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儀式同步來到了關鍵節點。
從這一刻開始,整個儀式將一點點地脫離帕里斯的掌控,夏多對此充滿信心。隨著一條條施法指令下達,帕里斯也終于有所反應。
之前之所以沒反應主要是不清楚夏多的目的,以及被儀式本身所牽絆,現在眼看著夏多想要對儀式做出改變,乃至奪取儀式的控制權。
這種情況下,帕里斯又怎么可能繼續忍氣吞聲呢!
反擊隨之而來,但畢竟事先全然沒有準備過,帕里斯能做的也只能僅憑儀式施法的慣性進行阻攔,而沒辦法做更多。
當然,這前提是帕里斯還想著讓儀式進行下去,并沒有到那種破罐子破摔的地步。
帕里斯這么做更多是拖延時間,只要能拖到儀式結束就好了,但這一切都在夏多的預料之中,甚至于他在一定程度上還順應了帕里斯的拖延拖延策略。
就好像在他們行動前,瑞恩在珠光廣場上那樣,瑞恩看似是想要說服民眾做點什么,或許他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但在夏多的計劃中,瑞恩的作用就只是用來拖時間。
防止魔裔采取過激行動,如更直接的大屠殺。
而魔裔則因為小看了夏多,完全沒有預料中瑞恩出門安撫民眾背后的真正原因,直到現在也沒有采取什么過激行動。
至于現在,帕里斯這邊,帕里斯其實應該能夠意識到對手的不凡,可他已經騎虎難下了,就只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放棄儀式進行反擊,可這樣一來就與他的初衷相違背了。
另一個則是嘗試拖延時間。
并不是帕里斯不想像夏多這樣通過類似“增資擴股”的方式奪回儀式掌控權,而是他實現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對此完全沒有準備。
不得已只能采取了拖延時間的策略。
而夏多則是盡可能在不刺激到帕里斯的前提下,不斷向這個正在進行的儀式法術進行“增資”,從而達到擴大控制權的目的。
不過,夏多也知道,帕里斯不可能一直放任他這么做,一旦察覺到儀式正常進行無望后,帕里斯的行為就無法預料了。
或許是破壞儀式,或許是通知魔裔進行大屠殺。
如果是前者的話,這也正是夏多費勁心思正在應對的,而要是后者,那就只能祈禱本地法師的力量足夠平息了。
在維持協同計算網絡的同時,還要去應對魔裔,壓力還是有一些的,夏多真心希望他們能夠應對。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樣激烈的爭斗之中,時間都仿佛變慢了許多,也就是在這時,夏多收到靈思網絡中的杜姆回傳信息——
帕里斯已經放棄了剛開始利用儀式慣性的拖延式阻攔,開始變得激進起來!
“現在才反應過來,遲了!”
夏多目前已經掌握了整個儀式法術超八成的進程,如果是正常法術,這種情況下,他說停也就停了,但針對這個涉及到時間線操作的特殊法術,還是要盡可能爭取到百分百的控制權,才能將其安全停下。
而這個機會,帕里斯顯然不想讓夏多贏得太過輕松。
很快,夏多就從關于儀式進程的回傳信息中獲知了帕里斯的做法,這家伙果然是“得不到的就要毀掉”,在短暫的靜默后便開始主動破壞儀式進程了。
可惜這會兒夏多已經掌握超八成的進程,帕里斯的破壞行動對儀式核心并不構成多少危險,而針對其他非核心進程的破壞,這其實本就是夏多想做的。
雖然他采用了儀式同步的方式來奪取控制權,但肯定是不希望儀式真正完成的,因而到了現在這一階段,已經可以逐步終結儀式進程了。
毫無疑問,夏多選擇從儀式的非核心進程開始逐步終結,此刻帕里斯的破壞行為某種程度上還幫了他的忙,帕里斯從哪里開始破壞,他就從哪里開始終結。
在夏多以及整個靈思網絡的完美掌控下,帕里斯的破壞行為更像是在打配合。
不過這樣的好事也沒有持續多久,帕里斯很快就反應過來,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斷沒能取得半點想要的結果,反而還成就了敵人的目的。
這一刻,哪怕隔了重重距離,夏多都能感受到對方難以壓制的憤怒。
下一刻,夏多更從回傳信息中感受到這種憤怒的程度——帕里斯開始不顧一切地攻擊儀式核心進程了。
可以說,到這時才是此次行動中最危險的一步。
夏多對此當然也有所預料,只是他能夠做的并不多,還是按照事先定下的計劃,從周邊向核心不斷終結儀式進程。
至于帕里斯對核心進程的攻擊,則是學之前帕里斯那樣仗著儀式慣性進行拖延,只要拖延到非核心進程全部終結,或者至少非掌控的進程全部被終結。
到那時,一切就都結束了。
當然,也有可能在那之前,帕里斯就破壞了核心進程,這是沒法徹底杜絕的可能,但如果察覺到事不可為,夏多也是會提前放棄,然后撤離的。
之所以將調查團成員都聚集在銀尖塔,除了借用這里的秘儀室,也是為了在緊急情況下方便撤離。
畢竟大家都在一起,不需要到處找人,想走的時候立刻就能走。
所謂的“未慮勝,先慮敗”,大抵就是如此了。
至于,還在珠光廣場上的瑞恩使者,如果到時候還有機會的話,夏多也不介意拉他一把,如果沒機會,那就是瑞恩的命運。
如果強行帶走瑞恩,是否又要強行帶走梅特里爾的全部民眾?不屬于自己的責任,夏多不會隨意往自己身上攬!
哪怕是穿越者,他也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是這個魔法世界一切生靈的救世主。
十分鐘后,夏多突然展顏,比預想中的要更順利一些,這場和時間賽跑的比賽他終于看到曙光了!
在儀式非核心進程失控前,他終于完成了對大部分非核心進程的終結,并且剩下的所有進程全都處于他的掌控之中。
換言之,從這一刻起,帕里斯已經與這個儀式無關了。
盡管他的破壞還在繼續,但也只是癬疥之患,脫離了儀式本身,帕里斯連同他那些追隨者,就只是砧板上的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