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氣,是夏多在云氣視覺下才能看到的一種特殊存在,或許是信仰之力、信念之力,或許就是夏多自己也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氣運之力。
但有一點夏多很清楚,那就是云氣的多寡,確實存在波動,但更多是緩緩增長,而不是突然肉眼可見的減少。
即便是綠野位面戰爭之后,夏多因為七塔為他傳播名聲,靈魂受到更多無形之力的沖擊,甚至因此使得血脈再度覺醒。
但云氣上的變化,卻也沒有那么夸張,有所增長,卻不劇烈,也不突然,而是緩緩增加,十分順滑。
從獲得云氣視覺以來,夏多也看過不少人的云氣狀態,但至今還沒見過誰的云氣是減少的呢!
他昨晚被神使從光輝之國送回來后,就立刻檢查過全身所有狀態,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云氣狀態。
而在今天下午預演之前,他也觀察過一次,畢竟這是靈魂賦予的特殊能力,隨心開啟,想看就看,又不用特意準備什么,只要注意避過一些特殊存在就行了。
這兩次觀察結果和之前并無明顯不同,即便是有過一次神奇的異域之旅之后,云氣也還是沒有多少明顯變化。
怎么可能只參加一次預演,云氣就突然生出明顯變化,而且還是減少呢!
只可能是預演過程中發生了什么,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幾乎瞬間,夏多就聯想到公主的那個未知魔法,之前看不出異常,或許就是在影響云氣。
而云氣一般施法者都是無法看到的,就算是夏多自己,如果沒有云氣視覺,他也不可能直接看到。
即便有云氣視覺,他也沒辦法通過云氣視覺之外的手段,去看到或者感知到、檢測到云氣,或者同等的存在。
這足以說明“云氣”這種東西的神秘了。
夏多猜測是信仰、信念或者氣運,也不是沒道理的,可就是這么神秘的東西,現在少了,他又怎么能不震驚呢!
如果云氣是信仰、信念之類的外物存在,那少了也就少了,但如果是氣運的話,少了就可能出問題了。
只是這事既涉及虛無縹緲的云氣,又涉及無法抗衡的公主,他現在除了震驚,也做不了其他什么。
“唉——”
夏多現在終于有些肯定,這所謂的新年慶典,可能從他們來到塞汶頓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
就在夏多為云氣減少而心煩意亂的時候,希雅公主已經回到了塞汶頓舊城區的耐色宮。
一間被重重魔法包圍住的隱秘會客室中,七塔的其他幾位大奧術師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到希雅公主到來,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一絲緊張、期待的神色,巴迪加爾更是在其他人開口前搶先問道:
“公主殿下,一切順利嗎?”
“感謝大家的支持,一切順利!”
希雅朝眾人微微一禮,隨后解釋道:“秩序之力已經完成第一次循環,并且還在逐漸壯大中,接下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后面的話,希雅沒有明說,但眾人都明白那是什么,那是他們同樣孜孜以求的終極目標——
升神!
于是,眾人的眼神立刻就變了,目光湛湛地看著希雅,連呼吸都有些急促,更有人連連發問:“真的嗎?有把握嗎?”
“是真的!但要說把握——”
希雅微微搖頭,“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誰能保證一切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呢!我只能說只要不出意外,就有很大幾率成功!”
“不,不會有意外!”
巴迪加爾強勢說道:“不算我們幾個,就算是其他人,乃至精靈都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雖說和預計的日期有些差距,但真當這一天到來了,誰敢反對!”
公主私下調整、改進儀式進程的事,只有七塔眾人才知道,而其他大奧術師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反對。
唯一可能反對的精靈,恰恰又是升神計劃的最初發起者,以及儀式相關資料的提供者。
甚至他們早就為這個計劃付出了巨大代價,難道僅僅會因為提前了一些而反對?
或許會因為計劃超出掌控而惱羞成怒,但大概率不會反對或者破壞,畢竟從將升神儀式的資料送到塞汶頓的那一刻起,這計劃就已經不在精靈的掌控之中了。
而即便精靈反對,可耐色瑞爾這邊還等著公主驗證升神儀式的真假呢,就算是明面上已經鬧翻了的布勞恩和維德,這種情況下,也會站在同一陣線上!
面對空前團結的耐色瑞爾,精靈真敢豁出近乎無盡的生命來反對,也就不必等到現在才來了!
巴迪加爾有信心,就算是精靈知道了,也不會有什么動作,現在唯一可慮的反而是升神儀式本身了。
即便希雅公主已經確認過儀式的真實性,但精靈會無緣無故送上好處嗎?必定會藏著陰謀,只是到現在也無法確定精靈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或許希雅公主調整、改進儀式進程也是有著試探的意圖在里面。
最終儀式就在近期,巴迪加爾也說不出什么掃興的話來,他知道自己能想到的,其他人肯定也都能想到。
就讓其他人傷腦筋去吧!
巴迪加爾之后,會客室的氣氛漸漸輕松起來,眾人甚至都已經開始暢想公主升神之后耐色瑞爾的種種變化。
一直到會面結束,眾人離去,希雅才突然嘆了一口氣,臉色也凝重起來。
事實上,不管成功的把握有多大,這個計劃背后的精靈一直都是她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也正因為儀式的真實性,以及成功的可能性,她才更加擔心,她這邊看上去越順利、越成功,精靈的陰謀可能就越大、越難以阻止。
但思來想起,她已經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最好的了,如今也只能繼續走下去,現在說放棄,別說是精靈,就算是七塔的那幾位也未必肯答應。
這一切就只能交給命運來抉擇了…嗎?
希雅抿了抿嘴唇,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權杖,望著會客室周圍墻壁上的花紋漸漸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