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普曼沉默了,同時將更多注意力放在車上那兩個實驗人員身上,聽他們如同研究法術一樣討論蒸汽車問題,片刻后,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突破口:
“夏多領主,剛剛那兩個小朋友提到煉金法陣的固定程序,他們不是普通人吧?”
研究者不是普通人,那發明者也不是普通人就很正常了,普曼這般想著,蒸汽機這樣的東西就該是施法者發明的才對!
對此,夏多卻也沒有反駁,只說了一句,“如果普曼閣下非要這么認為的話也可以,只是等下到了南邊,可不要太驚訝哦!”
“南邊還有什么不一樣的嗎?”普曼好奇地問道。
此前他曾來過南境幾次,專門就是為七塔調查夏多的領地,但畢竟是私下調查,沒法深入太多。
當然,即便如此,他也能看得出大夏領和耐色瑞爾其他地方的巨大差異。
只不過他現在的這個問題,夏多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他親自去看,這讓他有些失望,但也更期待了。
蒸汽車“哐哐”地行駛在大路上,雖然不快,但速度卻十分穩定,結合兩地距離,只要稍有算術功底以及生活常識的人都能計算出全場所需的時間。
普曼雖然是第一次走這段路,但法師的直覺能夠讓他根據從高空看到的地面道路長度迅速得出真實的長度。
至于速度,那更不是問題,這幾乎是每一個掌握飛行術的法師的本能,只不過在耐色瑞爾很少會有法師專門統計其他人的飛行速度,但至少對自己的速度是非常有數的。
行到半路,普曼已經完全像個坐了好多次蒸汽車的老鳥,開始在車廂內四處走動起來,一會兒將腦袋從后面的窗子伸出去觀察后方路面的情況,一會兒又湊到司機跟前打聽蒸汽車的操作方法。
這次實驗車輛的司機原本隸屬于大夏領的領地衛隊,后來調入領地民政部門,以后大概率會作為領地公共交通的專職司機。
他雖然不知道夏多就在車上,但得到上面的特別關照,也知道這次上來的兩位屬于領地重要客人。
因而在普曼對蒸汽車感到好奇詢問操作方式時,他并沒有拒絕,而是耐心介紹著:
“這輛車主要通過前面的方向盤和左右手邊上的操縱桿控制,方向盤控制機車下方的車軸,操控桿控制蒸汽機動力傳遞。”
“能讓我試試嗎?”
“這個——”司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牙答應了下來,重要客人的要求沒法拒絕,再者在成為機車司機的這段時間里,他也跟著實驗人員學習了機車常見故障的維修,而且他也不認為一個新手能將這輛車搞成什么樣。
于是,普曼甚至都沒等車停下就和施法和司機交換了位置,在司機愣神的空擋,他勐的一推右手邊的操縱桿,只聽嘎吱一聲,似乎某處機件艱難地移動了一下位置。
下一刻,這輛車勐的一震,然后肉眼可見地提高了速度,但是——
此前司機駕駛這輛車用那樣的速度不是沒有理由的,現在勐然加速,蒸汽機泄氣的聲音明顯變小了,但機件的哐當聲卻變得更加急促,然后卡的一聲,某處機件卡主了。
下一刻,車內的蒸汽機勐然吐出大量白霧,好在是有專門的連接管連到外面,不然里面的人就算不被燙熟了,也會落得一身狼狽。
與此同時,原本還在加速行駛的車體勐然失速,繼續滑行一段后,在道路中間停了下來。
兩個實驗人員面面相覷,司機也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夏多也走到了蒸汽車前段,他簡單查看了一下,然后做出了判斷:
“還是傳動結構的問題,一旦出力過大,就容易導致傳動失效,這個問題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這般說著,夏多示意那兩個實驗員和司機開始對機車進行檢修,同時他還將有些尷尬的普曼從駕駛位上拉了出來。
“蒸汽車的架勢就先體驗到這里吧,等到了南邊,我送你一輛。”
“不要意思,耽擱你時間了。”普曼傳訊說道。
“沒關系,老師還沒到,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之所以這么說,和尹奧勒姆來南境的方式有關,夏多沒有過多解釋,其實要解釋的話,普曼應該比他更清楚才是。
很快,機車故障排除完畢,老司機重新上位,還是以之前的常規速度行駛,只是這趟實驗似乎運氣不太好,哪怕是以常規速遞行駛,沒走多遠就又發生了一次故障。
這一次依然是傳動問題,或者說蒸汽機車故障基本上都是傳動問題,其他則大多是蒸汽機出了問題。
好在現階段的蒸汽車還十分原始,而那兩位實驗人員以及司機都有豐富的排障經驗,一行人很快又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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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車廂后面,普曼和夏多隨意聊著,不一會兒兩人就從大夏薩維爾通道南端的車站下車了。
“這還真是一次異常難忘的旅程啊!”普曼下車后望著補充完燃料再次遠去的蒸汽車感嘆道。
“普曼閣下滿意就好。”
說著,夏多還指了指正在北方天空懸停的那艘巡邏飛艇,對普曼說道,“下次來,閣下還可以體驗一下飛艇巡游!”
“噢,差點忘了,耐色瑞爾的飛艇雖然大都來自于雷森領,也和夏多領主有關,我自己也買了一艘飛艇,剛開始還挺興奮,但后來就很少玩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飛太慢了。”
“普曼閣下還曾夠買過飛艇?”
“對,其實不只是我,七塔第一時間就購買了,甚至還送到甜水位面彷制,這飛艇我可不陌生。”
“哈哈!”
玩笑過后,夏多邀請普曼前往長安城,此刻的長安城雖然正停在極高空域,但與地面的傳送門卻一直連通著,而且就在車站邊上的法典廣場。
但在路過廣場上法典凋塑的時候,普曼震驚地停下了腳步,他現實對著凋塑行了一禮,然后才滿是驚訝地對夏多說道:
“南境什么時候有了光輝之主的神跡?”
“這個卻是有段時間了。”
嘴上這么說著,夏多心里卻是對普曼來南境的時間做出了判斷,至少是在兩年前了,難怪連法典凋塑就沒見過。
而且和七塔情報并不同步,實際上早就有不少內地人來南境參觀過了,只不過那些人未必看得出這是神跡。
但七塔應該是清楚的,普曼卻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