。”

  “峨眉,至寶?方外之地,肯定一群大修士,還有人仙,也不好搞,和去皇宮送人頭差不多,還有呢?”

  “那就簡單了,那里。”空虛抬手一指窗外天上。

  無生朝外望去,只見天空之中,光線昏暗,殘陽如血,墜在天邊。

  “什么啊?”無生疑惑的望著外面。

  “太陽啊,天地之間,至陽至剛,還有東西能比的過它嗎,如果你能把它弄下來,不要說這蘭若寺鎮壓的紅霧,就是幽冥血海都能給它蒸干了。”空虛道。

  “哎呀!”無生雙手捂著臉。

  “師父你說這些一個比一個難,就沒個靠譜的。”

  “無生,你心系蘭若寺,有大志向,這是好事。但是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心太急,反倒容易被外物所擾而生心魔,那就遭了。世間這一切,自由因果。”空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太陽,大日如來經?”無生望著外面的夕陽入神。

  “師父,你那自釀的酒還有嗎?”

  “還有兩壇,問這個做什么?”

  “給我一壇,我要請客。”

  “誰啊?”空虛聞言一愣。

  “一個叫邵陽的人。”

  無生這才將邵陽的事情和師父仔細的說了一遍。

  紅霧已經褪去了有些時日了,他先是在寺里給方丈師伯療傷,然后又下了山去,尋找那能夠治療神魂之上的丹藥,一直未曾停歇下來,沒有履行那日和那邵陽之約,現在有空了,當去踐約。

  “即是如此,那兩壇都拿去,明日再請你師兄炒幾個小菜,一同帶著過去。”空虛聽后沉思了好一會。

  “好。”

  “無生,與人交往,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空虛又特意叮囑他。

  “我知道,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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