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是求人辦事,自然不可能要別人去時之塔找他,再者他現在已經到了塞汶頓,更沒有折返回去的說法。
約好在圖書館附近的一個私人會客室后,夏多就先一步來到了這里,而布倫德斯也只晚了他不到半分鐘。
布倫德斯知道夏多這么晚突然找他必然是有什么需要他做,不等夏多開口,他就主動詢問了起來:
“夏多領主,有什么事是我可以效勞的嗎?”
布倫德斯的主動讓夏多對他的好感大增,不管對方的真實意圖如何,至少夏多此刻是看到了他的態度。
“布倫德斯理事,這次過來確實有件事想要麻煩你。”
“夏多領主請說——”
“眾所周知,基蘭高塔在血脈領域的探索頗為深入,我這次來就是想從基蘭高塔尋找一種能夠鑒別血緣關系的法術。”
夏多直接講明了來意,找人家要東西,這事是無法隱瞞的,就算不通過布倫德斯,以對方與霍恩大奧術師的關系,也不難知道。
事實上,夏多首先找上布倫德斯,就是看中了他和霍恩的關系,即便布倫德斯自己無法提供幫助,也可以通過他和霍恩取得聯系。
而另一邊,布倫德斯在聽到夏多的需求后,頓時松了一口氣,剛開始他還以為是什么麻煩事,沒想到這么簡單,于是笑著說道:
“夏多領主,不必再去基蘭高塔找,你要的法術我這里就有!”
說著,布倫德斯便徑自取下掛在腰間的法術書,翻到其中一頁,簡單確認了一下就直接將那一頁給拆了下來。
然后將其遞給了夏多,并介紹說:“這個法術名為血脈探知,最初是從精靈那邊流傳過來的,經過基蘭高塔改造成了現在的狀態,它絕對滿足夏多領主的要求。”
夏多接過法術書內頁,只見上面用纖細的秘銀線繪制著一個陌生法術的奧術幾何學圖形,在腦海中簡單轉換了一下,他就差不多明白了這個法術的要素構成。
法術本身的構成并不難理解,但這背后與血脈相關的作用機制,短時間內夏多就沒法弄明白了。
不過,對于這個法術的具體效果,他是沒多少懷疑的,布倫德斯不至于在這上面騙他。
“我需要付出什么?”夏多問道。
“不需要任何代價,夏多領主拿去用即可。”
布倫德斯這么說,夏多可不會當真,這世上除了至親的愛,還有什么東西不需要任何代價嗎?
沒有代價,只說明對方想要的更多!
不過夏多卻也不會因此錯過這個法術,想了想,他提出一個在他看來對方可能無法拒絕的條件:
“布倫德斯理事知道南邊的卡林珊帝國嗎?我可以在適當的時候為基蘭高塔與那邊的邁瑞德家族取得聯系。”
“邁瑞德家族?!”
布倫德斯很顯然是知道這個名字的,臉上又驚又喜,連忙問道:“夏多領主認識邁瑞德家族的人?”
“是的!”
夏多點了點頭,又簡單解釋了一下:“想必布倫德斯理事應該知道,不久前我和老師去了一趟埃弗瑞斯卡,當時來自卡林珊的觀禮使者就是來自邁瑞德家族,他曾私下邀請我前往卡林珊游玩,我想這應該算是認識了吧!”
不出意外的話,卡林珊在血脈領域的研究大概率比基蘭高塔更為深入,至少夏多已經在那位卡林珊使者身上看到了血脈法術超脫血脈桎梏的痕跡了。
而基蘭高塔,雖說聚集了大量血脈術士,也鉆研血脈法術,但其實還是以主流的奧術魔法體系為主的。
這點僅從基蘭高塔掌控者霍恩對外公開的身份就可以看出來,是“大奧術師”,而不是什么“元素使者”或者“血脈君王”之類偏血脈的頭銜。
但基蘭高塔既然以血脈為由匯聚大量天生就具有施法能力的血脈術士,肯定也是非常在意血脈這個“賣點”的。
能夠與卡林珊取得聯系,這其中的誘惑必然不小。
哪怕夏多說的聯系時間是一個還不確定的所謂“適當時候”,布倫德斯也表現出異樣的驚喜。
“布倫德斯理事,你覺得這個條件怎么樣?”
“夏多領主,你這條件還真是讓我無法拒絕呢!”
布倫德斯臉上現出一絲苦笑,他原本還想賣夏多領主一個人情,現在反而是基蘭高塔要承情了。
既然已經談妥了條件,夏多也就不準備多留了,家里還有一個大麻煩急需解決呢!
時之塔。
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夏多和妮雅再次負一層的監牢外。
兩人已經商量好,等下由夏多施法完成血緣鑒定,而妮雅則需要找準時機為疑似薩維爾之人解除靜滯狀態。
只要時機把握得好,就能在對方反應過來前確定對方的身份。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施法了!”
“準備好了!”
得到妮雅的確認,夏多隨即開始施法,很快,一團嫣紅的光將妮雅全身都籠罩在內,隨后光芒收斂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暗紅射線,射向了監牢中那個疑似薩維爾之人。
恰在射線命中前的一瞬間,妮雅為其解除了靜滯狀態,射線命中,然后又迅速恢復成最初那種彌散的嫣紅輝光。
這光并沒有出現多久,僅僅至于一瞬間就消失無蹤,而這時,牢中之人也變得鮮活起來,在注意到自身所處環境后,他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了一下。
從戰斗時被凝滯的專注冷厲,迅速轉變為帶有些許警惕的平靜。
與此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監牢中傳了出來:“你們是誰?這座法師塔原來的主人呢?”
夏多朝妮雅點點頭,除了表達對方確實和她有血緣關系外,還暗指了對方是一個可交流個體的事實。
于是,妮雅直接放開了監牢的全部限制,畢竟對一個大奧術師來說,只要奧火不受限制,這種程度的監牢幾乎等同于沒有。
但只要在時之塔內,妮雅最基本的安全還是比較有保障的,之前能制服一次,現在未必不能制服第二次。
不過這一切都取決于薩維爾本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