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結束的戰斗演示并沒有讓卡利什停下帶夏多參觀學會駐地的腳步，不過夏多卻有些退了興致。
想看的基本都已經看到了，剩下的要么是對他無用，要么就屬于卡利什靈能魔法學會的秘密，夏多有意識地不想讓自己和對方牽扯太深。
當然，也就更別提什么私人交情了。
重新回到會客室，夏多斟酌著語言，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這時卡利什卻主動打破沉默，并挑明話題：
「夏多顧問這次來我這兒，應該不只是來參觀的吧？對于上次提到的計劃，夏多顧問應該可以給我一個答復了吧？」
「是的，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這事。」
卡利什的熱情、主動并未讓夏多改變主意，他依然反對那所謂的神器計劃。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卡利什似乎已經看出他態度，于是搶先一步轉移話題，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不知道夏多顧問有沒有什么特別難以解決的奧術問題？我可以用奧術和靈能融合的方法嘗試解決一下。」
「這——」
夏多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看著卡利什信心滿滿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恐怕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奧術與靈能融合的前景，進而爭取到他對神器計劃的支持。
目前無論是北地，還是札姆達斯的普遍認知都是——想要發展靈能魔法，靈能神器是必不可少的條件。
或許在卡利什看來，如果自己被他展示的奧術、靈能融合前景吸引住的話，那就有可能支持他了，但夏多反對神器計劃是根本原因是風險太大，而不是沒有前景。
卡利什連這個都沒看出來，就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不過，夏多也沒有拒絕卡利什的演示，畢竟他自己也很好奇靈能、奧術融合后能做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問對方：「什么難題都可以嗎？」
「需要是可以解答的問題。」卡利什也給出了限制條件，這條件看似多余，卻也是必要的約束，因為很多問題都是沒有明確答案的。
而這樣的限制條件，也讓夏多不禁聯想到了還在草稿狀態的通用魔法計算機，也是號稱一切可以計算的問題都能算出來。
這意味著卡利什研究出來的奧術、靈能融合在一定的范圍內可能已經達到了完備的狀態。
「這樣啊！那用奧術魔法感知靈能是可以解答的問題嗎？」夏多思索后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如果用奧術魔法感知靈能是有解的，那么按卡利什所說，那必然是可以找出那個解的，只不過夏多也不確定這個問題是不是有解。
而卡利什在聽到這個問題后，也是足足楞了幾秒，然后才告訴夏多，「由于涉及靈能，我也不確定這是否是可以解答的問題，不過我可以嘗試一下。
「夏多顧問在我嘗試的時候，不妨想一個純粹奧術魔法領域的問題，無論是否已經知道答案的，只要在我給出結果后能夠進行驗證即可。」
「好吧，那就麻煩閣下先嘗試一次吧。」
從卡利什的回答中，夏多也聽出了一絲言外之意，恐怕靈能并不是可以通過純奧術魔法的手段感知到的存在，不過他也沒有立刻換一個問題，而是讓卡利什繼續演示。
與此同時，他也在心里反復挑選純奧術領域的新問題，他倒要看看卡利什是否真有能耐解答出來。
卡利什并沒有選擇到實驗室去進行演示，而是就在會客室內，甚至都沒有起身，就坐在原地，當著夏多的面施展了一個奧術魔法版本的探知法術。
第一次，夏多并不覺得有什么特殊之處，就是精靈魔 法中很常見的遠見探知，能夠將模擬的視覺感知投射到遠處，獲取視覺上的影響信息。
復雜一點的可以同時獲取視覺、聽覺，做到接近真人現場感知的程度。
之后就是更高明的，超出施法者本體感知界限的，對聲音、氣味、元素狀態等等進行高精度、大范圍的感知。
如果只用最普通的探知法術就能感知到靈能的話，那夏多之前時之塔做的那些實驗都算是白做了，他用多模態融合感知都沒能直接感知到靈感，區區尋常探知法術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但當卡利什第二次、第三次施展探知法術的時候，夏多就察覺到有些異常了，雖然還是同一個探知法術，但其中的部分施法要素卻發生了細微的調整。
這些調整并不足以改變探知法術本身的性質，但也或多或少會對探知結果造成影響。
「難道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逐漸轉化為能夠感知到靈能的探知法術？可是憑什么呢？」夏多對此很是不解。
奧術法師也會對法術的細節進行調整以獲得更理想的魔法效果，這就是法術優化，但任何一個法術的優化都不可能像卡利什現在展示出來的這樣，只通過一次施法就完成一次優化，這簡直匪夷所思。
哪怕是再精通法術原理的奧術法師也做不到這種程度，或許一些戲法可以在短時間內調整優化幾次，但涉及到構造復雜的法術，那就幾乎不可能做到了。
卡利什用于演示的探知法術在探知法術這個類別中固然十分尋常，但比起戲法，還是要復雜太多倍。
夏多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就知道這番操作的難度，堪比內置了一個魔法計算機，夏多自己用智腦嘗試了一下，根本做不到在施法時即時演算。
智腦并非通用的魔法計算機，而是夏多意識副本集群，在純算力方面是比不上計算機的，但也比個人強多了。
連夏多借助智腦輔助都做不到施法時即時演算，那卡利什又憑什么呢？
就憑靈能嗎？
夏多不禁有些動搖，就目前他看到的這些，如果卡利什沒有作弊的話，已經足夠讓他嘗試一下靈能道路了。
當然，嘗試靈能不等于要支持卡利什的神器計劃，他寧可想辦法去札姆達斯搶現成的神器，也不想在自己的基本盤內搞風險過大的新神器制造計劃。
有此一想，他突然意識到，卡利什的目的會不會就是這樣呢——
能直接打造融合奧術靈能魔法的新神器當然最好，不行的話就札姆達斯搶現成的靈能神器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