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新自然理念·教義實際上也是有對應的秩序之力的。
夏多暫時還無法直接觀察到信仰之力,但通過秩序之力,也可以間接獲得這種同源的信仰之力的部分情況。
很快,夏多就從茫茫多細分秩序之力中分辨出新自然理念·教義·秩序之力。
這種由新自然理念教義誕生出的秩序之力,不同于授田制·秩序之力,又或者開拓部·秩序之力這些完全由夏多主導的秩序之力。
與夏多的關系,并不是主導與主導,而是若即若離,有影響,但影響又不明顯。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種秩序之力無法構建秩序循環!
夏多略一思考就找到了原因所在,一般教義或者法令都有一個主體或者源頭,但這新自然理念教義,卻更似一個道德規范,既沒有主體、又沒有源頭。
或者說,這就是一個憑空生造出來的無主秩序,一個由亞特伍德發起、領民們暫時承認的共識而已。
領民們可以承認、也可以不承認,夏多對此都沒有太多的約束力,如果強制規定、強制執行的話,那就是法令了。
而如果將教義的主體、源頭歸于“自然”,雖然宣傳時說夏多是自然代言人,但他實際并不是自然,也就無法主導這種秩序。
同時,這么做有信仰造神的風險,夏多自然不可能這么做。
事實上,所有新自然理念的宣傳,就沒有提到過任何“自然之神”,即便有關于神的論述,也僅僅只是為了支持“一切皆自然”這種觀點。
在新自然理念中,自然是大于神、高于神、包含神的,而不是相反。
細細感知著這種若即若離的新自然理念教義·秩序之力,夏多很快也在亞特伍德身上也發現了同樣的存在。
由于無法直接控制這種秩序之力,夏多也只能嘗試著用他和亞特伍德同時具有的其他秩序之力去與之聚合,從而間接對它進行干涉。
首先自然就是已經被夏多完全掌控的授田制·秩序之力了。
在夏多有意控制下,感知角度逐漸“拉升”,不同秩序之力之間的界限也開始漸漸模糊,不再有明顯的授田制或者開拓部之分了。
在這一過程中,新自然理念教義·秩序之力不可避免地與其他秩序之力融為了一條,勉強歸于“大夏秩序體系”之中。
隨后,夏多開始持續施法推動這樣較為宏觀的秩序之力循環,這種設想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首先如此宏觀乃至宏大的秩序之力,并不易形成循環,如果不是夏多領地還比較小,暫時還算比較“政通人和”,可能連第一步的完成不了。
但現在,循環的第一步確實是成功了,但后續在將秩序之力細分開來,新自然理念教義·秩序之力和之前相比,并未有任何變化!
“唉——”
夏多頗為失望地長嘆一聲,隨后停下法術,重新觀察秩序之力的狀態。
但秩序之力的研究并無多少前人資料可供參考,僅有一份升神儀式書,也只有具體的做法,而沒有詳細的原理、論證過程。
“恐怕還是要先將自然教義納入體系之中啊!”
不過這種事也不是站在這里就能完成的,暫時來說,通過秩序之力間接獲取信仰之力信息這一條路,是走不通了!
還是要回到直面“自然意志”這條路上去!
片刻過后,亞特伍德蘇醒,這一次他依然沒能感知到圣力,醒來后他第一時間就詢問夏多:
“領主大人,這一次還是沒能感知到圣力,您有什么發現嗎?”
“時間太短,沒什么發現,再來一次吧!”
對此,亞特伍德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過去在金橡枝教團的時候,常常一次祈禱就是半天時間,有些精靈德魯伊甚至能持續幾天沉浸在精神世界。
很快,兩人重新開始。
有過一次經驗的夏多,這一次沒有選擇完全代入亞特伍德的視角,而是藏在他“身后”,觀察“自然意志”對“亞特伍德”的投影。
這一次效果就好多了,既不失實時性,又少了大量信息沖擊心靈的風險,唯一不足之處,大概就是“自然意志”經過“亞特伍德”這一層過濾后的異化問題,以及信息缺失問題。
但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能有現在這樣已經夠可以了,也不必有過多奢望。
而在這樣的感知狀態下,夏多很快發現了和過去截然不同的情況。
過去他自己直面所謂的“自然意志”都沒問題,亞特伍德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新奇的變化,但現在——
亞特伍德的意識像是被納入了某種特殊變化的體系,其中信息的交流十分頻繁,這一點夏多作為與他“并存而又獨立”的存在,看得無比清楚!
夏多嘗試著接入更多亞特伍德共享過來更多的感知,超出了“影子”的范疇,但距離完全第一視角又還有相當一大段距離。
與此同時,大量信息再次涌入夏多的意識,但和之前完全代入第一視角相比,已經削減了無數倍。
夏多嘗試著解析這些信息,卻沒有絲毫收獲。
倒不是說這些信息無法解析,而是這些信息僅僅只是亞特伍德對世界、對自然認知的一部分,以及所謂“自然意志”反饋過來的部分修正信息。
這些信息,夏多之前的幾次共享感知實驗中就已經獲得過,雖然不如這次這么多,但本質上并沒有什么新東西出現。
接著,夏多沒有繼續提高感知比例,而是維持著這樣的狀態,但他也沒有繼續解析這些不斷涌入的新信息。
而是以一種較為抽離的方式,從一個較為宏觀的視角,去感知這種特殊變化體系細節之上的宏觀趨勢。
漸漸地,夏多似有領悟,他發現亞特伍德與這種體系的交流本身并沒有太大問題,或許這就對應了自然回應始終正常這一事實。
但同時,他也發現,這交流并不完全,給人一種卡頓的感覺。
類似于一個程序,使用者明明已經發出了新請求,程序也做出回應了,但結果卻是不斷重置、不斷循環。
似乎缺少了某種必要因素。
是信仰之力不足?還是圣力轉化機制存在某種缺陷?
到這一步,夏多依然沒能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