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好基本的防護、警戒措施,夏多斜靠著座椅上,讓意識進入專注狀態,并逐漸提升專注程度,直至達到一個極限,讓他得以見到靈魂。
是的,夏多再次感知靈魂了,剛剛的集體預演讓他成為了廣場上的絕對主角,盡管知道這一時的零星信念之力未必會給血脈、靈魂帶來多少改變,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查看一下。
靈魂狀態對于夏多而言已經不算陌生了,他每天早上做例行冥想訓練的時候,就常常感知靈魂狀態,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今天早上。
一番感知下來,現在的靈魂和早上相比,并沒有出現什么質的變化,依然是大量信念之力不斷沖擊靈魂“體表”,進而激發出薄薄輝光,映照出靈魂周圍的一小片空間。
原本這一次感知,不過是夏多臨時起意,也根本沒有想過什么不切實際的念想,想要血脈再次覺醒,可不只是這一次集會的注目所能滿足的。
但是——
當夏多看到靈魂周圍那一小片被輝光映照出來的空間中一閃而逝的人影時,他簡直要驚呆了!
這是什么情況?!
極度的震驚幾乎讓他無法維持這樣的專注程度,他一下子就脫離了感知靈魂的狀態,但即便是感知不到了靈魂了,剛剛那一幕也深深地停留在他腦海之中。
那是什么?
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會不會對靈魂造成傷害?
一連串問題涌現在夏多心頭,原本他還想趁著這段空閑研究一下半位面的,但現在他哪有什么心情去研究半位面!
靈魂可以說是一個人最為私密的東西了,如果它能夠被稱為東西的話,可現在他靈魂周圍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這怎么可能當做沒看到呢!
剛剛雖然是靈魂視角,但他卻看得非常清楚,那就是一個人影,有頭、有手、有身軀,甚至還穿著一件樸素的亞麻襯衣。
只是那人的面容有些模糊,夏多在記憶中搜索良久都沒有長到相似的存在,如果能夠看清那人的長相,或許就能夠確定對方的身份。
進而推斷出對方的目的,或者這件事背后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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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將影響施加到他靈魂周圍,這里面必定有大文章,那人影一閃即逝,如果不是他恰好在這個時間段感知了靈魂,興許就錯過了。
也因此,夏多將這件事當成是某種直覺觸發的警醒機制,不然為什么明明知道這區區數百人情緒也并不濃烈的注視,并不足以給他的靈魂、血脈帶來什么改變,可他偏偏就在這時感知靈魂了。
很難說這不是直覺導致的。
回想起剛剛在靈魂周圍空間中“看”到那個一閃而逝的人影,雖然面容模糊,甚至其他特征也不太清晰,但有些東西卻不需要很清晰就能判斷出來。
就比如,那人影身上所穿的亞麻襯衣的款式!
和現在夏多自己身上穿的有些類似,夏多對于穿著并不講究,基本上只要不難受就行,他現在所穿的襯衣就只是耐色瑞爾最普通的襯衣。
有點類似夏多家鄉古代中衣,但形式更為簡潔,穿著也不復雜,這也是他沒有自己設計襯衣的最大原因。
以他現在的地位,是完全可以找裁縫專門設計出新款式的,只是因為耐色款襯衣穿得也還算舒服,也就沒有更換。
當然,他現在所穿的襯衣和他學徒期間穿的還是有所區別的,但這區別也僅僅只是材質上的區別,款式風格并沒有太大改動。
耐色瑞爾立國近千年,這中間不知受了多少精靈的影響,襯衣這種天天穿、人人穿的貼身衣服,款式肯定是相對成熟的。
就好像地球上的內衣,各個時代也都有各個時代較為穩定的款式,最多只是一些細節方面的改動,但大的款式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這也是夏多為什么能夠一眼就認出這是耐色瑞爾風格,而不是精靈或者矮人風格的原因。
但知道這個也不夠,耐色瑞爾數百萬人口,穿這種襯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還是必須要有較為清晰的面容才行。
這樣才能通過探知法術定位,找到可能的目標。
如果信息太少,就只能用傳說中的預言術了,這種法術夏多可不會,而且他也沒聽說有多少人會的。
這種法術顯然不是誰都可以掌握的,比較出名的掌握了預言術的就是塞汶頓大神殿的大主教,以及大奧術師克利夫。
而后者也并非純粹的奧術施法者,嚴格來說,應該歸為祭司才對,只不過人家在魔法道路同樣成就非凡。
至于其他傳聞中掌握了預言術的人,也都沒有純粹的奧術施法者,最接近也是魔法女神崇信者,是擁有圣力的存在。
夏多懷疑沒有指向性的憑空預言可能需要神的參與,他自己就不用想了,至于找人幫忙,那勢必就要透露靈魂的隱秘。
不然難道對方就憑自己一句我有疑問,就能做出準確解答?
那這樣預言術就太夸張了,夸張到難以想象的地步,甚至可能會顛覆他對神的認知。
如果什么線索都不給,預言術就能做出準確解答,那就意味著只要對方有需要,就能夠了解絕大多數秘密。
這已經近乎全知了,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夏多絕對不相信有這樣的法術或者神術,在他看來,就算是神也未必是全能的。
神的祭司又怎么可能這么厲害呢!
反復思索無果,夏多再次進入極度專注狀態,重新觀察靈魂周圍的那一小片空間,但一直到精神疲憊無法保持專注,也沒有再遇到過一次那種神秘人影。
這讓他有些失望的同時,也不禁松了一口氣。
或許那就是某種偶爾發生的自然現象,并沒有誰在背后操作,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夏多很想就這么認為,但理智告訴他,那人影出現得很不正常,消失得也很不正常,就算是自然現象,又怎么可能發生在靈魂周圍呢?
而且那再明顯不過的耐色風格襯衣,幾乎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他——
看!我根本不是自然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