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后,瑪露希斯的魔法印記不再異動,但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虛無中生出,傳到夏多耳中:
“布蘭登,我已經和索恩法師談好,你幫他完成一個任務,他會給予你一些魔法方面的指導,等你返回地底,我再另有獎勵!”
之后一切異象消失,眼前就只有金精靈法師在默默注視著他,夏多心中暗道麻煩,但他也知道自己無法拒絕。
好在瑪露希斯為他爭取到一個指導的機會,這樣至少也不算虧,夏多現在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語氣平靜說道:“我已經收到主母的消息,請問索恩閣下,有什么吩咐?”
“不久后,會有一隊從阿考拉王國來的使節從這里經過,我要你將他們全部殺死!”
“什么?!”
夏多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聽到阿考拉王國的名字,在主位面所處的時代,阿考拉王國早就封閉了自己的疆域。
真正意義上的封閉,用迷鎖覆蓋了理斯塔爾森林,幾乎不與外界交流。
可就算投影位面所處的時代,阿考拉王國還活躍著,但他們在東方,和斯魯文德中間還隔了一大片區域,兩國根本沒有任何交界!
究竟什么仇、什么怨,讓索恩這個斯魯文德王國的高等法師非要截殺人家的使節?
只是這么一瞬間,夏多就意識到這里面必然蘊含著諸多陰謀,當然,不管是什么陰謀都與他無關,他已經決定薅完索恩的“羊毛”就直接返回主位面。
有這么一個現成的金精靈高等法師在身邊,那些原本被他預定了練手的普通金精靈法師已經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想到這里,夏多感覺這一趟投影位面之旅或許真的不虧。
當然前提是要對方愿意和他交流,瑪露希斯說得再好,此刻也是身在幽暗地域,索恩要是不認賬,那他也沒辦法。
“索恩閣下,我愿意為閣下服務。另外。剛剛主母提到,我能從閣下那里得到一些指點?”
“不錯,在行動之前,你就跟在我身邊,正好我也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嗯?”
夏多有些不解,但隨后他就想到,他身上要是有什么值得一位高等法師注意的,除了血脈,大概就是與精靈魔法截然不同的耐色魔法了。
血脈這東西,一般稍微利害點的法師都不會太在意,更何況一位高等法師呢。
畢竟血脈能做到的,魔法同樣能做到,但反過來,魔法能做到的,血脈卻不一定能做到。
只有他從主位面帶過來的耐色魔法,之前在追逐的過程中,他都是使用的耐色魔法,而不是與精靈魔法同源的卓爾魔法。
或許這也是索恩明明能很快抓住他,卻要放他離開的原因了。
可能就是想看看這種與當前主流不同的魔法體系。
當前投影位面,耐色卷軸還不知道在哪里藏著呢,即便被人發現了,也不一定能夠研究出與主位面耐色瑞爾完全一樣的魔法體系。
換句話說,在當前投影位面,夏多的魔法可能就是這么獨一份。
這么一想,夏多突然覺得從索恩身上薅羊毛應該是十拿九穩了,至于說是否泄密,他根本不在乎。
不說這是投影位面,就算是主位面,難道精靈真的一點都不懂耐色魔法嗎?
想想也不大可能,特別是科曼索,對耐色瑞爾敵意甚重,就算再看不起人類,難道他們對大奧術師的力量根源就真的一點也不好奇嗎?
但凡腦子正常,哪怕不去學,也要先搞過來看看再說。
這要是放在一個勢力整體來看,總歸是有理性部分,耐色魔法被精靈所知,那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既然心中有底,夏多在面對索恩時也不再客氣,除了之前逃跑過程中遇到的一些問題,其他任何他想問的都毫不顧忌地問了出來。
“索恩閣下,我聽說除了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位面,還有其他位面?您去過異位面嗎?”
這是夏多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的一件事,那就是投影位面還能不能在繼續投影,或者說異位面什么的。
在奧術帝國那個投影位面時,奧術帝國或許收到主位面來客的影響,但并沒有發展到位面探索,也可能是有,但他接觸不到。
現在,終于有機會問一個投影位面的高層,或許能夠解決他長久以來的一個疑問。
不過,他的頻繁詢問,最終還是惹惱了索恩,不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不斷抱怨起來:
“你怎么有這么多問題!簡直不像是一個長生種!你這樣讓我想起了一種叫做人類的生物!
“他們總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提問,尚未完全理解,就匆匆著手開始做;又或者急切地想要知道一件事背后的真相,卻忽視了過 程中的危險。”
說到最后,索恩像是感慨似地總結了一句,“實在是太過心急了,還真是一群可憐的短生種啊!”
夏多眨巴著眼睛,不知道說什么好,他能說他就是人類嗎?
“對了,你是卓爾,聽說地下世界競爭十分強烈,那就好理解了。”索恩突然恍然大悟地說道。
這幾天相處,他幾乎忘記了被他抓來的是一個卓爾,不過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語氣突然變得冷淡了一些:
“或許未來你會成為一位偉大的法師,但現在,你還是多想想接下來的任務吧!目標可不止一位精英法師,你要是失手,別指望我會救你!”
“索恩閣下,請放心,我有絕對的把握完成任務!”夏多信心滿滿地說道。
即便目標是一百位高等法師,他也充滿信心,畢竟他又是真的準備做這個任務。
或許在索恩眼中,他除了完成任務沒有別的選擇,但夏多自己知道,只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回歸主位面。
就留下投影位面這一地雞毛,又干他何事呢!
面對夏多信心滿滿的說辭,索恩半信半疑,但還是“哼”了一聲,“就憑你那種簡單粗暴的法術嗎?”
“當然不是,索恩閣下到時候就知道了。”
夏多小小地賣了個關子。