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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7章 各方抵達、會前交鋒

  耐色歷838年,也即精靈世界的甜酒之年,落葉之月的最后一天。

  北地聯盟各方代表齊聚阿多菲爾要塞,最后在布倫德斯的帶領下搭乘一座臨時塑造的飛行平臺抵達了浮空城公共區恒春廣場的談判會場。

  夏多親自上前迎接,并說:“感謝各位應邀前來,希望此次會談能讓北地聯盟真正走向秩序與繁榮!”

  “說得好!在這里我代表北地聯盟感謝夏多領主制止戰爭的義舉,也希望各國代表在接下來的會談中充分尊重聯盟章程,以北地未來發展為重。”

  能這般毫不猶豫地對夏多表示支持,在場諸位代表中毫無疑問就只有耐色瑞爾的代表了,而此代表耐色瑞爾前來參與會談的正是巴迪加爾本人。

  夏多向巴迪加爾投去了感謝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制止戰爭有多種說法,事后也很容易補救,但邀請各國代表來浮空城會談,多少算是有些越權了。

  各國之所愿意排除代表過來,除了確實有談判的必要外,更多的恐怕還是想來探探浮空城的底,對于這種突然出現的新事物,總要有個大致的了解、判斷。

  有這種想法的當然也不排除七塔。

  夏多和七塔的關系比較復雜,一方面雙方算是合作者,有著諸多共同利益,而另一方面,七塔算是耐色瑞爾的真正統治者,對夏多這種異數難免有著不一樣的看法。

  在巴迪加爾為夏多之前的行為定性后,丹左此番前來的代表巴斯德王子,也第一時間站出來支持,并表達出自己的態度:

  “戰爭造成太多的傷痛,這點前不久剛剛經歷過卓爾戰爭的丹左最有體會,無論多何種矛盾、何種沖突,戰爭都是最次的選擇!”

  丹左雖然與地表各國都交好,但這番話還是說得葉爾蘭代表有些惱火,特別是此次代表葉爾蘭前來談判的就是之前主持戰爭的統帥阿達里爾。

  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次會談本質上就是大家伙一同針對葉爾蘭的,更別說就在一眾代表前來談判的路上,葉爾蘭國內爆出了魔裔家族的丑聞。

  想想看,當初葉爾蘭發動戰爭的理由是什么——斯魯文德被魔裔滲透,那么現在呢?同樣被魔裔滲透的葉爾蘭,又該得到什么樣的待遇呢!

  尹爾法朗代表,也就是之前一直沒有現身的泰倫法師,這次過來見到葉爾蘭代表,幾乎毫不掩飾地怒斥:

  “葉爾蘭為了發動戰爭時不受干擾,不惜引發鄰國外患,用心險惡若此,恐怕真正被魔裔滲透的是你們吧!”

  這話一出,阿達里爾頓時臉色大變,他知道泰倫說的是葉爾蘭在尹爾法朗北部引發獸人潮一事,這事他沒有參與過,但也有所耳聞。

  可是尹爾法朗不是什么犄角旮旯的小國,而是在北地聯盟內部有著深遠影響的大國!

  對方的這番指控,一旦被其余各國認可,哪怕葉爾蘭同為大國,也勢必會因此傷筋動骨。

  于是,阿達里爾連忙反駁道:

  “泰倫法師請慎言,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要隨便亂說。靈風家族一事固然有我方的責任,但這恰恰說明了魔裔的可怕,隱藏如此之深。

  “連葉爾蘭都出現了魔裔家族,那么斯魯文德作為曾經的魔裔國度,其內部恐怕更為糟糕!”

  靈風家族一事已經無法否認,阿達里爾干脆抱緊了斯魯文德,他的邏輯就是——我有魔裔,但你的魔裔更多,綜合起來還是你更壞、你更需要被制裁。

  夏多沒參加過幾次北地聯盟會議,但今天這一幕更讓他堅定了“精靈就是另一種人類”的想法,人類有的情感、欲望,他們一樣不少。

  在阿達里爾說完后,之前一直沒吭聲的斯魯文德代表立刻表示反對,他們這次來了兩位代表,一位是夏多之前見過的克魯斯將軍,另一位則是一位頭發已經斑白的老者。

  根據布倫德斯的介紹,對方也是埃克里克斯契約組織的領袖之一塞佩提亞,是一位已經走到生命盡頭的高等法師,僅憑意志強行駐世。

  這大概也是埃克里克斯契約之前一直沒被葉爾蘭剿滅的重要原因,塞佩提亞可以毫不猶豫地拼命,但葉爾蘭方面卻不見得有這樣的決心。

  此次開口的就是這位“行走的活炸彈”塞佩提亞,并且一開口就震驚了各方代表,甚至包括夏多在內:

  “斯魯文德已經肅清了上層內部的魔裔滲透,我知道這么說各位可能不會相信,所以為了獲得各國的信任、也為了后續的安定,我們希望由北地聯盟各國派出人員常駐斯魯文德,對斯魯文德內部的魔裔滲透情況實時檢查。”

  很顯然,無論如何葉爾蘭也做不到像斯魯文德這般徹底、決絕,他們內部肅清魔裔的力度或許會比各國檢查斯魯文德的力度還大,但絕對不可能交由各國來辦。

  這是一個國家的主權尊嚴所在,斯魯文德可以不顧或者說沒法顧,但葉爾蘭卻無法放棄,一旦放棄,偌大的國家恐怕立刻就要解體了。

  到這時,阿達里爾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原以為赫里恩冕王讓他代表葉爾蘭過來談判是給他機會彌補之前戰場上的過錯,但現在看來,自己恐怕一早就被當成背鍋的了!

  有那么一瞬間,阿達里爾覺得自己和冕王幾百年的交情都白費了,但轉念一想,冕王這么做恐怕也是無奈之舉。

  戰事失利本就需要有人來負責,貝姆阿徹羅哲學會或許可以,但他們的分量還是不夠重,即便夠,冕王的反對者們也還是會將矛頭放在自己身上。

  眼下國內的改革已經走到“非此即彼”的關鍵時刻了,阿達里爾明白赫里恩冕王的追求,如果能用他的犧牲換得反對派的妥協,那他自認為是值得的。

  這犧牲又不是真的要他抵命,只不過是政治上死亡,以后要轉為幕后了,這對阿達里爾來說并不是不可接受的。

  盡管事實上位高權重,但他并沒有多少權勢心,那些不過是她在追隨冕王一路走來的過程中被動獲得的,僅此而已。

  至于眼下,談判嘛,也總還是有談的機會、談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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