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時之塔，位面探索中心。
寬敞的操作間內人頭攢動，盡管薩維爾探月工程項目的成員一個都還沒進階奧術師，但從他們熟練的操作、堅毅的眼神中，也多少可以瞥見一些位面學者的風范。
由于操作間內空間有限，夏多和妮雅并沒有在里面隨意走動，而是站在入口處專門空出來的參觀區域內。
今天艾伯克也在場，他和夏多夫妻倆站在一處小聲交談著，薩維爾作為一個老前輩卻忙前忙后，充滿了年輕的活力。
“聽說你和妮雅最近準備更新前不久才剛建成的通訊迷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迷鎖這么麻煩，還不如不建！”
“到也不是說很忙大事，就是之前基于迷鎖設計的通訊法器不太好賣，跟迷鎖本身沒什么關系，這次更新幾個新功能，估計很長時間都不用再更新了。”
對于艾伯克的關心，夏多還是樂于接受的，他簡單解釋了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免對方過于擔心，或者認為迷鎖無用。
三人這交談著，薩維爾忙了一圈，也來到了參觀區域，夏多見狀連忙止住話題，轉而看向薩維爾，詢問道：
“這次應該沒什么意外了吧？”
“應該不會有什么意外了，但這種事誰又說得準呢。”
薩維爾攤攤手，笑著說道：“就算這次再有什么意外，也必須進行一次實際的探測，已經拖了半個月，我實在不想再拖下去了。”
不只是薩維爾不想再拖下去，其實夏多也不想繼續往后拖，這拖著拖著就容易將心氣拖散了，但探月這種事總歸是有些敏感，他再次提醒薩維爾：
“還是小心為上，這次不行還有下次，總能找到機會的！”
“嗯，我心里有數。”
話說到這里，薩維爾心里早就有了決斷，他將目光轉向這次參觀多出來的兩人，當然主要還是妮雅，語氣頗有幾分正式：
“我來為你們介紹一下這次探月行動的具體計劃吧！”
夏多事先早有了解，妮雅也有所耳聞，但畢竟不是第一線直接接觸過的，加上曾祖親自介紹，妮雅聽得頗為入神。
“想要探月，首先就要精確目標的具體位置，總不能朝著月亮一路飛過去吧？過去的確有人這么做過，但結果嘛——
“你們應該都見過位面邊緣，任何實際存在的物體都沒法穿過那道界限，所以直接飛過去是不現實的。
“就目前來說，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遠程將感知場域投射過去，借助感知場域觀察目標附近的情況。
“至于目標的具體位置，很久之前我就查閱過北地各國的星象記錄，其中也包括我們這次的目標，那些古代星象師遠比我們現在想象中的要聰明得多。
“他們不通過任何法術，僅憑算理就計算出一年四季月亮經行天空的具體位置參數，如果沒有那些前輩的積累，我們只能從頭開始，那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了。”
說到這，薩維爾語氣變得深沉起來，早年他被神罰前就獲得了這些資料，也是根據這些資料對月亮進行的探測，只不過選擇的時間、場合過于敏感。
而在遭受神罰放逐異域的那段日子里，他反復思考當時探索的種種經過，發現自己獲得那些星象資料的過程太過順利了。
他猜測這背后或許還有其他的推手，只不過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上百年，再有什么痕跡也在就磨滅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星象資料本身是沒問題的，由于絕大多數資料并不涉及魔法，他在百年前就已經驗證過了。
前幾年重返主位面，他雖然暫時放棄了探月計劃，但相關準備卻也沒有放松下來，驗證星象資料就是最好的熟悉過程。
直到夏多重提探月，薩維爾心中的那團火才重新點燃了起來，任誰被莫名其妙放逐百年都不會甘心，更別說是古典時代的天才奧術師，更不可能就此放棄。
“這次探月行動，第一步就是根據古代星象記錄，計算預定時刻的月亮經行位置，這一步早在上個月就已經完成了，只不過因為臨時發現行動延后了。
“第二步，則是向目標附近投射感知場域，檢測那邊區域的元素分布、魔網參數乃至時空狀態。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真正的目的還是通過目標附近區域的狀態間接窺探目標的狀態。
“這一步會多次進行，不只是今天，一旦目標沒有反應，我們的目標是在月末甚至是月亮節的時候進行探測。
“第三步，也是目前來說暫時沒法做到的，就是真正接觸目標！
“這其中有兩個難點，一個就是神罰的風險，另一個則是接觸本身的難度，根據計算，月亮存在于位面邊緣之外，除了探知場域我們沒有任何辦法進入位面屏障之內。
“說是位面屏障，實則卻是位面之「有」與以太間層之「無」之間的過渡狀態，里面到底是什么狀態，我們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一般物質哪怕進入其中也會迅速解體。
“其中的「無」只有位面屏障才能抵御，但真正的位面會被主位面排斥，所以只有半位面才有能進入有無之間，或許屆時我們可以駕御一個半位面載具親自登上月亮。”
“啊？我們真的可以登上月亮嗎？”
雖然此時眾人所處位置是在室內，但妮雅還是下意識地將頭仰起，仿佛天花板上就有一輪彎月等著她登上去。
對于妮雅的好奇，薩維爾遲疑了一下沒有開口，倒是夏多不怎么在乎，直接解釋道：
“是否能夠登上月亮還真不好說，我們到現在都沒發確定月亮到底是一個什么狀態，僅僅只是一種原始力量的投影，還是真實的天體，又或是一個特殊位面，甚至是光輝之主的女兒，一位真神。”
以上種種猜測，是真實天體的可能性最小，但并不是不可能存在。
月亮當然有可能是真實天體，主位面的隕石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而是每個幾十、幾百年就會落下，隕石能夠落到主位面的地面。(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