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已戒嚴的奧法廣場上,十二個調查員終于一改前兩天低迷的情緒狀態,來自幽暗地域的矮人搜尋大師難得舒展眉頭笑了起來:
“終于找到關鍵線索了!”
“還是坎達爾大師技高一籌,這刺客就算再狡猾,也逃不脫坎達爾大師的真眼!”
“還要有坎達爾大師,不然這次我們可真的要丟臉了。”
好幾個精靈調查員圍在坎達爾身邊,不停地恭維著,讓這位來自幽暗地域的矮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實了。
“好了,不說那些了,在施法精微方面我不如你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固定證據,然后再請耐色瑞爾和葉爾蘭同意我們繼續追查。”
“是這個道理。”
很快,就在調查團隊開始固定證據時,收到布倫德斯通知的霍恩、巴迪加爾帶著同樣對此事萬分關注的葉爾蘭大使尹弗亞里斯急匆匆地趕到了奧法廣場。
一過來,巴迪加爾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調查團隊,“諸位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了嗎?能否確定刺殺者的身份?”
“之前我們留意到這刺殺者似乎是憑空出現在這個廣場上的,但這顯然不合理,今天在坎達爾大師的關注下,我們果然發現了異常。”
來自尹爾法朗的調查員西默和巴迪加爾有舊,便主動攬過了介紹進展的任務,“巴迪加爾閣下,還有尹弗亞里斯大使,請來這邊!”
“哪邊?”
“這里。”
西默在前面帶路,先是從原先葉爾蘭辦展覽的廣場北側往南走,一直要走到奧法聯合會門口的時候才停了下來,此事這里正有一位精靈調查員正在施法,旁邊還有兩個盯著。
巴迪加爾過來到時候,已經能看到一道模湖的、帶著拖影的身體從空氣中被定格了出來,與此同時,西默介紹道:
“這是歷史留痕,需要極高明的并且是針對過去的探知法術才能檢查到,坎達爾大師僅通過氣息就察覺到異常,不得不說天賦異稟。
“現在你們看到的歷史留痕就是與刺殺者同源的過去痕跡,從其運動方向來看,似乎是剛從奧法聯合會出來。
“如果兩位同意的話,我們會繼續追索,知道尋到最初的來源,或者找到能夠確定其身份的線索。”
“當然要繼續查下去,趕在塞汶頓刺殺一位耐色領主,這不僅是耐色瑞爾的挑釁,更是對北地聯盟的挑釁。”
巴迪加爾說完,尹弗亞里斯也立刻表態,“冒用泰維曼薩的名義,同樣是對葉爾蘭的挑釁,西默法師,請你們一定要追查到底!”
“會的,同為北地聯盟成員,哪怕不為你們提供的高額報酬,為了北地的安定,我們也不想放過這件事的幕后黑手。”
有了耐色瑞爾和葉爾蘭兩方面的首肯,西默朝其他調查員比了眼神,剩下那十位精靈調查員就各自行動了起來。
坎達爾雖然經驗豐富不假,但于提取證據、固定證據方面并不擅長,光是給調查團隊找對方向,就足以配得上這份報酬了。
現在西默陪著巴迪加爾等人查看現場情況,坎達爾倒是清閑了下來,于是便開始在奧法廣場上閑逛起來。
奧法廣場建造之時耐色瑞爾已經和丹左建交,但因為矮人大都在幽暗地域活動,和人類交流一向都比較少,因而這廣場周圍的凋像中并沒有多少和矮人有關。
坎達爾轉了一圈只發現了兩座,一個是當年奉命來耐色瑞爾探礦的矮人工匠,因為在探礦過程中傳授了人類更高明的矮人鍛造之術,才被人類的歷史銘記了下來。
另一個則是當初提議建造連接哲尼斯與阿斯科爾地底通道的一位矮人工匠,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哲尼斯都是耐色瑞爾西境最重要的城鎮之一,那位矮人有這樣的淵源也當有這么一座凋像。
除此之外,奧法廣場上的凋像更多就是以施法者為主了,人類以及精靈,還有一部分是過去為拯救人民而犧牲的祭司。
而除了周圍的凋像,這奧法廣場也就沒別的什么值得游覽的地方了,都是和別的廣場一樣的空地,如果是平時,或許還有些商販或者表演者能熱鬧熱鬧。
但現在這里完全被戒嚴,冷冷清清,坎達爾逛了一圈便興趣缺缺地在塞汶頓議會門口的臺階上坐下,拿出酒壺開始喝酒了。
通過廣場周圍的那些凋像,以及凋像底座的文字描述,他對耐色瑞爾的歷史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不得不承認,人類的生命雖然短暫,但其精彩程度一點也不比矮人差。
而在另一邊,巴迪加爾跟著西默走過了一個個歷史留痕,起初痕跡還指向奧法聯合會,但很快就繞過了奧法聯合會,重新指向了北邊,是塞汶頓議會的方向,但也是精靈使館的方向!
看到這一幕,同樣跟在西默身后的尹弗亞里斯頓時緊張起來,萬一讓線索延伸到葉爾蘭使館內,那就完全說不清了。
可偏偏此刻還不能反對,剛剛明明已經同意了繼續調查,現在突然反對,豈不是憑白將嫌疑攬到自己身上。
他已經得了泰維曼薩的明確回復,這件事不是葉爾蘭做的,那就不用擔心調查,查得越清楚、越細致,對葉爾蘭就越有利。
“希望你們真有那個能耐找到真正有用的線索吧!”
很快,西默一行的腳步已經來到了塞汶頓議會門口,調查員在這里也發現了一個歷史留痕,對此,西默解釋道:
“刺殺者十分精明,幾乎阻斷了一切探知可能,但只要凡事只要接觸就必定留痕,哪怕僅僅只是他行進過程中意外瞥了旁人一眼,都會因此留下痕跡。
“這里的痕跡,就是當時的他低頭看了一眼留下的。”
和巴迪加爾一同過來卻沉默到現在的霍恩突然發問:“那為什么剛剛發現的痕跡沒有連成一線呢?難不成那刺殺者一直使用傳送法術前進?”
“畢竟是過去的痕跡,本身就在持續消散中,只有那些較重的痕跡才能保留更長時間,如果再過幾天,這里可能就什么也找不到了。”西默很自然地回答道。
霍恩聽了又再次恢復沉默狀態,他明白自己問了個過于業余的問題,好在歷史探知不是他主要研究的領域,否則那就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