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之間進行消耗性的實驗多少有些不切實際,但夏多還可以簡單測定這種藥劑在魔法方面的部分性質。
所謂魔法性質,本質上是其與魔網之弦的交互性質,任何事物都處于魔網環境中,大量魔網之弦從它們當中穿過。
有些事物在魔網之弦穿過時會表現出特定的交互邏輯,如寶石、魔法物品、生物,等等,這些都具備常規意義上的魔法屬性。
而有些則相對遲鈍,如普通土石、流水、空氣,等等,這部分能夠由元素直接具現而來的死物,但都不具備常規意義上的魔法屬性。
不過,對于法師而言,一般死物的非常規魔法屬性也有著不小的研究價值,特別是對那些專注于變化系法術領域的法師。
此時,夏多面前的這瓶靈感之光藥劑,乍一看似乎就是一件如同流水、空氣一般的尋常死物,連魔法靈光都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但剛剛發現的那超出環境溫度的異常溫度可不是夏多的錯覺,那超出常溫的異常溫度說明這藥劑其中存在著持續的元素轉化反應。
至于元素散逸則不大可能,一方面是元素散逸常常伴隨著各種元素異象,不容易遮掩,另一方面,要是這藥劑出現元素散逸現象,那藥劑本身就很難長期保存。
姑且認為希爾達蘭娜沒有故意隱秘藥劑保存方面的內容,那么這藥劑不出意外的話就可以長期保存。
那么就只有元素轉化的可能性最大了。
偽造靈光或許是為了隱藏藥劑內部元素轉化的秘密,這可能涉及到藥劑制造過程中的關鍵。
這對夏多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畢竟能加密就能破解,無非就是手段高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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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如果這藥劑更偏向于魔法的話,那就意味著一旦破解了其中關鍵,就很容易仿制。
他最擔心的還是這種藥劑偏向于藥理型,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破解過程會容易些,但如果沒有特定藥材的話,反而更難仿制了。
當然,更麻煩的是兩種類型結合,在藥理基礎上還疊加了魔法要素,那幾乎就不可能仿制了。
這一刻,夏多拿出變化系法師研究物質性質的態度,用專門的測量法術測定藥劑影響的魔網之弦的狀態,寄希望于此逆推出藥劑本身的加密狀態。
當然,前提是這種“加密狀態”對應魔網之弦的狀態是雙向唯一的,相當于一個“凹”對應一個“凸”。
但如果這種對應不是雙向唯一的,那就復雜了,必須進行消耗性的實驗才能得出更多數據,從而推導出藥劑本身的加密狀態。
得出加密狀態后還不算晚,之后才是解密,這一部分或許還會更復雜。
而所有這一切加起來,還僅僅只是藥劑涉及的魔法部分,如果再加上藥理部分的話,那工作量就海了去了。
夏多一邊測量,一邊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實在是不打氣不行了,面對著一個極有可能永遠也無法翻越的高峰,再不打氣的話,他真擔心自己會放棄。
特別是現在他連藥劑的效果都沒有確定!
真要是忙到最后發現這藥劑是假的,那他就真的要吐血了!
因而,即便給自己打氣了,夏多現在做的更多也就是一些先期準備工作,如果不能獲得穩定的藥劑來源,他是傻了才會開那么一個看不到頭的項目。
如果能獲得穩定的藥劑來源,夏多第一個要做的不是開啟項目,而是驗證藥劑效果,只有確定效果為真,他才會開始這樣的項目。
否則即便這種藥劑看上去確實有幾分神奇之處,他也完全沒必要浪費那個時間、精力,以及金錢去研究。
簡單的測量工作很快就完成了,這部分就算交給一個學徒,只要給他施展測量法術的工具,他也能完美完成。
更別說夏多這樣的熟手了。
測量后的數據分析才是重頭戲,當然,這對夏多來說也算是駕輕就熟,不一會兒他就得出了這部分數據的雙向唯一逆轉狀態數據。
只是初步分析了一下,夏多就停了下來,長嘆一聲,“果然沒有誰真的是傻子!”
逆轉后的數據不出所料,并不對應著某種加密狀態,雖然無從知曉藥劑本身加密狀態的細節,但判斷是否是加密狀態還是不難的。
不是加密狀態,就意味著這種狀態影響魔網之弦的對應關系并非雙向唯一。
這就必須取少量藥劑試探其魔法狀態,得知反饋數據后再綜合分析,這一瓶藥劑夠不夠第一階段的數據收集消耗還是個問題呢!
“煩!”
夏多干脆收起了藥劑,決定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了,他拿出了一摞裝訂好的空白書冊,開始為接下來的交流會做準備。
第二天。
夏多起了個大早,他先是聯系貝萊拉詢問了一下交流會的情況,確定時間不變后,才傳送到守望島。
前段時間多事,守望塔熾陽法陣的維護工作他是拜托艾伯克來做的,眼下這個月已經過半,趁著自己就在塞汶頓,正好來維護一下,也免得老是麻煩人家。
到了守望島,夏多心中一動,沒有立刻進入法師塔維護熾陽法陣,而是在島上轉了起來。
剛到這里時,他感覺這里的溫度竟然比塞汶頓還要高一些,轉了一圈后,他再次確定了這一情況。
這島上的植被覆蓋率并不高,但好歹也是一個蠻大的島,該有的植物總歸是有的,夏多注意到大部分草本植物的生長情況都比在塞汶頓要好。
結合那和塞汶頓比看似異常,但和往年相比實則正常的溫度,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從去年秋冬持續到現在的氣候異常,可能并不覆蓋守望島這一帶。
去年南境的冬天確實提前了不少,但今天的春夏卻沒有延后多少,夏多在腦海中劃出了一個大致的異常氣候影響區域。
雖然沒有東西方向上的調查結果,但也能做出一些簡單的聯想了——
“以耐色核心區域為目標的氣候打擊?又或者僅僅只是一種巧合?”
很顯然,夏多更傾向于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