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歐文號”船長室內。
夏多剛剛繪制完一副地圖,恰在此時身后傳來了敲門聲,隨手將地圖收起,夏多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后說道:“進來!”
來人是歐文船長,見到夏多起身似乎有些驚訝,“大人,船隊馬上就要停靠休整了,大人需要下船活動一下嗎?接下去我們就要離開內地了,一直到薩維爾領都不會再遇到其他領地。”
“咦!這么快?!”夏多在兩天前就已經將內地大致看了一遍,這兩天一直在繪制、整理地圖,沒有再施展探知法術,都有些忽略船隊的航程了。
如果從這里往南到薩維爾領都不會有其他領地,那這里不就是——
羅德尼領?!
幾乎同時,關于羅德尼領的諸多信息一下子從夏多腦海中蹦了出來——
初代領主出身基蘭高塔,很早之前就獨立出去,開拓了羅德尼領,那時的羅德尼領也像薩維爾領一樣,遠離耐色核心區域,只是后來不斷有人開拓,才將羅德尼領與耐色核心區域連成了一片。
而當代羅德尼領主名為“奧茲卡爾”,在薩維爾領的名聲甚至有些超過大奧術師了,被傳為“北方的發情公羊”,玩兒命的生孩子。
曾經去過大夏領,想要成為夏多首席顧問的科爾祭司,就是出自羅德尼領,之后紐曼師在羅德尼領主的授意下,強行開拓綠珠森林。
而早已將綠珠森林看作自己囊中之物的夏多,礙于公主的開拓運動,又無法明面上反對、破壞,梁子算是結下了。
另外,跟據霍克領主提供的消息,羅德尼領還和某個在薩維爾領搞破壞的神秘組織有聯系。
只不過這些事,夏多自己知道,而那幾個商會的會長不知道,歐文船長也不知道,在羅德尼領休整,實在不符合夏多的心意。
想了想,他吩咐道:“靠岸后,補充一些食物,就立刻出發,不要在這里休整了。”
所謂休整,除了人上岸休息,補充食物,其實最重要的就是檢查船的狀態,可能需要修補或者保養什么的,有一個港口會比較方便。
但沒有的話,隨便停在哪里,其實也可以檢修、保養,特別是船上有夏多這個奧術師在,停在哪里不是停,工具、材料什么的船上就有。
整整六艘船,如果不是為了裝材料、工具,以及食物,完全可以多運幾百人。
歐文船長離開后,夏多又繼續繪制地圖,他先是投影出一副俯瞰圖,然后刪繁就簡,再進行一些抽象處理,最后才是溝通投影,對著墨水施展了轉錄術。
在維持期間,夏多一連準備了多張羊皮紙,平鋪在桌面上,像是激光雕刻那種從上到下的掃描式打印。
很快,每張羊皮紙上都出現了一副完全相同的簡化地圖。
就這,兩瓶墨水沒了,而如果想要“打印”更多,施法時就需要增加墨水,不過夏多并不需要太多備份。
主要是他覺得一個法術才只“打印”一份,多少有些浪費了,這才多印了幾份,而這也只是一部分區域的地圖。
可以單獨使用,但夏多的目的并不僅僅只是這樣,他是要制作一副囊括區域眾多、相對完整的耐色內地地圖。
片刻后,船停了下來,夏多也不再繼續繪圖,而是傳訊其他船只,讓他們保持警惕,盡快補給,然后離開。
之后,夏多又施展了探知法術,查看外面的情況,時刻防備著羅德尼領。
這時候,他算是體會到當初那位紐曼師在薩維爾領的感覺了,啥都不想,只想盡快離開。
羅德尼領也有一座法師塔豎在河邊,和薩維爾領類似,而且最關鍵的是,羅德尼領不止一座法師塔,還有一座和河邊這座有些相似的法師塔就立在不遠處。
給夏多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人用匕首抵在他的身后,這種感覺十分不爽。
不過,出于對時之塔大部分功能的了解,夏多對羅德尼領的這兩座法師塔,更多的是警惕,而不是害怕。
只要不靠近它們,跑路還是沒問題的。
觀察了一陣,夏多暫時沒發現什么異常,正準備再檢查一下船上的警戒魔法,他發現歐文船長的侄子,也就是“歐文號”上的魯斯大副突然朝碼頭這邊跑來。
“后面沒有追兵?”
疑惑著,魯斯已經跑回船上來了,看他這架勢,是直奔船長室而來的,夏多暫時停下了探知法術,一開門,就聽到魯斯壓著嗓子喊了起來:
“大人,不好了!”
夏多先是不動聲色地檢查了魯斯身上是否有魔法痕跡,隨后才鎮定地詢問道:“到底什么情況,慢慢說!”
“大人,羅德尼領所有店鋪都不出售食物給我們!”
“嗯?”
夏多皺了皺眉,就這?也太低級了吧,就算買不到補給,難道他們還不能返回上一個領地購買嗎?
下意識地,他就覺得這里面有陰謀,于是便問:“船上食物還有多少?夠返回薩維爾領的嗎?”
“接下去至少還要航行一個月,加上大人之前說的要在麥赫特湖停留一段時間,即便在路上捕魚,船上的食物也很可能支撐不到我們返回薩維爾領。”魯斯回答道。
“那在上一個領地怎么沒補給?”
“羅德尼領是內地最南方的一個領地,大部分前往南境的船都是在這里補給的,走的時候補給一次,返回的時候再補給一次。”
夏多無語了,看樣子歐文他們確實不知道羅德尼領和薩維爾領之間的微妙關系,“去通知上岸的人回來,再通知其他船,我們回上一個領地補給,以后別在羅德尼領停留了。”
魯斯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而夏多依然站在門口,心里不斷思索,雖說現在羅德尼領只是提供補給,未來會不會攔截大夏領的船呢?
羅德尼領主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才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在薩維爾港口也搞這套,紐曼師在綠珠森林還沒有開拓出一個可以自給自足的領地呢!
即便開拓成功了,要搞事也不是很難。
到底是為什么呢?
一直到船隊掉頭,開始往北的時候,夏多還在想這個問題,他實在想不通,這種不疼不癢的小手段除了能惡心人,還能做什么?
又或者,這就是某種前兆?
神秘組織又要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